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在中国历史文献中,记载着很多内容的女人,也是一个被历史名人否定了的女人。
这是一段“历史的真实”,却不一定是那种“真实的历史。”古往今来,很少有人对历史遗憾,却常常看到遗憾的历史。悠哉,大千世界中的大千和世界。
南北朝时,北魏后期有一位胡太后,经历十分坎坷。她出身于黃河南、泾水岸边,北魏的地方官宦人家。在宫廷之中,她因儿子当了皇帝而荣贵,又因荣贵而升腾于高堂权贵之上。也是因为皇族的利益,她被人推上执政的地位,又被人推了下来。后来,她又一次登上皇权最高层的宝座。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她在获得最大的权势后,却失败在自己的儿子手中,死得极其悲哀。
她不是创造历史的人,却是被历史推着走的人。她是个平常女人,也是个权威的女人。在那种被神化了的皇权中,她不会不为皇权所动。为地位和皇权拼争,是必然结果。地位和皇权把她推向不归路,也是必然结果。
她出身于社会的中层,却达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这种矛盾并且脱节的地位,变换着这个女人的身世。她为百姓和中华民族做过一些事,也必定有不被人接纳的事。
在那个时代、那个环境中,在那么一群人、那种复杂的宫廷斗争中,她几经周折,先后历经了多次生死之险,最终还是没有逃脱因权势而带来的险恶。
《北史》、《资治通鉴》,及一些传记中,都把胡太后说成为祸水式的人物,把她那个时期的坏事都归罪于她。但是,如果脱开封建传统的观点,客观的分析她的存在和作用,用历史的真实和现实的观点来对照她在执政时期的所作所为,觉得实在是一个历史的谬误。
笔者查阅了一些古典书籍,诸如《中国历史》、《北史》、《资治通鉴》,及有关《南北史演义》、《中国史》、等历史作品和等。书中无一例外的都说她“婬荡”,但始终都是只举出两个人和她有两性关系。
其中一个是当她守寡后,和她的小叔子、清河王元怿;按一般的常规说,这件事应该是有的;对于一直守寡的她来说,又是手握着皇室大权、君临天下的时候,要说没有是不客观的。
而另一个郑俨,则应重新审视,因为所有的书中都说这件事“没人知道。”唐朝李延寿和宋朝司马光贬低她的依据,都是这句“莫须有”的话。后人当然更是按照他们俩的说法,跟着人云亦云了。这个结论未免太武断!既然“没人知道”,就不应该给人家穿上这双“鞋。”
把“没人知道”当成依据,这也真是我国历史遗留下来的“国粹”,无怪乎后来的秦桧也用“莫须有”陷害岳飞。
有的中说她和李神轨如何,则更是以不可能和无稽的依据来栽赃的。
还有人把胡太后写的一首诗名“杨白花”,说成是她的情人,还说杨白花是杨大眼的儿子等。查阅史料,杨大眼确实是胡太后的一员大将,“有三子,长甑生,次领军,次征南,皆潘氏所生,咸有父风。”何来叫“白花”的儿子?查阅正规的史料之中,是没有杨白花这个人的。很明显,又是一个冤案。
胡太后爱美,爱穿一些艳丽的衣服,这本应该是女人的生理特点和热爱生活的优点。可是在那个封建的社会中,却成了她的罪状,公然被官员当朝批评,也被史料批评,成为她不遵守女德的证据。
不过,她的文韬武略,箭射针眼,对郦道元、温子升等历史名人的重用却是所有史料中都给予了肯定的。
也许,她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在朝庭执政称“朕”,并被人尊为“陛下”的女人。可是因为历史的偏见,这个女人受到了最凶悍的攻击和历史性的劣评。也许,她是唯一被沉入黄河而死的最高统治者,所以至今不被人们认可。
但是,如果给胡太后洗清一身脏水,再重新看她,则是:她崇敬佛教,讲究放生,相信上天,却能废黜民间盲目崇拜的乌七八糟的牛鬼蛇神。她严格法纲,却是能不杀的人一定不杀。她还能宽宏纳谏,虚心听取直接的批评,在朝庭树立起自己的对立面。
她制造申讼车,出宫为百姓就地办案、申雪冤狱,不许官员拖拉百姓的诉状。
她与王公大臣夫人打成一片,教导皇族奉公守法,朝庭之上明哲取人…在她的眼里,王公犯法也要惩罚…。可是,这些本应是历史上优秀的政迹,却被历史地写成了她的罪状。
在众大臣的意愿下,她自尊为“朕”,但又不把自己凌驾于人寰之上。父亲有病,她像民间女子一样侍候于病榻之侧。
特别是她的父亲胡国珍,在女儿当权的时候,不以自己女儿和外孙位尊为天下人主而傲慢奢侈;在自己临死时,还反复告诫女儿:“你们母子要善待天下人。”等事例,都清楚地告诉我们,这样的女皇决不会象历史书籍中所说的那样坏。
在她执政的期间里,北魏的疆域从淮河以北扩大到了淮河以南、长江一带,也是北魏经济发展最快的时期。这时的宫廷府库充盈,社会相对安定。
郦道元的《水经注》这部千古佳作,是在她的朝庭中问世。
她亲自派出官員和僧人同去西方求取佛經,早于唐玄装10年。她在洛阳修建的永宁寺是我国历史上第一高、最豪华、规模最大的寺院,使北魏当时的礼佛风气盛行,超过了中国历史上任何时期。
北魏曾为中华民族留下了大同的云岗石窟和洛阳的龙门石窟。
而在她的时期,正是龙门石窟大举开凿的时候;并且,在艺术手法和碑刻技巧上都较云岗古窟大有进步;更加注重民族文化特色,为中华民族创造出了这一流芳百世的奇迹。史料记载,她的父亲正是为龙门石窟工程操劳过度而亡故的。
至今留传的魏碑书法,也正是在这个环境和工程中孕育、诞生、成长起来的。
贾思勰是她的臣子,其农业科技书、十卷本的《齐民要术》在她死后五年问世,不能说与她没有关系。
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史》中,有关学者确认脍炙人口的《木兰诗》是当时北魏人传唱的民歌,原稿创作的时间是在北魏迁都洛阳之后、东西魏分裂之前的这段时间中。细查有关史料,在这三十年间,包括北魏向北方征兵的历史事实,也都是胡太后在朝或执政期间问世的。
那么,以她在历史资料中被承认的才华而论,尤其是她作为那个时期的国家元首,是那个时期的代表。又因为她十分推崇的发展,并且她的经历也十分像《木兰诗》中所述的“境况”,本文中而把《木兰诗》,即原先的《木兰辞》的原始草稿,也就是文中所说的《木兰歌》(请注意,这里不是《木兰诗》,也不是《木兰辞》)归于她的名下,应该说她是当之无愧的,是能够代表的。再说,从《木兰诗》的写作特点、诗体内容上看,虽然有随唐时期文人加工过的痕迹,可是那些细腻的别离称呼和对父母的眷恋情意等方面,很容易让人理解为是出于女人之手笔。基于以上的观点,我把《木兰歌》放在中,让当时还是胡贵嫔的她写出来,不应该是个笑话。
胡太后虽然没有名正言顺的登基当皇帝,但她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真正的皇权人物,她是那个朝庭实质的皇帝——我国历史上第一个真正坐了皇位的女主。
她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女人,是一个历史的开拓者,也是一个历史的牺牲品。她用善良面对残酷,用佛心面对阴险,在那个时代是必然要失败的。所以,虽然她有超人的智慧整治朝纲,却没有超人的力量扭转历史,只能被历史所淹没。
可惜,她的名字没有记载,有人把她在宫中初期的职名“充华”当作了她的名字,是个差错。
虽然一些历史书籍对她持否定态度,但她执政期间的一切社会实际能够说明她是一个明主。政治形式只是表面现象,那不是实质,政权的实质是执政的人。孔夫子说过,看待一个人如何,不光要听其言,还要观其行。对历史上的人物,当然要看史料对他的记载如何,但更主要的是,要看在他执政期间都干了什么。他干的那些事对人民和历史有没有利,对生产力的发展有没有推动作用,或者相反。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历史的检验是一把真正标准的尺子。
我相信,北魏时期的胡太后是能够经得住这种检验的。
认真地对待历史,胡太后无愧于她的那个时代,无愧于民族的历史,中国人不应该忘记这个被淹死的女人,但愿她那悲哀的灵魂得以升华。
后面,除一些感情的内容外,很多故事情节都是可以在史料中查得到的。尊重历史也是这本作品的初衷,笔者无意喧嚷,只想还历史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