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众修士的祈祷,夜幕也划过了昆林仕修道院。
信仰光明的教徒们可不会料到,暗夜生灵就在他们身边蠢蠢欲动。
在修道院的台阶上,两个武僧正巡视着周遭的动静,“T”字双刀佩在腰际,他们的坚毅面孔上写着“做什么事都不会含糊”的样子。
昏然的月亮被乌云吞去的一瞬间,三具骷髅从地下钻出来,对于光明公教的修道院,它们毫不在意,夜幕传来的力量使它们格外兴奋。
它们刚出现在大门几十尺外的木栅旁,黑暗的气息便被武僧们洞察。两个武僧示示眼色,如同敏捷的小猫贴地而行,只是眨眼功夫,便飘到了骷髅身旁。
“咔,”其中一具骷髅兵被利刃一记横扫,分为两截,骷髅的下颌剧烈地颤抖着,如果它有发音器官,一定会发出凄惨的叫声,它钻进地皮,丢下两条残腿。
它的那两个同伴比较能干,它们选择逃跑。当然如果钻入地下会更安全,可它们的手上捧着一个人类。
武僧们穷追不舍。
飞掠出近四百尺,逃跑的骷髅们终于放弃了,它们晃着白森森的头颅钻进地里,猎物应声而落。
两个武僧放下双刀,想抱起受伤的同胞。
突然,一阵烟雾从伏地者的胸前喷出,两武僧急撤,可还是不小心沾上了,他们摇晃着身体,用颂经抵抗着周身麻木。
然而伏地者飞快的敲打了武僧的后脑,武僧们才不情愿的蜷到地上。
伏地者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他的脚哇哇直叫,嘴里也嘟囔着:“呀?迷雾的功效难道变差了,还是光头佬们的抗力好?”他背起两具睡体,招呼了马车,在城区转悠了半天,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从另一条地下入口钻进了酒馆。
武僧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失踪的同伴就在眼皮底下,但失踪者如果释放特殊的联络信号时,既然身在城外,也能轻松的找到。
问题来了,他们被迫服用了大量**,虽然头脑清醒,可浑身乏力,连小指头动动都难了。
现在绑架者有点奇怪了。
黑熊摩拿哥撕开武僧衣裳的时候,嘴巴张到极限,身子前倾,双腿僵硬,如同被人捅到了腹部。“天,裁判所的僧侣。”血色玫瑰观察了许久,终于让他们找到落单的武僧,由两名召唤师暗中协助,摩拿哥亲自上阵,两名僧侣手到擒来。
“哪点不对吗?”肖恩问。
“关键是光明岛的裁判所,”摩拿哥擦擦手,“你看,他们的背上都有十字架,像**一样白,这是他们内部的地区识别标志,毫无疑问,教廷的老头子派他们来的。”
肖恩已经知道,在哥德分裂战争时,那么大的动作教廷都没有参与,现在,一个小城的争夺居然引起光明公教教皇的注意。“看来得问问他们了。”肖恩说。
摩拿哥嘿嘿一笑:“有信仰的人,意志往往坚强,加上他们出身修士,一般的刑罚反而让他们舒服。”
这个地下审讯室里,不少人纷纷出着主意,该如果办这两个武僧。或许之前,武僧们也在裁判所拷问过异端,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
“来吧,你们这群异教徒、歹民。”一武僧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表现得无所惧怕,旁边一人用沾了麻醉剂的抹布堵了此公的嘴,他才又睡着了。
“事情变得复杂了,”摩拿哥分析道,“教廷派了这么多僧侣来,定有其他目的,我们想想看,他们依附参拜神迹的斯洛伐官员,只是想掩藏他们的行为,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公教教廷支派来的,有必要躲躲藏藏的吗?”
“一种解释是他们与神职人员貌合神离,”肖恩提示。
“嗯,神职人员和阶管人员永远不会像鸟屎那样关系融洽,”摩拿哥抛个赞赏的口吻,“不过,他们只有一个老头子,想想看,光头佬们陪着官员,名义保护,实则另有所图,好吧,有经验的人来专心对付这两位睡觉者吧,我们已经只剩下四天时间了。”
摩拿哥出了地下室,去布署手下,把这两个武僧交给了新鸟肖恩。
正如摩拿哥所料,训练有素的武僧对一般的刑罚毫不在意,几个自告奋勇的施刑者累得气喘连连,武僧们就是不开“金口。”
“或者他们也不知道来此有何贵干,”肖恩看着污血斑斑的武僧们,懊恼地想,“机密怎么会掌握在小卒手里呢,这只能赌一把了。”
“我不信仰你们所谓的父神,虽然他八成存在,如果阻止一场厮杀也算罪孽的话,那就让它更深重些吧,”肖恩捏了拳头,“反正我是死过的人了,说不定现在的我已身在地狱,既然如此,还有地狱可下吗?”他想起了教父的一句话:“男人生来是要下地狱的。”
一阵若有若无的黑气蒙着了他的眼,在黑暗角落,他已目睹了骷髅如果被召唤出来,熟悉的黑暗气息竟然让他感觉舒服,而第一具骷髅重伤时,把黑洞洞的眼窝朝向暗中的他,肖恩认为,这白花花的东西,也有自我意识,它似乎在求救。
肖恩得承认:黑暗竟是如此的亲切。
他又觉得一双血眼在注视着自己了。
那几名施刑者仍努力的给武僧行刑,武僧们流的血像染剂一样不值钱。
密室变得亮了,那被血浸过的银色十字发挥了作用,仿佛要脱离武僧的后背,他们坚定的信念驱散了肌体的麻木,手拷、铁环等物纷纷散落。
施刑体遭了殃,被武僧几拳轰了个稀烂。现在,两名武僧步进了深思中的肖恩。
肖恩还在玩哲学中的“自我反省。”
一武僧虚空划起十字,他用的是双手,五道纵横交叉的银色十字几同实质,迅即击向肖恩。
肖恩回过神来时,银色十字已击中他的前胸。
像被烤过一般,他浑身冒了烟。
然而,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他心底升出,澎涌而至的精神力将银色十字反射回去,并且反击在释放者身上,武僧飞出老远。幸而,他小觑了肖恩,如果他尽了全力,毫无疑问,他已自杀了。
饶是如此,这个武僧也昏了过去。
他的同伴呆了。他也算机灵,捡了铁具袭向肖恩。
银十字架是靠信念释放的,被强大的精神力反射属正常现象,所以,他决定用武技。然而,喧嚣声引来了上层的人们。众人纷涌而来,把武僧打得摸不着北。
肖恩总算知道了光明教徒的信仰力可以激活自己的潜能,他现在可以手弹飞弹。
摩拿哥乱了情绪,他找来精通光明教义的手下,让他们交代什么行为能让教徒们永劫不复。然后专寻这些警示来打击武僧。
在两名鸡奸者的干预下,一武僧投降了,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使他倒出了实情。
听了武僧的供词,众人面面相觑,“狗日的,”他们这么评价。
在朝廷上层流传着一种传说。每次出现神迹时,天使会将洒圣水的银瓶遗落人间。光明教廷已经拥有了三尊银瓶。自新教从光明公教分离出来后,两派冲突不断,结果新教远去多森,两者相离苦难之海,从此再无瓜葛,可价值连城的银瓶被新教徒带去了一尊。
银瓶的作用,武僧不知,不过他的话也让肖恩他们费解,这名武僧又是如保得知这件事的呢。
武僧默不作声,鸡奸者又要伎俩重施,武僧立刻回答:他是光明岛教廷教宗裁判所总执事的侄子。
“我已经理解了,”摩拿哥说,“不可否认,教廷在蛊惑人心,”他挥拳击倒了武僧,“这件事不易上手。”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这么做。”看着两名可怜的武僧,肖恩朝摩拿哥耳语一番。
“听起来不同凡响,我们去跟基卡洛兄弟商量一下,亲爱的执事大人啊,您的光头侄很快会回到您的身边的。”摩拿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满屋里的“血色玫瑰”成员都在猜测,这位武僧回去后,该如何提起自己受的苦呢。
两位武僧再次醒来时,他们竟然设法逃了出去。
这件事之所以能够发生,原因是看守人过于大意。
然而在逃跑途中,其中一位被追来的狱卒们射杀,只余下可怜巴巴的一位,不消说,这位幸存者就是裁判所总执事的侄子。
他吓坏了,直接回了斯洛伐的宗教裁判所,他的亲人,那位主执事的确是在裁判所里。
当然,他也一五一十的将经过告诉了主执事,说是斯洛伐的官员绑架了他。
另一方面,在金丝雀城里,摩拿哥按照肖恩的主意,广播流言。
一时间,许多人都知道,“裁判所总执事的儿子也来到了本城。”
在这之前,他们趁武僧昏迷的当,转移到斯洛伐国,朝拜的信徒们太多了,以至于搬移活变得过于轻松。
边境的一个小城,在里面的旧堡里,一群扮成武僧貌的人袭击了堡内的狱卒,他们成功的将真武僧塞入狱中。在旧堡里,本就有人接受着玫瑰们的贿赂。
在真武僧逃出去时,又有人假惺惺去追。
到底是武僧袭击了堡垒?还是斯洛伐人绑架了武僧?这种关系有点说不清了。
武僧们与武官本就脆弱的关系,出现了一道裂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