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杂志社到外面的时候,太阳已经了无踪迹,所幸天黑的不够彻底,我把双手揣在裤兜里,不时来了一丝冷风,天缓缓下起了小雨。
我再次进入在街角的那家咖啡店,雨不知什么时候大了起来,身上被淋湿了一大片,咖啡店店员友好的拿来了干毛巾,我十分抱歉的拿来擦拭了身子。
稍顷,总算觉得多少恢复了暖意,我把毛巾还给店员,点了一杯热拿铁。
不时,从外面有进来一位中年男人,穿着正装,俨然一副都市上班族的派头,
他随即在我对面坐下,坐下时特意询问我可否有人,
我说没有人,他略微送了口气。将深蓝色外套脱了下来,把脖子上的领带略微松了松。
“这鬼天气,真是让人心烦。”他恼怒的说到。
我把桌前的拿铁咖啡拿起喝了一口,没有接话。
“额,不好意思,语气不太好,当然不是对您,是说这天气,反复无常,实在是可恶,本来像我这样每天东奔西跑的人,唯一奢求的就是有个好天气,可是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吗‘天公不作美” 想来也就这样罢了,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一名市场调查员,这是我的名片。”说着男子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接过名片,把它放进裤兜里。
“恩,不太理解,不过天气不好也是时有发生的事嘛。”我说
中年男子点了一般白开水。紧接着说到“您说的对,我也知道这是时常发生的事情,生活中总会遇到很多难以预料的事情,我也想着,与其在遇到这些难以预料的事情的时候恼羞成怒不如将他作为现实事实接受下来。可是没办法啊,我这个人性子急,脾气也不好。一遇到棘手的事情就像猴子一样上窜下跳,能作为一名市场调查员实在是一个奇迹,。
“这倒能明白,好像很多人都在干自己并不擅长的东西。”我说
“就是啊,想必您也理解市场调查员是一份怎样的工作,为了一份市场报告成天到处跑,还要受尽人的白眼,有时有人出言辱骂,怀疑自己是搞传销的,真是有苦说不出啊,有时遇到的人实在是太尖酸刻薄了,当时心里想的只有在他脑袋上狠狠来上两拳,可是没办法啊,还是得忍着啊,因为这是我的工作,要是我一拳打过去,心里是爽快了,可是紧接着就会被解雇,这样下去,吃饭,房租必然会成为问题,所以每当自己蠢蠢欲动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忍着,你必须的忍着。有时回过头来想想,自己都快成为“忍者神龟”了。可是没有办法啊,这个城市本来就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生存下去的。”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挺不容易的。”我说到。
咖啡店外的雨声渐渐消失,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起身说到“抱歉,我得走了,工作还没有做完,现在只想一股脑做完回家舒舒服服睡个觉,所以的赶紧做,不然可得加班了,对了,十分感谢您听我抱怨这么一大堆,和您聊天真有意思,感觉您说话,额,怎么说呢,对了!别具一格。期待和您再遇。说完,中年男子走出了咖啡店,消失在茫茫街道中。
稍顷,我叹了口气,把杯底仅剩的一点咖啡喝罢,随即走出了咖啡店,
19点45分、咖啡店外的天空此时已深的彻底了,霓虹灯闪烁,又有多少人像那位中年男子一般,此刻仍在为生存忙碌着。
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掏出裤带里的名片看了看,那是一张正常名片大小的卡纸,纯黑色,四周有漆金。
名片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字——渡
“渡?”什么意思?这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那个男人的身份吗,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得得,我想。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回家时,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房间没有开灯。云过之后,月亮猝不及防的出现了,银白色的月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打在了妻子的脸颊上, 此刻妻显得那么冷艳,孤绝。
我打开灯,看见妻子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我很想就此说点什么,可是却没有说,只是良久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妻子率先打破了沉默,“晚饭我已经吃过了,饭菜放在冰箱里的,要吃的话自己热一下就行。”
“不必,下午4点已吃过了。”说着,我摸了一摸肚子,的确不饿。
接着,再次陷入了无声的世界。
我摇摇脑袋,决心不再如此。我在妻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我准备辞职了,”我用很小的声音说,我不确定妻是否能听到。
“为什么。”妻子说到,她听到了。
“说不上来为什么,但也绝不是无病呻吟那种,只是觉得再也没有待在那里的意义了。”我想所谓“意义”应该是这样来应用的把。
“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妻子略有所思的回答道。
“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重复道。
晚上11点,我望着在我身旁熟睡的妻子。月光下妻子的裸背完美的呈现在我眼前。突然已记不清上次和妻做爱是什么时候了,我轻轻的在妻子的裸背上吻了一下,想起早上常青的话。
“尽可以大干特干。”常青说。
我用双臂把妻子搂在了怀里,发的香味沁人心扉,我轻咬妻的耳朵,然后到脖子,我用一只手小心的解开了妻的胸带。
“嗯。嗯”妻子紧闭着眼睛,轻声低咛。
我赶紧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局促不安的看着妻子。
过了一会,妻子没有丝毫动静,我重新把手放在妻子洁白的皮肤上面轻轻的抚摸。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睡梦中的妻子,翻了一下身,挣开了我的怀抱。
顿时,性欲飞到了银河系以外的地方,无处寻找。
我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思绪陡然开始极具旋转。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个极其含糊不清的东西,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仍然是一个谜。
然而可以确定的是,的确是有什么是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着——像极了的五年前的黑色斑点猫、穿格子裙的女孩、奇怪的中年男子,以及妻的变化。
思维陷入无限的死循环。
午夜12点的钟声伴随着记忆的重复构造。我沉沉的睡去了。
早上5点45分,我醒了,妻仍在熟睡,天蒙蒙亮,冷风掠过窗帘轻抚妻的秀发,这是夏季难得的凉爽早晨,可能是有点冷了,身旁的妻下意识的将身体往被窝里缩了缩,我将被子替她盖到恰到好处的地方,轻微的摇摇脑袋,看来生物钟已经开始乱了,想着许久不曾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