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并没有停顿多久,叫血的女孩出来了。见我刚从档案室出来,显然有些惊讶。
“ 不可以进那里面的。”
“对不起,闲来无事,就随便逛了逛,那是什么不能进去的地方吗。”
“总之,你现在还是不要进去为妙,不过事已至此,怕是没有什么回头路。 ”
“为何。”
“因为你迟早会进去的,时间问题而言。”女孩逐字逐句的说到。
我缓缓思考她话语中更加深刻的含义,时间究竟代表了什么。一位哲学家曾说过,我们看现在和过往是一目了然的,只有看未来是或许。
“对了,你那个老师说什么了,准备见我了。”
“哦,对了,差点被你岔开话题了,老师回来的很匆忙,脸上似乎有一丝焦虑,看来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总之,老师现在要立刻见你,立刻。”
“刻不容缓?”
“正是”
“啊!”
我的思维扔进停留在暖阳下曼舞的灰尘,而然身体却已不知觉的跟随女孩来到了图书馆的三楼。
图书馆的三楼,并没有想象之中堆积如山的书籍,反而是比较干净利落的一间不大不小的办公室。我再次见到了那位奇怪的老头。
老头身穿衬衫配上羊毛制品的外套,下身则被偌大的红木桌案遮盖住,头戴着乡间随处可见的草帽。他坐在现代化设计的工作椅上,背对者我看着老街斑驳的样子,他的面前硕大的百叶窗被檫的反射出老头模糊的样子。
或许是脚步声,或许是百叶窗的倒影。总之,在我们来到他的场所时,他已对于我们的存在了然于心。
顷刻,他转过身来对着我,双手拖着下巴,目光片刻不离的打量者我的周身,我被老头肆无忌惮的木棺盯的无所适从,索性还之以牙的盯这老头,这一时刻的他是五十多岁的样子,我恍然已不知他的真实年龄了。
老头打量我良久,忽然笑了。
“有意思,有意思,我怎么没想到啊,这样才合理吗。”老头开口了。
“啊?”
“没什么,全当老头我的自言自语罢了。那个,血,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和她谈。”
叫血的女孩犹豫了片刻,怀着恶意的出去了。
沉默大约停留了十几秒的时间。
“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什么盯上我。”我说
“这个想必小血已经告诉你了吧,让你加入我们。”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样的勾当,不是好事吧。”
“这个恐怕血也告诉了你。”
“我可不相信这么简单。”
“的确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不是老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不过眼睛有时候也会骗人啊!”
“不可否置。”
“就是说了。”
“不过……”老头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句,“那就要试着用心去感受嘛,心这东西可不会骗人哟。”
老头接着说到。“总之,等你慢慢融入进来,很多东西自然会迎刃而解。现在时间紧迫,没办法对你慢慢细说啊。“
老头说这话的时候从衣服内测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白纸,上面有隐约可见的笔迹。
“这是我们这次的目标,这里是地址,你喝血同去,具体血会在路上告诉你的。”
“为何,我要听你的,实话告诉你,我对你们干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也不会加入你们的。能明白?”
“是吗,如果没有一点兴趣的话,何至于开那么久的车大老远赶过来?”
诚然,我无言以对,是莫名的好奇心在作对嘛,还是已经厌倦了一成不变的生活。
“况且,你 不想……知道,你妻子离开你真正的原因吗。”
晦涩不堪的东西如同风一般瞬间席卷这个房间,隐藏在角落深处的黑暗蔓延了出来,随后,这个空间被一点点的分割,隔离,直至瓦解。
我双手重重的拍打在老头面前的红木作案上,脑袋充血的已感受不到因疼痛而麻痹的四肢。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妻子离开了我,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把我牵扯其中,为什么!”我愤怒的吼道。
“年轻人,遇到事情不要太躁动了。放宽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并且我保证,绝不是我从中作梗,只是我碰巧知道了些什么,等你这次回来,我就告诉你。”
“怎么样,这个交易不错把。”
沉默,除此之外还是沉默。
我用双手支撑这身体大口的喘气,半分钟左右,呼吸得以恢复正常,随后,我抬头紧紧盯住老头的眼睛,企图从其眼神中发现隐秘的东西。诚然,我并没有这个天赋。
我又握紧拳头,很想向不知名的膜状物挥拳过去,可是我无论如何都触摸不了,我与不知名的东西面前仍然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玻璃窗。或许我一辈子只能在这头看着那头。
甘心如此吗。
片刻,我说:
“你赢了。”
“是双赢。”
老头笑了。
我拿起奇怪老头至于桌上的那张白纸,看也不看的把他置于口袋内。
“总之,我做完这个任务,你就会告诉我妻子离开的原因是吧?”
“当然,不过恐怕那时候你或许已经没有在问我的兴趣了。”
老头接着说到:
“我所做的,不过是把你带到你应有的场所,只有在这里你才会慢慢复苏。”
“得得。”
又是那一套看似哲学的言论,无不让人厌恶的哪一类人啊。
“何时动身。”我说
“现在。”
我把老头面前的半杯凉开水拿起一股脑的喝进胃里。
“能先找个地方吃午饭。”
“这点时间还是有的,我想”
“那么,走了。”
“嗯。”
我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头再次说话了。
“忘了给你说一声,可前往不要信小血的话哟,那孩子可是天生的谎言家。”
“得得”我说
下到二楼时,血正无聊的在玩自己的大拇指。见我下来了,便问道“谈妥了?”
“想必是的。”
“比预料之中的快呢。”
“或许。”
“那么,动身?”
“动身!”
随即,血作出了OK的手势,兴奋的拉着我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住。
“对了,我们有自己的称呼呢。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
“我们叫——孤独记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