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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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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想让他长期来这里。东学潮不想和万兰纠缠,万兰不讲理胡搅蛮缠的性格,是他最厌烦的。东学潮什么也不说,埋头吃几块鸡肉,便来到女儿学习的房间,辅导女儿做作业。

感觉女儿的作业还不错,干净整洁工整。这是个好现象,也能看出女儿学习的态度,更能体现出追求上进的性格。上进是基础,有了这个基础,一切都好办了。东学潮亲切地紧紧挨女儿坐下,见女儿要做数学的通分,便问女儿分母是什么意思。女儿摇头。东学潮觉得这不行,学习关键是理解,不理解死背硬记乱做题,记得越多做得越多脑子越乱,越解决不了问题,越觉得知识太多,越烦恼慌乱,越失去信心,越不爱学习。而理解了,知道了道理,题再多再变化,万变不离其宗,知道哪里变了,就知道在哪里解决。但这得给万兰讲清楚,以后她辅导必须要先讲道理后做题。把万兰喊过来,刚开说,万兰立即反驳:“你就知道教训人,你有什么能耐,就直接在女儿身上施展,给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你的老婆。”

感觉又回到了婚姻时代的那种争吵,她仍然是那种永不饶人永不服输的性子。女人如果在男人面前没有一点小鸟依人,女人的性格如果和男人一样,那就像两个男人在一起,当然无法生活。看来离婚也是正确的选择,只是白玉婷也是这种男人般的要强性格,甚至比万兰还要强还要独立。相比之下,马珍珍要好得多,但马珍珍什么事都无所谓,什么事都唯唯诺诺,也不讨人喜欢,而且他心里本能地喜欢不起来。看来人真是个矛盾的动物,当男人难,当女人也难,十全十美的人,也许真的难找。

东学潮开始专心给女儿讲道理,他声音很大,还是要讲给万兰听。他清楚,万兰虽然嘴硬,但道理她懂,好坏也能辨别清楚,她听了,以后也这。

手机又响了,声音特别响亮。还是胡悦悦打来的。胡悦悦说:“东老师,你在哪儿,能不能来一趟实验室,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东学潮说:“我在外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行不行”

胡悦悦停顿半天,说:“我把手烫坏了。”

东学潮啊一声,问严重不严重。半天没有声音,然后传来了轻轻的哭声。东学潮挂断电话。对万兰说:“学生出了点事,我得马上过去。”

万兰说:“你看看,还是你的学生重要。整天说关心女儿,实际上就是嘴上的关心,关心只是满足你自己的私欲,满足你良心的需要。一遇到具体事情,你的事情就重要了,女儿的事就屁都不是了。”

如果是别的事,再大,他也可以推托,但自己心爱的学生烫伤了,伤得怎么样,不去看,他就不仅没师德良心,也冷血得不近人情。东学潮什么也不想说,他无声地穿衣穿鞋。万兰说:“这不行,如果你真的关心女儿,就定一个规矩,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即使不能天天来,至少得每周来几次。要不这样,咱们两个明确一下分工,我一三五,你二四六,你看怎么样,就这么定了,对谁都公平。”

分工就分工吧,女儿也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不教育好,麻烦一辈子,愧疚一辈子。东学潮站定想想说:“规矩你来定,我负责执行就行。”今晚的天气很好,虽然到处都是昏黄的灯光,但仍然能看到青蓝的天空。不管多么匆忙,风和日丽,总给人愉快的心情。东学潮想,以后自己没时间来,就让胡悦悦来辅导女儿,胡悦悦绝对聪明,只要把总的方法告诉她,她辅导女儿绝对不成问题。

东学潮匆忙来到实验室,里面只有胡悦悦一个人低头坐在椅子上,他进来,她也不动,一只手捂在另一只手上。东学潮急忙上前问烫得重不重,胡悦悦站起身,仍然不做声,一副要哭的表情。东学潮抓起她的手,仔细査看,也看不出哪里有毛病。他只好疑惑地问哪里烫伤了。胡悦悦却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说:“我今天肚子疼,整整疼了一下午。想去医院,也没有人送,一个人躺在床上,感觉特别孤单,特别伤心,心想活着真没意思,干脆疼死算了。”

好像是在矫情,好像不一定真的肚子疼,真实的情况应该是爱上了他,或者要他爱她。这当然不行,他是老师,他也决不是花花公子,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而且离过一次婚。东学潮拍拍她的背,说:“好了,放开吧,如果肚子还疼,我送你去医院。”

胡悦悦仍然抱着不放,东学潮只好轻轻地去掰她的手。她猛然放开他,然后队在桌子上,虽然极力压抑,还是痛哭得浑身抽动。

东学潮一下不知该怎么办。俯身去哄她,势必就是点火,不仅会引火烧身,也会将两人都烧毁。站着不动,她会越哭越伤心,很快就会让人听见。如果狠心走开,他的心还没那么狠,做不到,也迈不动步。东学潮只好说:“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有什么事你就说,我一定帮你办到。”胡悦悦终于止了哭,站起来,强忍着悲伤,说:“我给你买了件休闲服,整天穿个西服,显得老气横秋。其实你很年轻,用不着把自己装扮成这样。”

胡悦悦从袋子里拿出一件衣服,先脱掉他的西服,然后给他穿休东学潮像一个木偶,也像个衣服架子,大脑一片轰鸣,完全没有了判断和自主自旨力。长这么大,好像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他,疼爱他,这么给他穿衣,这么倾心倾肺地爱他。这样的爱,他一下无法适应,也感到突然,好像在演《天仙配》,突然就从天上掉下个七仙女。但这个七仙女他却无法消受。

胡悦悦前看看后看看,都感觉满意,然后问他怎么样。他还是回不过神来。她揽了他的腰,将他推到门的镜子前,说:“最少年轻了五岁。”

他看清了自己,但更在意的是镜子里搂着他腰将脸贴在他脸上的她,她是那么的欢喜,那么的漂亮,那么的年轻,那么的充满了活力,那么的让人疼爱。他浑身都酥软了,但理智还在拼命挣扎,他用尽全力,才挣扎着说:“我是有老婆的人,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只能害了你。”

胡悦悦说:“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你不喜欢我,总有借,可你考虑过我对你的爱没有。”

胡悦悦又哭了。泪水顺着脖子流到胸,也流到了他的心里,将整个他都要融化。他也想哭,吸吸鼻子,他清醒了不少,意识也部分回到了他的大脑。他清楚,再继续下去,真的就不可收拾。他只好说:“宝贝,你我都不是孩子,都得冷静想一想,你得让我想一想,咱们都需要好好想想。”

胡悦悦抬起头,擦去眼泪,说:“我已经想好了,你真的愿意想吗?如果愿意,你就亲亲我。”

胡悦悦闭上眼睛,也将嘴闭成形,迎接他的亲吻。东学潮亲亲她的额头,她仍然那么一动不动等待。只好亲她的嘴。就像摁下了快门,她一下咬住了他的嘴唇,将他搂紧,热烈疯狂地亲吻起来。

喘气时,他推开了她,逃跑一样跑了出去。

一气来到楼下,东学潮又觉得有点反应过度,但事情太突然了,太不可思议了。回头望楼上,知道这不是做梦,但又像做梦。他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到底怎么办,今后怎么办,这些问题一下涌向东学潮的脑海,在脑海里翻滚打转。他也清楚,这样的事情,一旦开始,就不会很快结束。胡悦悦那边也不会结束,而且结果好像也是明摆在那里,就是新闻和电视剧里的那样一家庭矛盾重重,众叛亲离,最后变成孤家寡人,然后失魂落魄独自忏悔。

东学潮想好好想想,但脑中出现的却是胡悦悦那张让人心疼的脸,那张脸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爱他,那么渴望得到他的爱。如此决绝地拒绝一张爱他的脸,不说他有多么冷酷,让一个充满美好愿望的姑娘又如何能承受得了。

东学潮无法离开,觉得自己有点过于谨慎,人活一辈子,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事,这样可遇不可求的爱,失去了肯定会后悔一辈子,当然自己也没有这么大的克制能力。再说了,人家并没提出要结婚,也许就是爱,也许就是排遣寂寞,现代女性寻求一点剌激也是常事,自己却一下就理解得那么深,真是自作多情。

突然觉得她会出事。她会不会想不开,她会不会跳楼自杀,前不久一个女生就为情而跳楼自杀。东学潮再也顾不得什么,急忙往楼上跑。

来到门前,东学潮放慢了脚步,改成轻手轻脚。从门缝里往里看,胡悦悦队在桌子上,背对着他,好像在哭。东学潮的心又软成了一滩水。

对胡悦悦的情况,他大概知道一些。胡悦悦大学本科时谈过一个对象,两人感情很好,也一起在当地参加了工作,后来男朋友考取了一所著名大学的研究生,很快另有了新欢,两人的关系就断了,胡悦悦也发奋考回了母校。这样一个已经有心灵创伤的姑娘,她还能够承受二次伤害吗?

但不伤害她,自己有决心再离婚娶她吗?感觉没有这个决心,也没有这个力量。不能娶她,最后的结果就是伤害。

东学潮咬牙想转身离开,又想给她一点丰卜偿。想把衣兜里的那些钱都给她,算作她评阅论文的报酬,才发现他穿的是新买的衣,自己的西服在里。

东学潮推门进去。胡悦悦看他一眼,仍然背对着他坐着。东学潮将兜里那四千多块钱都掏出来,放在她面前,说:“这是申院长寄来的评审费,我花了一些,剩下的都给你,等再有了钱,我给你补上。”

胡悦悦一下站了起来,喊着说:“难道我是要钱吗!难道我是叫花子吗?难道我是小姐吗?你太小看人了。”

东学潮急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这笔钱,本来就是准备给你的,也是应该给你的。”

胡悦悦说:“你是不是觉得把钱给我了,一切就两清了,你心里就一点也不想我的爱了。”

东学潮说:“当然不是,我就是怕害了你,我已经离婚害了一个女人了,我不能再害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

胡悦悦睁大眼睛看他半天,说:“那我们就试试吧,不试,你怎么能知道是害我,我倒觉得你怕我害你。你是不是怕我赖上你,你觉得我会像无赖一样赖上你吗”

肯定不会,她也是有脸面的知识分子,她又不是没文化的人,这么警惕有什么道理。东学潮看眼表,说:“那好,钱你拿上,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东学潮以为胡悦悦在研究生宿舍住,胡悦悦却说在校外租了房子。东学潮一下觉得送她回去是一个坏主意,夜深人静一起走在小巷子里,本身就有一种说不清的暖昧。但这么晚了让她一个人回去,他也不可能这么狠心。好在胡悦悦再不说两人的事,而是很兴奋地说评阅论文中的一些问题。东学潮一直把她送到租住的楼门,看着她走了进去,才放心地。

今年硕士毕业生改为集中答辩,南功觉得这样也好。过去谁带的研究生谁负责答辩,时间不统一,战线拉得长,今天你请他当答辩委员,明天他请你当答辩委员,请来请去,大半年忙不过来。他是副校长,相近专业的差不多都要请他当答辩主任,有的他可以推掉,有的实在不好意思推。虽然参加一天答辩有几百块上千块劳务费,但星星点点一直拖拉半年,别的事什么都干不成,真有点受不了。另一方面,集中到一起答辩,所有的导师都坐在一起,所有的研究生都旁听,谁好谁坏一目了然,不负责的导师就会暴露在沙滩上。这样可以防止有些不负责的导师平日不管学生,也不认真指导学生实验做论文,到答辩时,胡乱请几个人,走个过场应付一下了事。答辩在大会议室进行,南功匆忙看一眼摆在桌上的材料,中增长是答辩委员会的主任,他和东学潮都是副主任,名字并列在一起。虽然他的名字在前面,但南功心里还是不大舒,好像他这个副校长也降低到和东学潮一样的正处级别。南功看一眼座位,并没给中增长留位子,知道中增长不会来。中增长的研究生,都是助手代管的,自己根本没时间管研究生的事,答辩当然也不会管,但位置却要占着。只有他这个副校长,人家没当回事,不仅通知要来,还给一个副主任的头衔。

南功以为答辩要由他来主持,刚想看议程是什么,东学潮却宣布答辩开始,征求一下他的意见都没有。

第一个上来答辩的有点紧张,陈述时就念得磕磕绊绊,回答问题时,很简单的问题答不到点子上。第二个上来,又是如此,感觉还不如第一个。这怎么了得。现在都说研究生的培养质量下降,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好不容易忍到学生回答完,南功猛地在桌子上拍一掌,愤怒地说:“你是谁的研究生?这三年你干了些什么!这三年你究竟学了些什么,导师是怎么培养的!”

会场一下鸦雀无声,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耳鸣。南功感觉效果不错。现在的人和事佬多,严厉碰硬的领导越来越少。这不行,今天他就要碰碰硬,看看他这个副校长是不是一个官。南功用更高的声音说:“怎么不说话,学生不说话,导师是谁?站起来解释一下!”

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不少人队在桌子上捂住了脸偷笑。扫视两遍,也没有人站起来。南功感觉导师可能是位资深教授,资深教授往往事情多,没时间管研究生,但面子大也牛皮。南功考虑怎么缓和气,旁边的副院长拉一下他,指指摆放在他面前的论文。南功细看,论文上的指导教师竟然是他的名字,研究生竟然是他的研究生。

犹如挨了一记耳光,南功脸腾地一下红得自己都感觉发烫,大脑也轰鸣得一片荒芜。再看眼面前的学生,感觉有点面熟,好像见过几次。好像前不久端午节,一帮研究生送粽子送礼物,就有这么个学生,而且他还问了他们的学习情况。真的是老了,记忆力退化到了这个程度。当然也怪招生太多,每年七八个,三年累积下来二三十个,每天要见那么多的人办那么多的事,谁能记得住。当然也怪助手小牛太马虎,他带的所有研究生都交给小牛管,他竟然没专门来向他汇报一下,许多事情都是自己做主。自己做主也罢了,应该常让学生来汇报一下情况,但也没有,导致许多学生他不认识。像学位论文这么大的事,应该让学生来汇报一下,或者把论文拿来让他过目一下,但没有,一点都没有。小牛在他这里得到的好处不少,干的事情却不多,这样的人怎么能用,年轻人也越来越自私,干什么都想着只为自己干,为别人干点事情就讲报酬,就讲利益。南功恼怒得不知该怎么办,也不知该骂谁。南功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红着脸站起来扫视一眼大家,解释说:“太忙了,昨天白天一天会,晚上又写汇报材料,脑子都要忙炸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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