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割舌自新的处罚依旧是沉重的。虽然割舌自新后,仍能保持作“人”的权力,但这类人在镇子上会成为二等公民,低人一等。
严秋原从那以后,得了自闭症,几乎不在公众场合出没。
所以我很奇怪,严秋原后来怎么去了自然研究所,又当上了所长。谁知薛佑斋却在这时打起呼噜。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这个办公室的气味不太好闻,充斥着酒臭。我总觉得呼吸道里似乎堵上了棉花。不过薛佑斋睡得像头死猪,怎么叫都醒不了,更别提让他开窗通风。
好在老天可怜,有人推门进来。
“呼”那人长出口气,“怎么回事?你们在喝酒?”
我一听是严秋原,忙说:“幸好你来了,我以为会闷死在这呢。”
严秋原咳嗽几声,走进来说:“我就知道送你来没好事。薛工他人呢?”
我说:“喝多睡着了,你没看见他?”
“在桌子底下趴着呢。居然直接喝乙醇,真是不要命了。”严秋原似乎找了一阵子才说,“你的检测做好了没?做完了我们快走。”
我摇摇头。
“正事不作,还是我自己来吧。”严秋原说完翻箱倒柜摆弄开了,听起来倒也驾轻就熟。
我笑说:“干回老本行了?”
严秋原沉默了。
我心知口快失言,怕是提起她不愿提的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严秋原冷不防问:“是他告诉你的?”
“他?薛工吗?”我明知故问,“是啊,薛工喝多了,向我唠叨了几句以前的事。”
严秋原没再多问,她忽然走到我身边说:“咬住一分钟。”
我嘴里被塞进个长条块。
“你的舌样数据会被记录,主要都是一些生物、化学方面的数据。”严秋原解释道。
过了大约一分钟,她拿走长条块,又让我张嘴,把舌头伸出来。
十秒钟后,“咔嚓”一声。
“你的舌样照片也有了。”严秋原有些疲惫地说,“走吧,剩下的事,薛工醒了后会办的。”
我收回略微僵硬的舌头说:“这么快就办妥了?我还以为挺麻烦的。”
“当然麻烦,本来还要去五、六个科室,有不少手续。现在李科长肯出面,能省就省了。”严秋原似乎有点走神,会错了我的意。
她收拾一番推我出门,我忍不住要多嘴说:“你不和薛工打个招呼再走?刚才他还一直提起你。”
“是吗?”严秋原的声线带着颤动,“他提我干什么!这些年他可从没去过自然研究所。”
恼怒?哀怨?不甘?
两句话里到底包含了多少意味?我觉得自己听出了点什么,但又不确切。严秋原和薛佑斋之间,怕是还有些别的关系在里面,未必只是师生情义那么简单吧。
走廊上很安静,我感觉身后的严秋原心情不太好。她的脚步沉重缓慢,激起些许回声,在整个空间中重叠、挤压。
走了一阵子,我们还在民事局里游荡。但我已被严秋原在不自觉中,营造出的压抑气氛,压得透不过气来。
“我们现在去哪?回去吗?”我大声问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