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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口香糖式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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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久久的呆立在原地,思绪的风在脑海环绕,血的老师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在其间到底能够作为怎样的角色。那些极具暗示性的话语就如同来自于另一个维度。

还有,

我看着手中的黑色布谷鸟。

通体黑色,上面有着一层黑色的釉漆,眼睛部位似乎有开关,我试图去搬动,不行。动不了。布谷鸟的眼睛可以睁开三次,什么时候它会睁眼呢,不明白。

我把它发进衣服内存的口袋里,不大,放在里面甚至让人无法察觉。

下山。

看见血的时候,血问我大叔怎么样,我说他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我们担心。看来血并不知道那老人是她老师。我亦不准备告诉血,我回想维权者说的本不想把我和血牵扯其中的话,那么现在。我能做的便是尽量的少透露信息给血。

“走吧,回家。”

风景迅速的向两旁褪去,无谓的、可以稍微观看的、怎样都好。它们只会恒久的停留在此刻。我打开车内的音乐播放器碟盘。放了一张Tower of Power 的CD进去。

“大叔原来喜欢听这类音乐啊。”

“偶尔听听也是可以的。”

“大叔还真是老成呢。”

“只是觉得经过时间沉淀的东西,显得更有味道而已。”

随后,我们不在说话。思维好像随着音乐沉寂到了上个世纪70年代。期间,血接了一个电话。低头细语,好似在刻意不让我听,当然我也没有特别兴趣去听。

说到底,或许这才是横跨在我和血面前巨大的鸿沟。

血挂掉电话,侧过身看着我,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我,脸上露出的是血最擅长的天真无邪的表情。随后,血的眼神聚焦到了我的下巴,表情略微变得复杂——好像是在提醒我,该刮胡子了。

“这两天心情跌宕起伏的,连刮胡子的心情都忽略了。”

“那可不行啊,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得保持自身最良好的事情呢,不然怎么能将事做的漂漂亮亮呢。”

“哎,大叔。今天我去你家吧。”

“不是要急着回去吗,不回渡屋?”

“我得监督大叔刮胡子啊,再说了。天已经这么晚了。明天回去也一样嘛。做报告这种事还是得选一个令人心情愉快的时间呢。”

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蓝色塑料表,23点15分。罢了罢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我心想。

随后踩了一脚油门。

到家时已是23点50分。我简单的洗了个澡,又用剃须刀仔仔细细的刮去了胡须,随后在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走在阳台边慢慢的喝着,期间,血洗澡的水声再次从房间里面穿出来,我看着夜色朦胧下的城市街道,之间回到小区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一声猫叫。

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黑君,不过一声过后再无下文,会不会是自己的幻听呢,说起来,最近倒是没怎么见过那只黑色斑点猫了,它会不会已经走远了,亦或是找到了更加合适的觅食场所。

但随即觉得自己的想法毫无根据,不过是兴之所至的无端揣测,抬起头看着星空,才恍然发现这世界已被黑色融为一体。

“大叔,在看什么呢。”血从浴室里出来了。

“想看星星来着。”

血闻声也也抬头看着天空。

“可是什么都没有啊。黑黑一片,那里有什么星星来着。”

“所以才说想看嘛。”

血把手指张开,伸到空中,眯眼细看。就好像是在白天看太阳却又被阳光刺痛的那手遮挡一样。

“其实我也喜欢看星星来着,常常在没有人的角落一个人默默欣赏,嗳,大叔。你喜欢哪一颗星星呢?”

“谈不上喜欢上哪一颗星星,毕竟看的时候也没有特意的盯着一颗去看,无法是喜欢那种情感式宣泄氛围吧。”

“大叔,你知道吗。我特别喜欢冥王星。我在书上看到冥王星的样子的时候就彻底爱上它呢,我觉得自己就如同冥王星那样,默默的待在角落里等待有人发现,要是有人发现不了我也不会气馁,我还是会安静的待在属于我的那个小角落,有时候看星星的样子就盯着一颗猛看,我把它想成是冥王星,那样就可以看很久很久。”

“喜欢的事自然可以长久嘛。”

“对啊,就像我对大叔也是一样。”

“对我。”我用手指着自己。

血站在我的面前,抬头注视着我,我也看着她,血的眼里此刻仿佛有星光一样的催灿。血用手指轻轻的触摸着我的下巴,似乎在检查我的工作结果。那些短短的残留的胡须进过血的手指会有轻微的痛感。

“大叔啊,你认为喜欢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呢。”

“你认为呢。”

“就想变成一颗被人丢在地上的口香糖,然后等到有人一脚踩上去,那口香糖就会粘他的脚上,怎样都甩不掉。”

“这就是喜欢?”

“可是有一天那个人会发现脚底有一颗口香糖啊,他说怪不得呢,总感觉走起路来不对劲,于是他就想方设法的去掉那粘在鞋上的口香糖,可是口香糖粘在他鞋上的时间太久了,不论他是用手扣,还是用刀刮,都弄不掉那颗口香糖。于是他想干脆就这样吧,反正都习惯了有口香糖的日子,说不定千方百计的把口香糖去掉以后,自己走起路来反倒不习惯呢。于是啊,口香糖就能永远的和鞋子在一起了。”

昏黄的灯光下,我轻吻着血温柔的嘴唇。随后,亲吻耳朵,亲吻发间,亲吻那洁白的锁骨,发的香味再次占据了我的思维中心,我沉寂在着发的香味中。我用一只手抱着血的腰,另一只手透过浴巾伸进了里面。

柔软的温度,棉花糖般的触感。

不料,血被我伸进去的手冰的一颤。

“凉!”

“抱歉。”

说罢,我伸出手,我从血的后面伸出双手抱住她,脸颊与脸蛋之间紧挨的毫无缝隙,血的呼吸声透过微妙的空气震动,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闭眼静听这呼吸声,悠长,缓慢,平和。就如同此刻的风一般,悄无声息的轻浮我们的胸膛。

至此,我不在说话,血亦不在说话。

我们就如同两个黑色雕塑般久久的静立在晚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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