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白日里刀光剑影驱贼寇明月夜龙飞凤舞闹洞房
女节、嫘祖等人将西陵王救回城里。
蚩尤见状,赶紧策马上前说:“你是何人,竟坏我们的好事!”
“我是有熊国轩辕。”
想不到儿时的竞争伙伴,今天竟在西陵国相遇。想当年,他蚩尤一心爱嫘祖,嫘祖偏不爱他,只跟轩辕好,他蚩尤干气没办法,他虽然力气比轩辕大,能打过轩辕,可是不敢打,因为轩辕有小伙伴常先大鸿护着,今天可就不一样了,他有八十一个弟兄,收拾轩辕,还是有把握的。他对轩辕审视一番后说:“十多年没见,想不到在此遇到你,你来这儿作甚?”
“十多年没见,想不到在此遇到你,你来这儿作甚?”
“我来找嫘祖,追回儿时的梦想。”
“恐怕你那是黄粱一梦。”
蚩尤哈哈一笑说:“当年我没斗过你,现在嘛,没有我蚩尤做不成的事。”
黄帝冷笑笑说:“你那是痴人说梦。”
蚩尤挑衅地说:“不服?那就来试试!”
黄帝说:“试试就试试,谁怕谁!”
一个使戟,一个用剑;一个骑兽,一个步战。
一个是半兽半人,一个半人半神。
魔法神道相搏,人机兽谋共争。
几个回合下来,蚩尤看黄帝功力非凡,不使用魔法,肯定讨不到便宜,于是纵骑跳出圈外,祭起霸王戟,口中暗暗念起咒语来。但见那霸王戟旋入半空,越转越快,越转越大。突然,蚩尤大喝一声“下”!那霸王戟便以泰山压顶之势,闪电般刺向黄帝。
黄帝得过华盖的真传,砾石剑也被华盖注入过正义之神力。虽说砾石剑不是法力无边,威力却也非同寻常。黄帝见霸王戟刺来,不慌不忙,举起砾石剑,运用神法,也大喝一声“起”!那砾石剑果然越变愈大,越变越长,犹如南天一柱。
不过,黄帝并没有用砾石剑直接撞击霸王戟。他考虑剑毕竟单薄,而戟厚重,硬碰容易吃亏。所以让砾石剑紧贴霸王戟,顺着霸王戟的转力,用劲朝虣王方向一旋,那霸王戟借着惯性和砾石剑的神力,竟直奔虣王。
被打落在地的虣王,刚刚跨上梼杌,没有提防霸王戟对他袭来,若不是梼杌机警,他非被刺个穿心透不可。虽然梼杌闪避得很快,虣王还是被戟风扫下梼杌,跌落尘埃。
常先、大鸿、女节等人见状,急忙上前,欲擒虣王。
虣王哪敢怠慢,抹了一把虚汗后,便和常先、大鸿、女节厮杀起来。
原来他和獞王是两人合战西陵王,那是胜券在握。如今自己一人与常先等三人对战,力量对比,十分悬殊,局势发生明显的变化。即便是手中有捅天棍,想胜也是绝不可能的,再加上他的宝贝钦原鸟,死的死,亡的亡,逃走的逃走,不能来替他助战了,他只有一走了之,方可避免死路一条。何况,他本来也没准备前来攻打西陵王,獞王一再劝说,说西陵美女多财宝多,尤其是西陵王头上那颗宝珠,更是价值连城,并答应打败西陵王后,宝珠归他虣王。所以,他才来西陵抢宝的。如今别说得到宝珠了,就是能保住自己的命,那就是老天保佑了。所以,他也顾不得獞王,跳出圈外后,驾起梼杌,赶紧来个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常先等人没有继续追杀,返回头再来对付獞王。
獞王看虣王逃走,也想跑。不过,他可没有虣王那样幸运。穷奇驮着他,刚飞到半空中,便被西陵王的捆天绳索套住了头角,拽回尘埃。
虣王逃走、獞王失手,羌戎部落的将士见状,纷纷逃跑。
留下的只有蚩尤将士,虽然不多,但作战极为勇敢。再加上他们的武器精良,西陵人马仍难以取胜。
双方人马正处在交织状态之时,炎帝、彤鱼氏的人马逐渐赶到。
西陵人看援军到来,顿时军心大振。
炎帝和西陵王打个照面后,顾不得多说,就急忙向夸父杀去。
彤鱼氏看到黄帝后,赶紧将人马和黄帝会和,共同对付蚩尤。
蚩尤看取胜无望,便施放迷魂阵。趁迷乱之际,蚩尤率残部仓皇离去。
西陵王在城里大摆宴席答谢各部落参战首领。
鵟鹰王和老金神雕没有进城,而是各自悄悄离开,返回自己家园。
黄帝看炎帝到了西陵,知道他是为嫘祖而来,所以也没进城,和彤鱼氏告别后,便要返回有熊。
西陵王、嫘祖、金花、银花上前挽留。
西陵王说:“你搭救我西陵国于水深火热之中,焉有不予答谢之礼?快,快进城去,我大碗好肉招待。”
嫘祖更是真情相邀说:“轩辕君,恭请进城一叙。”
金、银花对常先大鸿说:“你们不要走!”
黄帝笑着拱手说:“谢谢大王和公主,有熊国急事传来,要我快速返回,以后再来贵国打扰吧,告辞。”
任凭西陵王再三挽留,黄帝执意而去。
西陵王懊悔不已,也感叹不已。
离开西陵,常先大鸿一路叽叽咕咕想不通。
常先说:“大哥,我们出这么大的力,进西陵国吃点喝点也是理所应当的。”
大鸿说:“我看西陵王是真心请大哥去西陵的。”
黄帝解释说:“西陵国遭此一劫,急需整治,此时我们进去,岂不会耽误他们做事?何况,帮人家一点忙,就立刻要求回报,这也不是有熊国做人的准则。你们今后记住说:给人恩惠,须永远忘记;受人恩惠,要时刻记牢。”
只有女节高兴黄帝离开西陵,因为她不想让嫘祖和黄帝结婚,她爱黄帝说:“王子说的有理,不能帮人家一点忙,就要人家感恩。”
常先说:“大哥,我等拼死拼活,解救西陵,并不是为了混顿饭吃,也没想过要他们报答,但西陵王应该放聪明呀?大哥想娶西陵公主,凭大哥的身份,这不是过分的要求,西陵王之前不同意,情有可原。如今,他应该主动将公主献出呀?”
“人家本来就没有同意把公主嫁给我,我不过自作多情而已,此刻提亲,和趁火打劫有何两样?”
大鸿说:“公主是爱你的,你就不想公主?”
“有些事不是你想就能得到的,这要看上天是否垂怜,一切只有顺从天意才行。再说了,西陵王原本是把嫘祖嫁给炎帝的,如今炎帝去了,我岂能和他相争?当务之急,应该考虑如何把各个部落联合起来,共同抗击蚩尤才是。”
常先叹了口气说:“唉,我的金花媳妇没有了。”
“我的银花媳妇也成了泡影!”
常先说:“大哥,你让我回去把金花接来一块走吧?”
大鸿说:“对对,我也去把银花接来,一块回有熊。”
黄帝对他们俩笑笑说:“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你去了也没用。好了,你们别再说了,赶路!”
红轮西坠,彩霞满天。
古老的原野上,芳草萋萋,野花缤纷,绿树参天。
那鸟,那兔,那鹿,那狼,那虎……一切的动物,都在和睦相处,快乐地生活着。
一匹雪白的宝马两匹枣红马,在绿色的田野中,从西向东飞驰而来。
骑马的正是西陵国公主——嫘祖和金花、银花。
嫘祖在马身上远远地喊叫说:“轩辕君,等等我——”
听到喊声,常先掉头一看,是嫘祖她们来了,高兴地对黄帝说:“大哥,你看,公主和金花、银花都来了。”
大鸿乐得合不拢嘴,说:“我就知道我的银花会来找我的嘛。”
黄帝急忙停下。
嫘祖来到黄帝跟前,跳下马来,扔掉马缰。
黄帝问说:“公主,你怎么来了?西陵王知道吗?”
嫘祖嫣然一笑说:“没有父王的恩准,焉能来此?”
“你的父王答应你前来,是为报答我救西陵之事吗?”
“轩辕,此言差也。”嫘祖说,“父王同意我前来,原因有三说:一是君之聪慧,文治武功,盛名于世;二乃君之心阔,不计前嫌,救我西陵;三系君之求爱,不卑不亢,晓知大礼。”
黄帝听了嫘祖的叙说,心里当然高兴,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想听的是嫘祖的想法,于是问说:“嗯,就此之说吗?”
嫘祖明白黄帝的想法,脸一红,羞羞地说:“当然不是。”
“还有何因?”
嫘祖说:“父王的理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追来。”
“追来何故?”
“你去西陵何故?”嫘祖反问。
“我去西陵想寻找一个聪明、美丽、能干的姑娘呀。”
嫘祖说:“我追来是想投靠一名将来继天立极、出震承乾、泽被生民、仁周宇内的君主。”
山野。
蚩尤的残余部队在行进中。
夸父说:“大王,轩辕帮助西陵国,让我们吃了大亏,就这样算了?”
蚩尤牙一咬,愤愤地说:“血洗有熊国,报仇雪恨!”
天上明月朗朗。
山洞内情意绵绵。
几束野花,在洞内散发着暗暗的幽香。
黄帝将一束野花遮住幽幽洞口。
嫘祖款款倒入黄帝春qing激荡的怀中。
黄土高坡那原始的山洞里,成就了一对鸳鸯的春梦。(此处省略几百字)
此刻,常先和大鸿也早就急不可待地各自带着金花和银花,寻找谈情说爱之处了。
夜风轻轻地吹拂着。
林中松涛忽缓忽急,涛声依旧。
草间虫啼时起时伏,啼声迷人。
只有女节孤独一人伤心地躲在远处流泪。
这真是说:凤舞九天酬壮志,龙腾四海展阳刚。百年恩爱双心结,千里姻缘一洞房。
第二天,阳光明媚。
蓝天。白云。
一只神雕在翱翔。
古老的原野,生机盎然。
远处,四匹马向有熊部落飞快地奔驰着。
马儿越跑越近,马身上的人也越来越清晰。
只见其中三匹马各自驮着黄帝和嫘祖、常先和金花、大鸿和银花。
女节骑着自己的马儿紧随其后。
黄帝等人一路欢声笑语,嫘祖发现唯女节不言不语,便问说:“女节公主,一路上很少听到你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女节显得不太自然。自己所爱之人,夜晚跟别的女人睡在一起,能高兴起来吗?她搪塞说:“我就是不善言辞,让你见笑了。”
金花笑着说:“女节公主大概是在想意中人了吧?”
银花也打趣说:“嘻嘻,肯定是想意中人了!”
女节不高兴地说:“小丫头,胡说什么呢!”
常先插言说:“女节公主,你说意中人在哪儿?我们去把他找来,让他一起去有熊。”
大鸿说:“对,你说说在哪里,他要不来,我们抢也要把他抢来!”
女节说:“别瞎扯了,我哪来意中人!”
黄帝似乎觉察女节的心思,说:“你们就别逗女节公主了,快赶路吧。”
嫘祖问说:“轩辕,快到有熊了吧?”
“快了,还有两天的路程就到了。”
微风徐徐,四匹马快乐地在古老的原野上奔驰着。
有熊部落。
一根古老的木柱立在部落的广场中心。
木柱上刻着有熊部落的图腾说:熊。
有熊部落正在进行春耕播种的祭祀活动。
部落族人在田中间一块平整的土地上,放一张方桌,桌上摆放着猪头和其它贡品。一排准备耕种的男人早已挂上吉祥的花环,他们身着崭新的兽装,脖子上都挂着美丽的装饰物。
妇女们端着陶碗,跳着春耕春种祭祀舞,轮流给耕种的男人敬茶。
日上三竿,德高望重的部落首领少典氏提着骨制的耒耜走向田野,其他的耕种者俨然像出征的战士,一副威风凛凛、雄赳赳的样子,似乎也急于投入到翻地中,来释放积攒了一年的力气。
少典氏五十来岁,魁伟、目光犀利。衣着熊皮围裙,腰别一把巨大的砾石刀。
随着少典氏一声嘹亮的吆喝声,耕种开始。
一只粗大的酱色脚,有力地踏着骨制的耒耜(leisi)。
那是少典氏的脚。
耒耜深深地插进初春松软湿润的土地里。
紧跟在少典氏后面的两个属相相同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提着装有麦种的陶罐,和族民相继高喊一声祝福语,便兴奋地投入了劳作。
其他耕种者有的用刀,有的用木棍,有的用骨枪,纷纷跟着少典氏翻地。
翻过的土地犹如一幅铺展在大地上的墨画,隆重而清新。
少典氏的妻子附宝和部落的女人们都捧着陶罐,跟在男人后面,精心地向赖以生存的土地撒出了吉祥之种,福运之种。
部落的大孩子们有的放火烧荒,有的也跟在大人后面挖地或播种,小孩子则在田中戏耍。
田野的周围有巡逻士兵不时走过。
少典氏显得疲劳,一边擦汗一边说:“看来我是老了,赶不上年轻人做事了。”
附宝说:“五十多岁了,还能跟年轻人比。”
“岁月不饶人呀,也不知我儿轩辕何时才能回来。”
“你不是叫人捎信给华盖师父,让轩辕早点回来的吗?”
“就不知这孩子听不听话,能不能早点回来。”
田野里。
有熊部落族民在紧张而又愉快地劳作着。
“嗖——”,突然,一种怪怪的唿哨声,比野狼的吼叫还难听,突然从远处传来,田野里随之涌来一股黑黑的云雾,扑向他们。紧接着,又听云雾里“噢噢”几声怪叫,那叫声阴冷凄厉,令人毛骨悚然。叫声方止,只见周围云蒸雾障,突然不见天日。鬼哭,狼嚎,犬吠,猫叫,时起彼伏,乱作一团。
劳作的有熊族民惊呆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