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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十九 回 得兵法瓮中捉鳖第一战 两军中天马貔貅争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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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回得兵法瓮中捉鳖第一战两军中天马貔貅争高低

押运俘虏的并非是郁垒和神荼率领的五百个夜叉,还有鬼箭弦胶带来的三千神箭队。

只不过两支队伍相隔了一些距离。

因为黄帝老是打败仗,将士有点风声鹤唳,探子看到走在前头的郁垒和神荼率领的五百个夜叉,就慌忙跑回来禀报黄帝了。

那些俘虏则是郁垒、神荼率领的五百个夜叉和鬼箭弦胶的三千神箭队袭击西夏部落掠来的,约有几百人。他们被拴在一根根长长的木棍上,每根木棍栓有十余人,男男女女都有,都是青壮年,年轻女性居多。男的赤身裸体,女的上身裸露,只有下身用几片树叶或一块破兽皮遮着。他们没人说话,也没人敢放声痛哭,只能把泪水挂在脸上。

此时,郁垒和神荼趾高气昂地走在队伍前面。他们坦胸**,黑髯虬须,眉发耸互,头生两角。一个面如蓝靛眼如灯,一个脸似青黛口似盆;一个獠牙凸暴如钢剑,一个额下胡须似赤绳。一个骑着龙头、马身、麟脚,形状似狮子的貔貅,那是神荼;一个肩头站着七彩云天圣禽天鸡,那是郁垒。一个手执桃木剑,一个身背芦苇索,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人鬼见了都会胆颤心惊。还有那些夜叉,张牙舞爪,白天都会吓得人丧魄,晚上倘若遇到,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鬼箭弦胶纵马赶上郁垒和神荼。

弦胶说:“二位将军,前边到一线天了。俗话说,一线天,鬼门关,如今天色已晚,是否等待明天再走?”

郁垒说:“我这是三闯葫芦谷了,弦胶将军不必担心,有我郁垒在,谁敢出来找事?再说,夜间行走,神不知鬼不觉,更为安全。”

弦胶说:“黄帝要是出来呢?”

郁垒说:“他九战九败,是我等手下败将,如今大白天都躲在轩辕城,何况是夜里?倘若真的出来,正好将他擒与大王。”

弦胶说:“大王让我等只押俘虏,不准和黄帝交战,免得失手,丢了壮丁。”

神荼说:“你那是保守押送之法。”

弦胶说:“这——?你有何法能避免黄帝搭救俘虏?”

神荼说:“这有何难!我打算派一支小股部队,去偷袭黄帝的大营。他们看我等人少,肯定会出击。我等假装败退,引他们出营,当他们进入山谷时,即可上前歼灭之。”

弦胶说:“他们仍然闭门不出呢?”

神荼说:“那正中我等下怀呀。”

弦胶说:“你我兵马如此之少,倘若他们大队人马出来迎战,怎么办?”

郁垒说:“那也不要紧,我等将他们引出山谷,牵住他们,你去通知大王,大王一到,还不把黄帝全部歼灭?若是那样,你我可就立了大功了。不过,他们被打怕了,生怕中计,大队人马是轻易不敢出来的。”

弦胶说:“还是小心点好。”

郁垒说:“不是跟你吹牛,他黄帝听到我的名字,就会吓得半死,别说出来了。你第一次出来押送俘虏,没见黄帝那个怂样,自从东灵山打了败仗后,他如今是杯弓蛇影,丢魂失魄,整日当缩头乌龟呢。”

弦胶说:“那好。我到队伍里去了,倘若黄帝出来,我在后面接应你们。抓了黄帝,你也得算我一份功劳。”

神荼说:“你们原地休息好了,不要跟在后面,万一黄帝大队人马出来,你们正好打埋伏。”

一线天。

谷深壑幽,上是一线天,下为一缕路。

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常先、兵遒带领一路人马,连夜翻山越岭,神不知鬼不觉,穿插到郁垒和神荼率领的五百夜叉的后方。他们埋伏在丛林中,与鬼箭弦胶的三千神箭队相隔不过百步。

兵遒说:“常将军,你看,那里还有蚩尤的人马,好像是鬼箭弦胶的三千神箭队,要不要点明火把报之大王?倘若点明火把,蚩尤的人马可能就会发现我们。”

常先说:“这真是出乎意料。不过,我想不要紧,火把照样点起来,不然大王不知我等是否到达。再说了,我等是第一次在战场上点火把,他们搞不清是谁,也不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兵遒说:“好。”

常先说:“不过,我等继续前进,一直插到鬼箭弦胶后面,然后点起火把,当然,火把要远离我们点燃。”

兵遒说:“遵命!”

常先说:“传令下去,让将士们行路时,谨慎行事,不得发出一点动静暴露自己,违令者,斩!”

大鸿、贾齐、应龙、女魃,也都悄悄地进入阵地,隐蔽在一线天的丛林中、峭石后,均点起火把。黑暗中,那山腰的火光尤为明亮,不过,瞬间便消失。

郁垒和神荼虽然口出狂言,但站在一线天前,看到山中有火把亮起,他们还是有点犹豫的。

探子说:“郁垒将军,山谷两旁突然出现奇怪的火把,会不会是敌军所为?”

郁垒说:“哪来的什么敌军,分明是鬼火跳跃。”

探子说:“是否去打探一下?”

神荼说:“可以。探明后及时在山上给我回话。”

探子说:“遵命!”

探子分作两路,向山谷两旁寻去。

左路探子刚靠近大鸿、王亥的军队,即被抓住。

大鸿说:“你是何人?深更半夜爬到山上作甚?”

左路探子说:“我是郁垒和神荼将军的探子,你们是何人?在山腰点火作甚?”

大鸿说:“我等乃东夷猎户,正在山上狩猎。”

左路探子说:“对面山上的火把也是你们猎户点的吗?”

大鸿说:“正是。”

左路探子说:“这儿马上要打仗了,尔等还狩甚猎,快走吧。”

大鸿说:“谁跟谁打仗呀?”

左路探子说:“郁垒神荼将军和黄帝的人马呀。”

大鸿说:“深更半夜的,在这儿打甚仗呀?”

左路探子说:“说了你也不懂,快走吧,不然性命就难保了。”

大鸿说:“好,好,这就走。”

左路探子对山下大喊一声说:“郁垒和神荼将军,这儿是两个猎户狩猎,没有黄帝的人马。”

郁垒说:“继续再探!”

左路探子说:“是。”

星星说:“这探子也太笨了。”

大山说:“怎么笨啦?”

星星说:“明明是军队,他都看不出来,岂不是太笨?”

大山说:“你才笨呢,那探子是故意装的,你看不出来?”

星星说:“他为什么要装呀?”

大山说:“不装,岂不是死路一条?”

星星说:“死路一条?”

大山说:“你看,他不会再往前探的,马上肯定下山。”

左路探子真的要退下山去,他想回去报告实情。

星星说:“如此说来,大鸿又太笨了。”

大山说:“大鸿也不笨。”

星星说:“他若是让探子回去,岂不坏事?”

大山说:“他也在斗智。”

星星说:“斗智?”

大山说:“是呀,斗智。他不会让探子走的。”

星星说:“不会让探子走?”

大山说:“他知道探子报信是假,脱身是真,所以装作不识探子的目的,故意让他报信。你看,探子报过信后,走不了几步,就会丧命的。”

果然,左路探子被大鸿悄无声息地杀了。

右路探子在山上的确没有发现应龙和女魃他们。

应龙和女魃却极早就发现了他。

待探子上得山来,女魃故意掬来几粒磷火,在探子前面的不远处跳跃。

探子上前,磷火就退后;探子退后,磷火就上前;探子停,磷火停;探子走,磷火走。任凭探子如何动作,磷火就是忽前忽后,忽上忽下,不离不舍,紧随前后,探子干气没办法。

神荼说:“右山上的火光是怎么回事?”

探子说:“报告将军,那是磷火。”

神荼说:“没发现敌情吗?”

探子说:“没有。”

神荼说:“那就回来吧。”

探子说:“是。”

探子没有回去。

不是他不想回去,是没法回去。

他被应龙杀死了。

一线天黑黝黝的,死一般寂静。

偶有一两声猫头鹰的鸣叫,阴森森的,瘆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神荼说:“郁垒将军,山上没有敌军,走不走?”

郁垒说:“当然走啦。”

神荼说:“路太窄,我看让五百夜叉在前面开路,叫鬼箭弦胶的三千神箭队押后。”

郁垒说:“将军所言极是。”

鬼箭弦胶本不想夜走一线天,可是,拗不过郁垒和神荼他们,只好随从。

走进山谷一半的路程,山谷仍然寂静无声。

越是寂静,鬼箭弦胶越是害怕,他觉得这不是好兆头。

鬼箭弦胶说:“儿郎们,路可走慢,但箭不可离弓,刀不可进鞘,眼要放亮,注意四周动静。”

众将士说:“啊!”

郁垒说:“怎么样,老弟,我说黄帝夜里不敢来此,对吧?”

神荼说:“是的,鬼箭弦胶太谨小慎微,这样的人,怎么能打胜仗?”

郁垒说:“在西夏,要不是我等相助,他还不给西夏王杀了。”

神荼说:“老兄,在西夏又捞到什么宝贝没有?”

郁垒说:“哈哈,最好的宝贝,就是西夏王的女儿,那个滋味,真是无法说,太舒服了。”

神荼说:“回到大王那儿,对这个美女你打算怎么办?”

郁垒说:“那得献出。”

神荼说:“你舍得?”

郁垒说:“不舍得也不行,若不献出,我那个好色的大王还不杀了我。不过,我也不吃亏,反正我已经抢先霸占过她了。”

神荼说:“老兄,这话你可不能说,倘若被大王知道了,你难逃干系。再说啦,你那些鬼老婆知道了,也不会让过你。”

郁垒说:“是的,老弟千万替我保密。”

神荼说:“那是一定的,谁叫我等是兄弟呢。”

郁垒和神荼在队伍前面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快走到了一线天的山谷尽头。

神荼说:“老兄你看——”

郁垒说:“看什么?”

神荼说:“前面有人!”

郁垒一看,可不是嘛,山谷外的旷野里,黑压压的人群望不到边,明亮的火把也一望无际。为首的一员大将,乃力牧,只见他手持长戟,骑在斑斓猛虎身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神荼的四不象,在力牧的猛虎跟前,竟显得如此温顺。郁垒细一想,神荼的乃母兽,正在发情期间,见到公虎,自然耍不起脾气了。

郁垒顿时惊得合不拢嘴,半天才缓过劲来。

郁垒说:“快,快掉头回去。”

没走几步,只见鬼箭弦胶慌慌忙忙赶来。

鬼箭弦胶说:“郁垒和神荼二位将军,不,不,不好了,我的后面发现了黄帝的大批兵马。”

神荼说:“看来,我等前后都遭遇到了敌人。”

郁垒说:“如此看来,撤是不可能了,只能一拼死活。”

神荼说:“这山谷道路狭窄,摆不开阵势。”

郁垒说:“只有冲出去,才能绝处逢生。弦胶将军,速将你的神箭队拉到前方,用你的神箭,杀开一条血路。”

鬼箭弦胶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的神箭队射过箭后,你的夜叉必须快速冲向前。”

他们正在商议之时,四处突然传来喊杀声,山上山下也火光一片。

郁垒神荼和鬼箭弦胶的兵士,如热锅蚂蚁,彻底乱了套。

他们想前逃,力牧、王亥挡道,前进不得;他们欲后窜,常先堵在那儿,倒退不成;向左面山坡爬的,被一阵乱石砸得丢盔卸甲;往右边山坡上的,让一阵乱箭追得七零八落。

眼看着天亮,黄帝吹起牛角号。

三声牛角号响,一线天被震得瑟瑟发抖。

听到牛角号声,黄帝的人马,兴奋异常,大声呼喊着,冲向郁垒神荼和鬼箭弦胶的队伍。

听到牛角号声,郁垒神荼和鬼箭弦胶的将士,吓得两腿发软,寻不到生路。

郁垒神荼和鬼箭弦胶此刻谁也顾不了谁,只好各自狼狈逃窜。

神荼不敢和力牧对阵,驾起貔貅,想从天上逃走,早有王亥骑着天马在空中等候。

天马说:“貔貅,汝身为龙王九太子,满肚子金银财宝,浑身的珠光宝气,还要去西夏掠人财富抢人女子,何故?”

貔貅说:“看着财宝和女人不爱,有几个像你天马那样傻的?”

天马说:“你不傻?汝贪图吞噬财宝,被玉帝一巴掌打得封死了屁股,如今,尔只吞不拉,久而久之,还不被活活撑死?”

貔貅说:“愿在财中死,作鬼也富足。”

天马说:“貔貅,我劝你还是速返天庭,阻止妖魔鬼怪、瘟疫疾病在天庭作乱,搞好你的巡视工作。倘若继续帮助神荼作恶,不会有好下场的。”

貔貅说:“我要不去呢?”

天马说:“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貔貅说:“哼哼,那就来试试!”

天马和貔貅都是用独角决斗。

不过,天马角长,像把利剑;貔貅角短,犹如匕首。

貔貅身上的神荼手使桃木剑,天马身上的王亥手执画天戟。

戟又比剑长。

这样,貔貅和神荼,只能以短对长。

貔貅和神荼都知道,一寸长一寸强,匕首斗长剑,桃木剑战画天戟,先天上便稳处下风,除非用游斗之术,贴身战法,不然凶多吉少。

因此,貔貅和神荼始终不离天马和王亥的身旁。天马的长角和王亥的长戟,无法施展,长处便成了短处。

貔貅和神荼趁此机会,各自攻击对手。

不过,天马不怕,随着需要,它的长角可长可短,可粗可细,变化不已。然而,王亥就没办法了,他只能抛弃画天戟,徒手博弈。好在他与天马心有灵犀,相互照应,神荼的桃木剑一时也奈何他不得。

王亥是马上执戟将军,离开画天戟,就等于失败了一半。何况神荼有剑,且知一点法术,双方交手几十个回合,王亥渐落下风。

神荼越战越勇,趁貔貅和天马交错之际,一剑刺向王亥的脑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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