定睛一看,拍我肩膀的,是一个满脸雀斑的大爷!
那大爷驼着背,穿着一件黑色的布衫,皱纹纵横地老脸上咖啡色的雀斑满布,头发还有点湿漉漉的。
“大..大爷,有啥事吗?”
大爷那只枯似树皮的手特别凉,是那种冻彻骨头的凉,说话间我都不住的打着寒颤。
他见我转过来,就拿起了手掌,面色严峻看着我,声音低沉地说:
“今晚子时千万别待在屋里,到后山猛嵬坡去帮我找我孙女”
我一愣,低头问:“大爷,你说的这话是啥意思?
“今晚子时千万别待在屋里,到后山猛嵬坡去帮我找我孙女”
大爷地嗓音依旧沙哑无力,重复这句话。
这大爷该不会是有阿尔兹海默症吧?我正要问问这大爷家在哪,准备送他回去,这老大爷却自己转过身子,迈着步子艰难地向村前走去。
走了几步后,他又转过头阴沉地瞅了我一眼:“村西头,找胡脊梁,问他要俺孙女。”
说完,接着迈步往前走。
望着老人离开的背影,心中万分感慨,虽然这老人精神有些不大正常,可张嘴闭嘴都是他孙女,这说明他正常时候很爱他孙女,甚至疼爱到超过自己,乃至自己出现精神问题都不忘去找他的孙女。
大概又等了15分钟左右,夏豪杰才气喘吁吁跑了回来,呼出一口气后说:“村民不出门的原因是村长不让出,具体原因还得去问问村长。”
“村长就住在直走最后一座院里。”
我跟着夏豪杰向村内走,这村里不大,看起来也就20来户人家的样子,一条街走到尾,最后面的哪院墙墙壁高大,大门也擦着红漆,门上贴着一幅门神像,不过神像并非是秦琼尉迟恭的神像,而是一个玉臂伸展的女神。
神像的额头上点着一颗小小地黑痣,两道双燕眉向上面扬立,画着黑色眼线,眼神犀利,衣装则是黑色露肩纱衣,处处充斥着妖艳和邪魅,不像是正神。
我问夏豪杰这是什么神,他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我俩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膀大腰圆天庭饱满的男人,报过家门后,才得知他就是村长,我们赶忙说是来山上旅游的,他顿时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豪迈地把我和夏豪杰请进院子。
他院子都是水泥,还养着一条白色的家狗,那狗看起来很温顺,可我俩进去后就一直狂吠个不停,进屋后,村长给我们沏茶倒水,非常好客。
坐定后,夏豪杰就开口问道:“村长,你们村里出了啥事,怎么还少让村民呢?
村长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说道:“哎,前些天,外村来的那个王老汉,死在了村里的井边。
我问道:“怎么死的”
“那天早上有村民去井边打水,就看见王老汉弓着腰,头闷在井里头,当时还以为是他是什么病发了,就想着过去扶扶他,可等过去一看,那老头已经断了气,头发湿漉漉的,脸都让水泡重了。”
我一惊,给村子添了点茶水,说:“不能吧,井的水位很低,除非是失足掉下去或者是自杀,否则绝不可能溺死人”
村长点了点头,小心望了下四周,趴下说:“谁说不是呢,我们从附近一村民那借了口寿棺,把尸体敛进去,也不知是咋地,那尸体猛地睁开了眼,当时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年轻人说不用怕,那是神经痉挛反射,可我们合了好几遍,都没合上。”
听老辈人说,人死了再睁眼是有心愿执念未了,以前我当然是不信这些的,可遇见芊荨之后,我觉得以前的想法都太单纯,这世界上很多事物,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离奇。
我问村长他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没办成。
村长给我们递了两圈烟,无奈的说:“王老头是从外地来的,有木有儿女不知道,反正有个孙女,他孙女很懂事,经常帮他捡树枝,他有高血压,他孙女就给他采草药煎药,爷孙两相依为命,很是融洽。”
“可前几天这女孩不知道去哪拾柴火,就再也没回来,老头身体不行走不动路,我们村里出人找了好大一块地方都没找着。”
“后来这老头思念成疾,整天闷在屋子不出来,本来我还打算等不忙了去看看他,没想到哎...”
我一颤,感觉冷汗瞬间浸湿了脖颈,紧张的问:“那老头是不是满脸雀斑,穿着一件黑布衫?”
村长手一抖,香烟差点掉到地上:“你怎么知道的?”
我差点仰倒在地上,开始我觉得那老头有神经病,现在想想,他那个弓背的姿势不正是趴在井口往下望的姿势吗?
我忙问:“这附近有个叫猛嵬坡的地方没?”
此话一出,村长神色更加的紧张,点头,随即又摇头,说起话来断断续续地说:“没..没有..别..问了”
我见村长紧张,急忙给他又添倒了杯水,他缓和过来后,招呼我们起身,带我们来到一个卧室,说:“今晚你们就睡这里的,晚上别乱出门,千万别乱出门。”
我知道现在不好再多问了,就只好和夏豪杰丢了一个眼神,跟他别多话。
等村长走后,夏豪杰掀开窗户,卧室朝阳,比较暖,在窗边就能看到院子里。
看见院子里的那条白狗还在狂吠不停,夏豪杰抬抬眼镜:“看来这村长是个有故事的人?”
我问怎么了,夏豪杰说这里挺不干净,那村长也不是个安静的人。
夏豪杰的言外之意我明白,这村长在听到猛嵬坡的时候支支吾吾欲盖弥彰,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午休躺在床上,我把村口遇见王老汉鬼魂的时候跟说了一遍,夏豪杰听后大吃一惊,喃喃自语道:“那我知道为什么这狗总是叫唤个不停了。
我豁然一惊:“王老汉跟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