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洱海回过神来,从嘴里轻轻的说出了几个字“继续吧!”
“樵夫想着想着,竟然不自觉的流出了眼泪,用手稍稍的擦拭了一下,竟然又流了出来,樵夫索性丢掉斧头,噼里啪啦的哭了起来,哭了不知道有多久,天都快要亮了,樵夫一想,自己一天都没吃过饭呢?实在是太悲哀了,自己真的是老了,连个树木都没有办法砍段,樵夫这么想着,却又不甘心,这么着,天刚刚擦亮,樵夫往双手唾了一口,然后搓了搓手,就赌这最后一下子了吧,你的生命的前五十年全部都赌在这一下了,樵夫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双臂青筋溢出,连眉头都在颤抖,风停了下来,树叶静止不动,樵夫屏住自己的呼吸,然后像是钉子一样的把自己的目光狠狠的定在了树木底下的一点裂痕处,就是这里了,就是这里了,停下,深呼吸,深呼吸,关键是那一点的力量的释放,没关系的,你就是以此为生的,樵夫高高的把斧头举起,然后就只听见风被切开从自己的耳边划过的声音,“打”,————“轰轰隆隆”树木应声倒下,樵夫高兴的跳了起来,大群鸟儿从森林深处飞向蔚蓝色的天空,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樵夫高兴的咧嘴笑了起来。”
“好诡异的故事”洱海说到
“你知道樵夫为什么可以把树木砍断吗?”
“不知道”洱海摇摇头。
“想知道樵夫把树木砍断了之后的故事吗?”
“嗯嗯”洱海拼命的点头“这个故事太有意思了”
“樵夫把树木砍断运回家之后,倒头就睡,这样子睡了一天之后,樵夫感觉到一种排山倒海的汹涌的饥饿,找了一点东西把自己的肚子填饱,然后突然一个念头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出现,他觉得自己应该把树木做成一个木偶”
“木偶?”
洱海吃惊的睁大了眼睛!突然感觉十分的惶恐,为什么都提到了木偶,在自己身边出现的人,瑞子,苏,还有自己的梦境之中,都出现了那个木偶,木偶究竟代表什么?洱海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静静的安静的问道,“那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木偶?”洱海并不打算把自己梦到木偶的事情告诉 他。
“很简单的木偶呀,不过毕竟不是樵夫的老本行,所以做的有点丑,而且比较小,自此之后,樵夫每天都对着木偶,大概是把木偶当成了自己的妻子了吧”
…………
苏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洱海用手碰了碰苏,“这个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想不起来了”苏说,“后面应该还有的,但是大脑突然死机了一样,飘满了雪花,画面消失了,结局自己从火车脱节,被抛弃在茫茫的戈壁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要不我们来猜猜故事的结局好吗?”
雨声不断,窗户关的死死的,依然有执拗的雨滴顺着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飘在手臂上,那感觉就像是嘴里含着一块薄荷口香糖一样,整个人仿佛漂浮在宇宙之中一般,大脑也感觉特别的凉快,但是结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雨,下的真大!”苏说
“是呀,今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够回去呢”
“没关系,图书馆又不关门,饿了的话,还可以叫外卖”
“可是,一直这样子的下着,总是不停的话,心里总会感觉到不爽”
“就像是被囚禁在了这里一样”
“那,我帮你想一个结局好不好?”
“嗯?”
“最后,樵夫的行为感动了上天,上天把木偶变成了他的妻子,他们一起幸福的生活着,并且还有了孩子”
“不对,这个结局不好”
洱海显的有点不开心,于是撅起了嘴,苏看着洱海,感到又好笑又可气,洱海的外貌是无可挑剔的,即使撅起嘴巴,嘴角向上翘起的弧度就像是在折射镜中弯曲的光线一样,眼睛中仿佛总是有波纹在其中流淌,眸子如同洱海一样,洱海的水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清澈,苏曾经去过那种地方,洱海,不是海,却非常的漂亮。
“我觉得结局应该是这样的,樵夫每日都对着木偶说着情话,把自己多年来的内心全部都告诉她,告诉她自己到底有多么的喜欢她,用诗意的浪漫,朦胧的辞藻,就好像妻子从来都不曾离开过一样,就这样的说着情话,太阳升起落下,和她一起吃饭,和她一起生活,有的时候爱情就仅仅是一种执念罢了”
“我的那种结局,让他们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不好,在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十全十美的故事,就好像没有彻头彻尾的绝望一样,事情多少是有一点遗憾的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因为长的漂亮,所以就把那样子的女孩子当成了自己生命的寄托,这种说法真是有趣”
“你也很漂亮”
……………………
洱海没有说话,但是脸却早就“刷”的一下红了个遍,就像是在空中飘舞的枫叶一样。苏说的声音非常的轻,窗外雷鸣大作,按道理应该没有被听到的可能,苏告诉自己,虽然很喜欢很喜欢洱海没错,但是一定要将自己的这种情绪深深的压在自己的心底里,苏明白,像洱海这样的女生,从来就不会面对突发的状况,只要是有了突发的状况就会失去分寸。洱海不住的摸着头发,然后上齿咬住下唇,默默的盯着空气之中的一点发呆。虽然那里什么都没有,洱海不过是希望有一个地方可以让自己停住思绪罢了。
感到十分的尴尬,苏看着洱海的眼睛,轻轻的说到
“你要是不喜欢那种结局,用你的结局也是可以的”
“不,不是的”洱海颤抖着说着,雨势稍微小了一点,水滴在窗边流成了一条条直线,洱海看着窗户那头的自己,思绪连绵。
“那是怎么的?”
苏伸出手,握住了洱海的手突然一种声音突然在苏的大脑之中苏醒,过去的二十左右的人生在这个时刻交融在了一起。体会着彼此的人生,在被一种强烈的幸福感包围之后,苏感觉到了一种难以抑制的悲伤,苏没有办法确定可以永远的和洱海在一起,想到社会的艰难和挫折,却并不能确定自己可以永远让对方幸福,想到这点,悲伤就难以抑制。
“你知道吗?苏?”
“嗯?”
“虽然对于你的出现,总是装作一种漠不关心的样子,虽然总是对于你的任性,对你说一些让你不开心的话,但是,我是一直一直一直都很喜欢着苏你的呀,我喜欢你的故事,我喜欢你说话的样子,你的身上所拥有的正是我所无法割舍那种感觉呀”
竟然不自觉流出了眼泪,洱海擦了擦泪水,接下来就是低声的啜泣,一点点的啜泣,而又消失在空气之中,窗外的雨终于停了下来。阳光穿破云层,尽情的照耀着宛如尸体一样的地面,有人走了出来,操场上有一个女生一蹦一跳的,有人从商店走了出来,往嘴里塞着东西。
苏呆住了好久,然后什么都没有说,走到洱海的旁边,把洱海抱住,洱海在苏的怀里不住的哭泣,阳光透过窗子射在他们的身上,图书馆里面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图书馆从来没有这么的安静过,苏在自己的心里不住的呼唤着洱海,洱海在苏的怀里不住的哭泣。
雨停了之后,瑞子终于醒了过来。瑞子看了看窗外,略微思考了一下,想着小树林雨后的美妙场景,拿起电话,电话那头的洱海依旧是沉默。不知怎么的,瑞子突然明白,自己已经彻底的从洱海的心中消失了,怎么明白这个道理他说不清楚,阳光让他感觉十分的温暖,一抹眼泪突然从眼角滑落,瑞子用纸巾擦拭眼角,眼泪却怎么也无法擦拭干净,瑞子趴在桌子上面不住的哭泣。
窗外,阳光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姿态照耀的光辉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