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回到房间后好一会，祁子骞才回来。他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并没有发现阮欣出去过，直接拉着他离开了闵公馆。
关于早上和闵成的对话，阮欣自然是没有说出口。
那天之后，祁子骞正式卸任事务所的总裁一职，正式进入闵氏。
闵氏在A市的子公司其实也不算是才有，在这之前，已经算是成立了两年。不过因为两年来一直不温不火，闵氏对此也并没有付出什么心血。
可祁子骞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盯着他的眼睛太多了，更别提他之前事务所做的风声水起，如果到这里来没有让营业额有大幅的提高，只怕拿着这做文章的人会不少。
一个月很快过去，公司财务报表发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是嘘声一片。
因为公司的营业额，不升反降。
而且，事务所的这个月的成绩，也有所下降。
这是很多人期待着的场面，祁子骞跌落神坛的那一刻。
吕晨跟着祁子骞一同去了闵氏，而阮欣，祁子骞让她留在了事务所。
大概是怕她觉得无聊，祁子骞专门给她在秘书室留了个职位，可却也没什么具体的事情。别的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自然是不敢使唤她做事，所以每天看着别人忙的风风火火，她只能无聊的坐着画画。
自从上一次见面之后，司空信对阮欣的态度倒是没那么咄咄逼人了，当然，也绝对算不上好。
几天之后，大概是觉得她太多悠闲，就把她弄过去做了他的秘书。跟着贝儿一同每天跟着他参加各种会议，做会议记录。
这同时，也将龙语心替换了下去。
阮欣自然是没什么想法，可是龙语心似乎颇为不甘心。
“凭什么呀？我做的又不差，让一个什么都不懂，每天就会写写画画的人过来顶替我。”龙语心也不管周围还有人，直接就怼了起来，“而且她看上去就不是聪明的样子。”
“语心，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贝儿皱着眉，似乎也觉得这样说法有点过分。
“我说的错的了，你自己问她，到公司都做了些什么？更何况，能进入公司，还不是靠了祁总的关系。”
阮欣对这样的诋毁倒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此刻也只是平静的开口，“我会学习的。”
“学习？”龙语心咬着牙，“就是因为你，祁总才不得不放弃这里，他一个人在闵氏肯定过的很艰难。我要是跟你一样只会连累人，早就没脸再呆下去了！”
这次，阮欣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刚要开口，一个声音就打断了在场的剑拔弩张。
“呦，这还挺热闹的呢？”
“司总。”贝儿率先开了口。
阮欣转头，司空信眼睛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阮欣身上。
“阮秘书，跟我过来一趟。”
阮欣默默跟了上去。
龙语心在后面冷笑，“她以为谁都会向祁总那样宠着她呢？这不，就要倒霉了吧。”
贝儿看着她，微微张了下嘴，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
阮欣跟着司空信穿过走廊，到了尽头的茶水间中。
“你如今，该不会怪我吧？”司空信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你本来应该轻松的，要不是我把你提到这个位置，你也不至于承受这样的诋毁。”
“当然不会。”
阮欣想也没想的就摇了摇头，可是很快，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司空信慢慢喝了两口咖啡，将一切都看在眼中。“有什么想说的就直接说吧。”
阮欣这才抿了抿唇道：“龙语心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祁子骞为什么同意去闵氏，你能跟我说一下吗？”
咖啡飘扬的水汽挡住了司空信的眼神，“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
阮欣没接话，或者说，这句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祁子骞既然没有主动跟她说，那很大的可能就是他问了，他也不会说。
司空信将她的一系列反应都看在眼中，见状将咖啡杯子在手中摇晃着道：“其实这件事，我觉得还是他亲自告诉你比较好。不过既然他不说，这也算不得什么隐私，我告诉你也无妨。”
“他之所以答应去闵氏，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你。”
这个回答，阮欣倒是说不清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之前跟封星纬他们聚会的时候，就大概思索过这个事情，刚刚又听到龙语心那么说。
可阮欣还真是没有想明白，这件事跟她到底是能扯上什么关系，所以这才会开口询问司空信。
“我们原本的目标是在三年之内，将事务所做大发展其他产业，也已经物色好了几家公司准备并购。下一个目标，是五到十年之内，在国内将公司发展到跟闵氏比肩的地位。”
司空信半垂着眼睛，“但是事实上，我们第一步的目标就比计划中快了近乎一半的时间。发展的这样迅速，过程要更艰难，也是在预料之中的。”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阮欣还是不解。
“这个就不能跟你说了，”司空信放下咖啡，“要是我告诉你的话，他大概能直接杀了我。所以，你还是别问我了。”
阮欣皱眉，“既然你不能告诉我原因，为什么说他是因为我才去的闵氏？”
“又或者是，你只是给我开个头，后面的原因你没办法告诉我，需要我自己去调查？似乎这样，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司空信本来想走，听到这里又转过头来，盯着阮欣看了好一会才勾了勾唇。
“子骞一直跟我说你是一个很单纯的人，怎么以我看来，他似乎是看走眼了。”
“所以，”阮欣眯了眯眼睛，“你就是这样意思。”
司空信也不再说这个事情，声音又低了几分。“子骞小时候过的很艰难，在那段时间中，他为了生存做了很多事情，其中，自然是有很多错事。他很努力的想要去弥补那些错误，可是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比如……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