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那日说的话让祁城镜找到了该忙的事情,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谢倾暖的面前了。
除了条件艰苦些,其他的都还好,蚀歌和祁城笙的这伤势也在逐步恢复,袁淮潇拟好了奏折呈递京城,陛下下旨,让他们准备回京,剩下重建相关的事宜,会另行派人在负责。
唯一可惜的就是一直没能查清楚袁木等人的死因。
就好像,真的只是因为简单的暴动……
“那个人呢?难道也没问出什么?”
谢倾暖放下手中的勺子,看着祁城笙,即便是用饭,他的举手投足,也是合乎礼仪,看着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嘴硬的很,一心求死。”
祁城笙也停下筷子,拿着帕子沾了沾嘴角,“嘴越牢的人,藏得秘密就越多,留下他还有用。”
不管是杀人,还是救人,他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能抓到些蛛丝马迹。
除非,他们真的能舍得放弃此人,折损些东西。
即便是那样,他们也不吃亏。
“可他的嘴太硬,知道再多,也挖不出来啊。”
谢倾暖看着他,“还是说,你已经想到法子了?”
不然怎么会这么镇定?
“法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就快到了。”
嗯?
谢倾暖没明白他的话,“谁要来?”
“明日你就知道了。”
等到第二日,谢倾暖在太守府看到了风尘仆仆而来的墨淞白,他策马而来,身后跟着几个护卫。
谢倾暖那时正要出门,去看看被抓住的那人是什么情况,二人撞了个正面,好巧不巧的祁城笙还不在府中。
帘棠想起那时在树林中的伏杀,很是戒备的看着墨淞白,藏星楼的少主当时是救了他们不错,可也是他妹妹动手在先,后来小姐遭了多少算计都是因为墨漓青。
墨淞白有些尴尬,二人靳州一别,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那时他蒙面而去,但相信以谢倾暖的聪慧,不会猜不出他的身份。
“墨公子。”
二人相对而立,没有一人开口,气氛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谢倾暖率先打破了僵局,她心里清楚,墨漓青的所作所为,和墨淞白没什么关系,他也不该被迁怒。
该讨回的利息,她有机会自然会从墨漓青身上讨回来。
“额……”墨淞白语塞,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没想到一来就会撞上谢倾暖,尤其她身边的婢女冷冷的盯着他,那眼神跟防贼似的。
之前的事情,是他墨家亏欠了谢倾暖,他知道。
也没有立场去责怪谁。
想了想,墨淞白拱手俯身,对着谢倾暖见了一礼,声音疏阔,“淞白知道嫂嫂是个通达清理的人,以往种种,皆是我墨家的罪过,我在这儿给郡主赔罪了。”
他如此,谢倾暖有些意外,藏星楼的少主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藏星楼富可敌国,是争相拉拢的对象,他先前对谁也都是不冷不热,性子高傲。
能当众做到这份上,也是要下很大的决心的。
“墨公子说笑了,过去的早就过去了,那些恩怨,本就与你无关,何须你和我致歉。”
她微微欠身还礼。、
墨淞白蹙眉,难道她对于漓青做的事情耿耿于怀?
“漓青她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我知道这样说有些不近人情,但还请嫂嫂念在她年纪尚小,不要与她计较。”
他对于这个妹妹很是头疼,但能怎么样呢?
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姊妹。
“不要计较?墨公子这话说的真轻巧,伏杀一事我们小姐不计较,你也把人带回去了,你可知她又做了什么?”
帘棠呛声道。
谢倾暖没说话,她也想知道,墨淞白对于这些事情到底知情不知情?
“什么意思?”
墨淞白疑惑的问道,“青儿被关在了藏星楼里,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吗?墨小姐与谢倾莲勾搭在一起,多次陷害我们小姐,公子若不信的话,大可仔细查查你藏星楼在京城的动向,便可知我话中真假。”
谢倾暖看着墨淞白眼中浮现的震惊,疑惑,到最后愠怒种种情绪,就知晓墨淞白怕也是被蒙在鼓里。
她先前也没想到,墨漓青为了对付她,会和谢倾莲纠缠在一起,甚至被软禁藏星楼还借着谢倾莲对付她。
“我会查清楚。”
墨淞白心里微沉,刚到越州,就听到这样的消息,任谁心情都好不起来。
谢倾暖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人家是亲兄妹,她难道还能逼着他杀了墨漓青不成?
“你们先去安置歇息吧。”
谢倾暖笑笑,仿佛不将刚才的事儿放在心上,墨淞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露出些许笑意来,“嫂嫂是要出府吗?”
“我去看看那个细作如何了。”
二人分别后,谢倾暖直接去了府衙,他们把人关在了太守府的地牢里,把守森严,祁城笙和袁淮潇都在此处,府衙的守卫已经认识了谢倾暖,二话不说就放她进去了。
地牢里湿冷的骇人,谢倾暖一下去就感觉浑身的骨头的疼的慌。
此时祁城笙和袁淮潇正坐在外面对弈,牢房中传来的惨叫声一次比一次惨烈。
谢倾暖一看就知道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她的脚步声惊动了二人,齐齐的抬头看来,见到是她,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
“你身子太弱,不适合来这种地方。”
祁城笙放下棋子,直接起身走到谢倾暖的身侧,揽着她的肩,“我送你回去。”
“墨公子已经到了。”
她说了句,来这儿她也是抱着些许幻想的,万一这人是个熟脸,或许还能找到些突破口。
虽然,那点可能微乎其微。
“我就瞧一眼。”她乖巧的伸出一个手指头在祁城笙的眼前晃了晃,见他不再阻拦,两步走到牢房外,看了眼被架在木架上受刑的人,无不遗憾的发现,真的没有一点印象。
看来,她是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谢倾暖有些泄气,焉了一团,祁城镜的出现,让她又出现了危机意识。
她一直有些迟疑,是不是应该告诉祁城笙,她也是重活一世的事情,这样他们之间所知晓的事情可以核对一番,少走些弯路。
或许还能发现祁城镜的破绽。
可她,每每话到嘴边,都有些说不出口,届时,她该如何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