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冉:“……”
谢倾暖忍笑,五哥是这几个兄长中,心思最活络的,裴冉和他争辩,哪儿是他的对手?
看眼前的情形,陛下似乎没有出手干预的意思,时不时的阖眸静思,她收回悄悄打量的视线,垂下头去。
天盛帝于比她记忆中的模样更加年轻威严,心思深不可测。
“五公子好一张利嘴,颠倒黑白!”
裴冉愤愤的拂袖,怒斥一声。
“颠倒黑白?裴大人当真清楚谁黑谁白?我家妹妹尚且病体孱弱,动辄昏迷,你当着她的面儿就敢胡言乱语,这是谁教你的道理?裴家吗?”
袁淮楚话中已经有了怒意,一张含笑的脸眉梢微垂着,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你……”裴冉气急,涨红了脸不知道如何反驳。
袁淮楚字字句句都直指裴家,他虽然要帮衬岳家,但也不会把自己家搭进去。
毕竟还有其他的后辈要走官途,在陛下眼中落下个裴家家教不严,是非不分的印象,那他裴家就完了!
谢倾暖静坐着看着这一幕,她能感觉到自打进了御书房,一道阴冷仇恨的目光就紧紧的黏在她身上,犹如被毒蛇盯上般,让人后背直发毛。
她说着那视线看去,就见赵国公赤红着眼盯着她,仿佛要把她扒皮抽筋一样。
赵国公早已不似在长平侯府外见到的那般盛气凌人,短短数日,两鬓添了许多白发,人也苍老颓然许多,看着老了几十岁。
“国公别这么凶狠的看着我家暖暖,她胆子小受不住。”
袁淮尘和祁城笙都注意到了赵国公的注视,袁淮尘轻笑着说了句,目光冰冷。
而祁城笙则是凤眸微眯,眼神凌厉的看着赵国公,半是玩笑半认真的道:“眼睛,不想要了吗?”
谢倾暖侧首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下面不改色的天盛帝,心道,果然是祁城笙,当着陛下的面儿,说话都这般肆无忌惮。
袁家人都看了眼祁城笙,忍着笑别开眼。
“我儿子已经死了,家里母亲半死不活,你们还要怎么样?”
赵国公沉声开口,从谢倾暖身上收回视线,转身对着天盛帝拱手一礼,“陛下,臣子赵煜纵然再不对,好歹也付出了性命的代价,淮阳郡主可是好好的坐在这儿的,还请陛下主持公道。”
天盛帝阖眸静思,闻言缓缓睁开眼,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祁城笙的身上,“你觉得呢?”
赵家,暂时不能动。
他心里清楚,所以太后为赵家出面,他没有阻拦。
只是,笙儿在此事上尤其坚持。
赵家刺杀谢倾暖被拿住了把柄,他儿子为了泄愤在京畿重地放火杀人,陈尸府中。
又拿出了国公府贪污的渎职的证据,联合长平侯府和袁家,要将赵国公府连根拔起。
朝廷动荡,边境不稳,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女人。
“赵国公该庆幸她醒过来了,否则,我要你赵家,断子绝孙。”
祁城笙如玉颜容浮现抹冷笑,“听赵国公的意思,难道是觉得她没死你儿子死了你很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