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那尽情去干你伟大的事业吧。”
“本来就没有征求你意见是意思,只是来通知你一声而已,就当作是告别吧。”说完,他从我手里夺走了烟,狠狠的吸了两口又把烟掐灭,随即起身离开。
走到咖啡店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喂!喂!记得给我寄明信片哟。”
“一定。”他回头望着我,脸上充满了青春的笑容,他挥了挥手,随即离我远去。
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无限的拉长,余晖打在他的身上泛起了金黄色的光泽,他无所畏惧地向前走去,我透着窗子望向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难以言表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保重。”我在心里默念。
次日,他背着行囊踏上了前往非洲的班机。我没有去送他,一是我不喜欢,二是他不需要。
两个对我生命至关重要的人先后死去或离去,着实让我很长一段时间处于空白。
那段日子,我常常坐在以前常和初年躺过的公园草坪上,看着灰白的天空,有时看一两个小时,有时一看就是一整天。
后来,总算下定决心要离开那座小城,到了现在的城市,生活才得以能够正常的维持下去。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良久凝视着柜台上的摆钟,它一秒一秒的晃动着,左一下,右一下。如同每天早晨的海浪般准时的拍打着海岸,脑海也随之一阵一阵的鸣响。
说起来,周沉从那年离开到现在,已经三年没有消息了,我试着给他打过电话,通话老是显示不再服务区,说好的给我寄明信片等了三年也没有寄过一张来,整个人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般。
很多次我回首往事(包括现在)总感觉我的人生总是在不停的失去什么,美好青涩的爱情,从小到大的玩伴,辛苦挣来的事业,还有一路向前的勇气。对了,还有妻。
妻的背叛,妻的离开。每次一想到她在别的什么男人的怀抱里,他们相拥,他们相吻,然后上床。一想到这些就觉得胸口被什么狠狠的堵住了,心脏会停止跳动,窒息的感觉久久无法散去,空气死一般寂静。
我无数次的试图说服我自己,她那么做自然有她的理由,这段感情的失败是原因在于她而不在于我。何苦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我什么都做不了,这是没有必要换回的失败婚姻,我能做的只有默默接受,把它当成我自身的一部分。
可是,被月光侵蚀的夜晚,我仍孤枕难眠。
在我16岁那年,周沉还没有学会调侃和自嘲。那时候他如我一般还是面对陌生人无法顺利沟通的一个青涩少年。
我仍旧记得那年的某一天晚上,我们坐在我家的沙发上,那天我心情十分不好,因为我有生以来第一个鼓起勇气表白的 女孩残忍的拒绝了我。我将这事告诉了他,以为可以得到他的安慰。
然而不料他突然蹲在我面前,笑嘻嘻的告诉我。
“我们在一起了。”
“谁!”我说。
“就我喜欢的女孩。”
他接着说道:“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你一直默默喜欢的那个女孩,突然有一天告诉你她喜欢你,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快乐的要窒息了一般,大脑一瞬间空白,脑子里什么东西都仿佛被一瞬间抽走了。”
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
“周沉,我草你大爷。”
但是,要说起我和周沉的相遇的话,那得从更早的时候说起。那还是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来找我借玩游戏机的卡带(那个年代我们的游戏机是在一个键盘上插上卡带,然后用线连接两个游戏手柄的东西,据说是日本索尼公司的早期产品的山寨版。)
“喂,那个你好,就是,就是你有那个,那个魂斗罗的游戏卡吗?”
“有啊。”我说。
就这样,开始了我们长达二十多年的友谊。
但是这段友谊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很多时候我觉得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
然而,朋友是什么,我想真正的朋友就是你明知道他身上所有的缺点和所有让人厌恶的地方还是愿意和他做朋友吧,还是愿意把所有藏在心里的秘密第一时间告诉他的人。
多年以后,我每每想起那一个个如电影情节一般的片段,还是会忍不住笑出声。
可是岁月与经历总会让人离经叛道。回过头来人们只记得自己最初的样子,全然忘了是什么改变了他们。
我们终究不再是孩子,已然过了可以用棒棒糖治愈的孩童时代了。
成长的代价是什么,就我而言——失去远比得到的要多的多。 就如同那年,我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毅然决然的抛弃生我养我的地方。
有人曾说“就我们这一代而言,是没有归根性的。”
我是否还能鼓起重新面对生活,重新审视自己的勇气。
常青说“尽管大干特干,大睡特睡吧。”
现在,我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倒头大睡。
在阴暗潮湿的地下世界,我浑身赤露的被绑在了一个刻有神秘图案的石柱上。
这里别有洞天,如同所有电影里面的黑暗势力一样。这是有道路,有地下邪恶种族,有灯光,有祭坛。这里只有一块陆 地,陆地四周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在陆地的最中央是一座宫殿,王座上坐着一名男子,然而我看不清他是什么样子,他身穿黑色斗篷,所有的人都穿着黑色斗篷(除了我),手里拿着闪着耀眼光芒的权杖。
随后,王起身了。所以人都跪了下去。
“这个世界需要我们。”
“王必将带领我们迎来新的光明。”数以万计的人齐声呐喊道。
“这个世界已经腐烂不堪了,需要我们来将其拯救。”
“王必将带领我们开创新的纪元”人们再次高呼到
“现在,上祭品。祭祀开始。”
有人开始为我松绑,然后把我抬了起来。
我拼命的挣扎,咆哮,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反抗,但是没有用,他们人太多了,我被扔近了一个口径三米宽的油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