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45年,在长安城景林街一位姓暮的商人家降生了一位女孩,其父取名为暮飞雪。其女降生时便身有异香,其香似百花齐放,香甜中不失清幽。
她的容貌更是倾国倾城,可说是百年一遇的美人。自暮飞雪降生后便被暮家人视作为掌上明珠,府中诸人无不尊她敬她,其母更是疼爱有加,飞雪想要的一切尽数满足,就这样她在暮府无忧无虑的生活着。
其父母更是注重教育,请了城中德高望重的师傅来,教飞雪琴棋书画,宫中礼仪,无一不习,使得她在拥有美貌的时同时拥有着过人的才华,深邃的意味。在很小时就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在她15岁那年,飞雪因贪玩而生了一场大病,幕府的上上下下连着忙了七天七夜才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暮家夫妇更是几乎倾尽家中所有钱财,为她买长安城中最好的药材,请最好的郎中,才得保她一命。自此飞雪的身体一直虚弱着,足足调养了5个月才渐渐缓过来。
在她生病期间,因其父母大肆寻找药材,好的郎中,而把飞雪患病之事传扬开来,因暮飞雪是长安城中数一数二的美人又有着过人的才华,又因其家庭不凡,使得许多商人,读书人,甚至是朝廷命官都为她寻找药材,为的都是一睹她的真容,得其芳心。而其父母只是装作糊涂,好似不通众人之意,只是一心为女儿治病。而对于朝廷官员赠送的珍贵药材,其父母更是不敢怠慢,但也在推却着其他好意。
渐渐地,此事淡去,飞雪的身体也大有好转,暮家上下又过上了相对平静的生活,而飞雪又在府中潜心学习着师傅教给她的宫中礼仪…。
在此同时,飞雪又学习了许多东西,且样样精通。但在这15年来因飞雪有着不同于凡人的美貌,其父母很少让飞雪单独出府,即使是出去身边总有许多随从紧紧跟着,使其觉得不自在。但一心想去外面看看的飞雪还是忍不住去找其母亲,希望母亲可准许她出去看看。
飞雪端着一盘点心来到母亲的房间,恭敬的行了个礼后对暮夫人说:“母亲,今日无事,可否让飞雪出府,飞雪已经许久没有出去了,今日天气甚好,不如让女儿。。。!”飞雪边说边把点心放到桌上。“这。”暮夫人迟疑了一下,接着又说,“雪儿,如今局势动荡,外面兵荒马乱的,实在不安全,何况你又是暮府的大小姐,出去难免会有些不便,所以,雪儿啊,你还是在府中呆着吧,需要什么,吩咐下人去办!” 夫人理了理手中的手绢。
“可是母亲,如今雪儿已快年满16,出去看看总是好的,今日天气甚好,想必不会有什么事,何况又有清琳(暮飞雪的贴身丫鬟)跟着,不会出事的,母亲!”飞雪对暮夫人说,眼神中满是期望。
暮夫人意味深长的说:“雪儿,听母亲的,暂且在家待些时日,过两天便是你的生辰,你要好好筹备,到时各家各户的商人官员都要前来道贺,到那日你还要献舞于众人前,那可是万万不可出错的!所以,这几日,你且在府中好好练舞,暂且不要出去了。”飞雪虽想出去,但也不得不听从母亲之言。飞雪说:“母亲言之有理。哦,对了,这盘点心是女儿亲自做的,请母亲尝尝。”飞雪显得有些失落。“那母亲好生休息,飞雪便不打扰了,飞雪明日再来向母亲问安。”
只见飞雪行了个礼后出去了。
飞雪回到房间后便开始抚琴,其音极妙,格外婉转悠扬,沁人心脾,意境幽静深邃,意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所弹奏的。
由此可见,飞雪的才智修养不是凡人可比的。但虽是这样,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还是会畅想外面的世界,还是会有种种好奇,所以飞雪心中还是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飞雪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告诉房中下人吉祥说:“你且在此处打点,如是母亲来了你便说我在练舞,傍晚我就会回来。你且好生看着。”
“这。。。小姐这是要擅自出府?奴婢听闻如今世道不大太平,小姐如要出去还是应禀明夫人,带上家丁,方能护小姐周全!”吉祥神色略显慌张,左右望了望,甚怕出府之事被夫人打探到,她心中担心的与飞雪说到。清琳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飞雪身前说到:“小姐,吉祥所言甚是。”
“你不必多虑,这左右不过几个时辰,不会打紧,如若母亲责怪,自有我担着,何况,我自小从未做过任何逾矩之事,罢了,你且放心,即使事发,自有我护你周全!”飞雪愈发坚定了出府之心。
“诺,吉祥明白。小姐出府定是要小心啊。”吉祥十分担心的答到,手中的绢绸不停的打转。
飞雪换了身素色衣裳,带上面纱,带着清琳从府中侧门溜了出去。
飞雪与清琳顺利出来了。清琳对飞雪说:“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我们这样私自出来,会被夫人责罚的!”“你且放心,就算有什么事,也是我出的主意,母亲不会怪罪到你身上的。好了,既来之,则安之,走吧。”
只见已是正午,飞雪走到一家小店门口。“小姐,您贵为暮府大小姐,如若是被人看见您来这种小店用膳,恐怕,会有失体面的。”清琳说。“这许多人都吃得,怎我就吃不得。虽是所谓粗茶淡饭,但又有何不好。如若今日我没了这暮家大小姐的身份,不也要每日农田劳作,吃着这些许饭菜,过着最为朴实的生活吗。清淡素雅,比世俗雍容华贵来的惬意许多。所以,此处又有何不好?”只见飞雪走进了小店,清琳只得紧随其后。
两人进了小馆,选了处稍安静的地方。小馆中人群熙熙攘攘,烟火气十足,几位男子回头打量着身戴面纱的飞雪,嘴里似在嘟囔着些什么。清琳四处张望,略显紧张担忧,眼神时不时望向飞雪,然而飞雪却显得轻松惬意许多,很是欢喜。
“两位客官请坐!”小二热情的招呼着,“请问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小二,先给我们上一份玉露膏,再来一份碧玉翡翠!”清琳对小二说道,略显颐指气使。
“姑娘,这。。这两道菜小店都没有啊。您看,要不您点点其他的。”小二拨弄着手上的盘子。
清琳侧身轻声对飞雪说:“ 小姐,依奴婢看,我们还是换家店吧。”
“小二,先给我们上壶热茶,再上一些清粥小菜。”飞雪说道。
“好嘞,两位客官稍等。”
清琳环顾四周有些忧心的说道:“小姐,这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了,会责罚清琳,况且这里的饭菜不干净啊,小姐!”
“你若吃不惯,你且回府好了。”飞雪看着清琳说。
“不,不,不,奴婢还是跟随着小姐吧!”
飞雪整整在府外呆了一天,除了游玩,她还看到了许多的东西,看到了在民间生活的不容易,看到了百姓的疾苦,看到了那些官员对于这些生活在水生火热中的百姓的种种的态度,她是从心里明白了“苦饥寒,逐金丸”的韵意。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天已擦黑了。
清淋对飞雪说:“小姐,时间已然不早,是时候要回府了,这府外不安全,且如今天已经擦黑,如若过晚,夫人会察觉到的。”
“恩,那便即刻回府吧!”飞雪说。
到了暮府门口,飞雪轻轻的推开侧门,清淋跟在后面,两人进了府。见到府中依然平静,飞雪叹了口气,对清淋说:“母亲应该还不知道我出去了!”两人顺利的到了飞雪的闺房门口,熟不知,暮夫人早已发现飞雪溜了出去,早已在小姐的闺房等候。
清淋推开门,看到吉祥跪在地上发抖,立即向夫人跪下行礼说:“给,给夫人请安。”神色极为紧张。
飞雪也随之进来,向夫人行礼说:“给母亲请安。”
只见暮夫人站起身来,对清淋吼道:“清淋,我问你,小姐出去的事为何不来禀报,竟也不知劝阻,你竟然任由着她。今日是小姐无事,如是出了什么差错,是你能担待得起的吗?”清淋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已罚吉祥每日正午在外跪2个时辰,你是在飞雪身边侍候的,断不能轻罚于你。罚你二十杖刑,半年俸禄!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犯!我看你这丫头也侍候不好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在待在此处了,我会派兰儿侍候小姐。”暮夫人责道。
只见暮夫人话音未落,飞雪便跪下对母亲说:“母亲,此事是雪儿的主意,清淋只是听从我罢了,此事虽她有错,但我也难逃责任,母亲且不要如此重罚清淋了,都是雪儿的错。清琳这身子,断然受不起如此刑法啊母亲。”
“雪儿,我自是知道是你的主意,你虽是母亲的女儿,但我也断断不会偏袒于你,依府中规矩,你应禁足半月。但是雪儿,清淋身为你的近身丫鬟,竟没有考虑到你的周全,此事必得严惩!”暮夫人说。
“可是母亲,您向来是以善治府,府中诸人无一不知无一不晓,怎得今日如此急颜厉色,如此重罚清淋呢?”飞雪回道,已带哭腔。暮夫人坐到椅子上,对她说:“不是母亲不想饶过清淋,只是此事关系到你的安危,所以母亲不得不仔细啊,这次如是饶过了,可如是再有下次,那可如何是好!飞雪,母亲可只有你这么一个爱女啊。再者,你应时刻记得你的身份,怎能如此胡闹贪玩,竟至自身的安危于不顾,平日母亲是如何教导你的。”慕夫人语调再次上扬。
飞雪坚定的说:“母亲,飞雪知错,此次是飞雪犯下大错,不求母亲宽恕。且我知道您所做的都是在担心我的安危,但清淋固然有错,但也不致如此重罚于她。况这阁中之人皆是听命于我,他们只是听从罢了。母亲,今日我当着众人恳求母亲放过清琳与吉祥,如是母亲还执意如此,便是不顾及女儿的颜面了!还请母亲宽恕。”飞雪的神情显得紧张。四周的随从皆不敢抬头,直怕惹来今后怪罪。此时外面天色已经黑透。
“飞雪,你向来恭敬温顺,怎得为了一个丫鬟顶撞于我,竟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慕夫人直视前方院中。
“母亲恕罪,飞雪没有姐妹,从小便只有这一个玩伴,我们虽名分上是主仆,但私下情分早已情同姐妹,如今飞雪怎会看着清琳为我受罚!母亲,您不是从小就教导我做人要心存善念,待人宽和吗,如今女儿又怎可置身事外,置清琳于不顾呢!”飞雪带有哭腔的说。
清琳哭着对暮夫人说:“夫人,清琳甘愿被罚,但还请夫人继续侍奉小姐,奴婢离不开小姐呀,夫人!”
夫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飞雪,迟疑了半分,终于松口说:“罢了!此次我看在飞雪的面子上便饶过这女婢,但是飞雪,如是再有下次,即便是你自己,我也断然不会轻纵的!你们三人便在这里禁足半月,小惩大诫。兰儿,今日起你便留下照顾小姐,帮着小姐准备一月后的宴席!”
“诺,请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好生侍奉小姐。”
暮夫人走到清琳面前,对着跪倒在地的清琳说:“你好自为之吧!”
“谢母亲(夫人)不罚之恩!”
只见屋子里的人都跪下行礼:“恭送母亲。”“恭送夫人。”
夫人出去后,吉祥与兰儿被飞雪吩咐了下去。只见清淋跪下对飞雪说:“多谢小姐救命之恩,清淋无以为报!”飞雪起身扶起清淋:“你不必言谢,此次是我的错,本就与你无关,只是听从我罢了,况且你我情同姐妹,如是你有难,我怎会坐视不理!。”
“清淋卑微,今生能与小姐以姐妹相称,是奴婢的福气,从今往后,清淋就算舍去性命,也会护得小姐周全,清淋这条命便是小姐的了!只是如今小姐因为奴婢顶撞了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我会在解了禁足后亲自向母亲问罪。在此期间,还要随母亲所言,勤加练舞,在一月之后献舞之时,定不能出错!”飞雪说。
“诺。天色已不早,清琳都忘了,小姐还没有用膳呢,奴婢这便去准备。”清琳擦了眼泪快步走了出去。
房中只剩飞雪一人,飞雪虽嘴上不说,但心中对于顶撞母亲一事甚为内疚。飞雪向来乖巧懂事,懂得礼仪,这么多年以来从未与暮夫人起过争执,也从未忤逆过暮夫人,但今日却因私自出府一事与夫人争吵,心中愧疚。看着眼前的烛台,飞雪不知所措。。。
不一会清琳便回来了,对飞雪说:“小姐,膳房不知我们出去了,很早便送来了饭菜,现在都饭菜有些凉了,我刚刚让吉祥拿下去再给您热一热。”
“恩,我也不饿。对了,清琳,我正思索着,你是何时进府的?家是哪里?怎都未见过你的家人?你如若思念家人,我可以在我生辰那日请求母亲赐你一个恩典,准你回家看看,如何?”
清琳显得有些落寞,说;“我在很小的时候是暮老爷看我可怜,便把我领进了府。那时,暮夫人见我还小,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但看着还算稳妥,所以便把我指到小姐这来了,说让伺候小姐!”
“原来如此,那你家是哪里的,家里可还有什么人?你自打跟了我,好似还从未见过家人。”
“不瞒小姐,清琳原是一家姓李商人家的女儿,但父亲生性好赌,把家都输光了,欠下巨额债务,母亲一气之下带着不满2岁的弟弟走了。之后父亲便日日酗酒,但不料,自母亲走后的第5日,父亲便被人追杀,他便丢下我不知所踪了。从此,我便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本以为此生早已无望,但后来却在街上遇到了暮老爷,暮老爷宅心仁厚,见我一人流落街头甚是可怜,便把我接到府中做丫鬟,清淋此命才得延续,清淋对暮老爷甚是感激,此生无以为报!” ‘
“你的身世竟如此崎岖,想不到这么早就与父母断了联系,都是我不好,又提起你的伤心事了,不过清淋,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亲人,定会护你周全的!”“多谢小姐,暮家的大恩大德清淋定会相报!”
飞雪笑了笑说:“你既是我房中的人,定不会亏待于你的,以后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谢谢小姐对清琳向妹妹一般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