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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渝城的第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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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墙壁上闪烁着刺眼的白光,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或是患者全都看上去那么的冷漠,那种冷漠好像带着对生命的无可奈何。

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恐怕人这一生会错过好多言不由衷的事情,关于发生的,关于没有发生的。

那么至于我们而言的,那些无奈,那些悸动,那些牵挂。难道果真如同这冷肃的墙壁一样毫无生机吗。

过去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些已经快要丧失的记忆到底有能带给我什么样的启发。

不过张曼曼总算是挺过来了。

她没有求生的意志,但是身体本身的承受强度却是令人诧异。医生告诉我,要是常人留了这么多的血早就一命呜呼了,可是她居然还能够有意思。

我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等待着。

对了,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执行部的人,为什么接二连三的要来找我的麻烦,难道一定要将我杀之而后快吗,我到底是干了什么样的事情,让他们如此不留余地的想要夺取的我性命。

不,没有那么急切。

我想起了那个叫东山的男人,在他即将要掐死我的那一刻因为接到了一个电话却放开了我。

这实在是让我不得理解,电话那头有事情来着,好想要叫他过去。可是就算另一边的事情再怎么紧急,掐死我的时间还是有的吧。但是他还是放过我了。

说我运气好?

不,这绝对不是一句诚实的话。

倒不如说他压根没打算杀死我,对了,他或许就没想过要杀死我。可是这完全说不通啊。

那他们那么多人在高速公路上弄那么大的场面干嘛?况且他们的人几乎是被血杀了九成。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就这样算了?

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我开始慢慢的回忆整个事情的过程,或者说回忆我从认识血开始接触到渡的这个组织的过程。

我先是和血去寻找了李福城,那个已死的人。从他嘴了听到了有关于他那些年发生的事情,以及寻找到了组织当年背叛的那个人,代号零九的女人。血没有把她的事情上报给维权者,但是那个女人还是死了。

后来就是找到了张曼曼,张曼曼失忆,我们想出去调查来着,接过那伙人就突袭了待在北山的张曼曼。但是由于维权者的保护,那伙人没能如愿,在加上我们即使发现端倪然后赶了回来。

紧接着在我的家里再次遭遇到了袭击,最后才是最近的两次袭击。

这些表象的背后好像有一股看不清的东西在操控者一切。

不过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果真毫无关联吗,又或者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所关联的,都是带着某种目的性的。

可是现在呈现给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疑点了。

完全无法根据现有的条件做出判断。

哀之临者,维权者、持剑者、守墓者、这些人好像都曾之于渡最高的权利机构。

那么还有剩下的6个人是谁呢。

或许那个曾经颠覆了渡的新派首领也是其中一员。

但是还是有5个人完全不知道其任何的消息。当年那件事情看似实在是牵扯太多,那么另外几个人在其中又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我揉揉脑袋,想把事情逐步分析的有条理一些。

可是无奈,怎样都办不到。

用了一天,我们在徐城停留了一天的时间里。

张曼曼醒了。

我赶紧过去看她,她的脸上略微有几分憔悴,嘴唇也没有多少红润。

我看着她虚弱的样子,一时间觉得多少有些抱歉,我甚至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能够在这个环境适宜的说出来,张曼曼是因为保护我才差点丧失了性命,可是至于我,我算得了什么,我值得她这样拼尽全力去保护我吗。

白白的床单盖在张曼曼的身上,我想象着白白的床单下面还有着白白的绷布一圈圈裹着她的肚子。

“怎么样,好些了吗。”我好不容易吐出了几个字。心想我到底是在说什么啊,受了这么重的伤哪有恢复的那么快。

“好多了。”张曼曼苍白的嘴唇努力的说出了几个字。

我替她把床单整理了一下,又说道:“你身体有伤,还是不要说话了,多休息。”

张曼曼听着闭上了眼睛。

顷刻,她又睁开,看着我。

“请不要因为我舍身救你有什么负担,这是我的承诺,我答应过师傅,也答应过你。要陪你度过难关。”

“谢……”话没说完,我哽咽了。

像是有根鱼刺卡在了喉咙,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只是觉得难受,无以复加的难受。

几分钟过后,张曼曼睡着了。

我出了病房。点上了一支烟,狠狠的吸罢。接着出了医院,上了车。

我想。

我要回渝城去看一眼,我有什么理由,有什么资格能够让别人这样帮助我。

我一边边的自问着自己,白暮。你还没有看清吗,待在你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是的,我承认。

我的生活已经过的像是一滩死水了。那么我又为什么要去牵扯别人呢,我到底得有多么没有脸皮才会一次次的去祸害别人啊。

我突然很想给好多人道歉,

我想给初恋道歉,

我想给好多好多曾经遇见过我的人道歉。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身上有一点东西我不得不承认,就是我好像有能够激发人性阴暗一面的东西。

可是自身却努力想做一个善良的人,这真是十分可笑。

等我回到渝城的时候,

渝城已经下雪了,天气预报说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更不如说这是这些年的第一场雪,渝城位于中国的南方地界,又偏于西南,按道理来说这里一般是不会下雪的。

可是今年实在是奇怪。

我看着已经被雪覆盖的渝城的景象,雪白的树,雪白的道路,雪白的屋顶,行人打着雨伞麻木的行走在这座古老的城市。

低头又看了看手中的黑色手表,点上了烟盒里面的最后一支烟。

看着满天数不尽的雪花,慢慢的说到。

“渝城,已经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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