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越过玄溟身后被固定在半空的飞剑,呆呆的看着玄溟的背影在他眼眸中,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愣是没能反应过来。他们一干人,被他眼中的二货一招给打败了。
直到一声洪亮的大呼,只千方不远处想起,才见他惊醒过来。
“魔头哪里逃!!”
一声大呼带着一波一波的回音,直攻向玄溟。逼得玄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终于来了……玄溟心下暗喜的叹了一声,面上神色无奈的看着那如剑般朝着自己冲来的三道云团。不亏他陪着一群二货纠缠这么久,终于等来了这几个人。来吧!让他身败名裂吧……
正这么想着,那三道白色的云团已经到了玄溟身前。一个闪动间,云团以自他们三人脚下消失不见,现出云团中的三人,却是三个一样趾高气扬,神气万千的三位身着白色道袍的人。两位模样较为年轻,还有一位,下巴缀着一缕黑色胡须,看着却要年老些。不过也就三四十岁年纪。
“师父!两位师叔!”见到三人,青年倒是“活”了过来了。一个“扑腾”冲到了三人脚下,一把眼泪一口鼻涕的诉说着玄溟的“万恶”罪行。
玄溟倒是无所谓的拎着小混沌钟抱胸看戏般的任他抹黑着自己。一脸的悠哉让青年再次中伤。听着青年的话,那下巴一缕飘逸黑须的中年男子,本来不白的脸倒是越来越黑。他一把扯起哭的伤心的青年,吼道:“哭哭哭!就知道哭,没出息的,一干几十个人居然被一个二十几岁的人给收拾了,丢人!”
“还有谁让你们来的?嗯?”中年人清瘦的身子气得风中零落。青年一个哆嗦,不敢再发一言。中年人目光一横,自那一个个被冻僵不能动弹的弟子身上掠过,看得脸色更黑,浑身肌肉更是片片抽搐。他道神教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谁不是一见道神教都是绕道而走的?也只有面前这年轻人,小小一个水仙,既然胆敢如此!
“哼!”他冷哼一声,如天雷炸响的哼声再次浓缩成一条直线,直冲玄溟而去。玄溟手中小钟一番,一道灵力也朝着那声线回击过去,咻的一声,声线寸寸断碎。而那灵气却也没有在紧追不舍,在声线断碎之后,也化雾消散。
然而这一手随意的一手,却已经让三人震惊。没想到面前这没有震慑力的文弱少年,道行已经高至如此。不过……站在瘦弱中年身后的青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微上前一步,附在中年耳边道:“文道子师兄,这人道行虽高,但咱们三人对付起来,还是绰绰有余。他手中的小钟依我看便是殷郊师兄所说的混沌钟,只要我们能拿下他,呵呵,不怕进不了昆仑那边。”
不错,他们一干人也不过只是昆仑道教的外山弟子罢了。比起一干凡间道士确实就像仙人一般,然而比起天界,也只是一堆比起凡人要强些的小仙罢了。这样的人,对于玄溟来说,那是连杀都不屑动手去杀的人。只是昆仑怎么会派这一堆人来?
是看不起他玄溟,还是另有算计?玄溟皱着眉,耳边一声不漏的传递着那青年自以为说得隐秘的话。
“殷郊?有点耳熟啊。”玄溟叹息一声,转念一想便已明白了昆仑那边的主意。感情人家怕师出无名,派一堆的小喽啰来给他们铺路呢。
玄溟看着他们三人的眼光,渐渐变得阴寒嗜血。既然他们道貌岸然,怕师出无名,那么他就给他们送个动手的理由。
这般想着,他突然目光如同实质一般,瞬间两道如冰凌一般的目光,射向面前那一派趾气高扬,神气十足,却还不知做了炮灰的三人。
“啊!宵小魔物!竟敢出手偷袭。”没有注意到那冰凌只是玄溟如同实质的两道目光的三人,突然一阵鸡飞狗跳的闪躲着。口中却依然故作高傲的骂骂咧咧道。只有因为害怕师父的喝骂,远远躲在一旁的青年,清楚的看见了玄溟的可怕。
他哆嗦的看着玄溟悠然负手而立,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只睁着的两眼。目光冰寒,一束束带着他这辈子也不可能达到的威力的目光,如冰刀一般闪着银亮的光芒,如电扫向他那道行高强的师父。直打得他的师父和两位师叔,没有任何接招的能耐。
突然,一声尖锐的惨呼声,自他的师父口中溢出。他颤抖的朝声音处看去。只见一道冰凌,带着渗人的寒光,斜斜插在他师父的脑门上。他的师父,双目圆瞪,口溢鲜血。面色铁青,眼见是不能活命了。便是那黑色的胡须,也被鲜血染得湿黏黏的,不复往日的风采。
“师兄!啊……”
“不,饶,饶命……啊!”
又是两道惨呼,青年的两位师叔,相继倒下。而这个时候,他,已经两颤抖哆嗦的能力也没有了,呆痴的看着玄溟,口中没有意识的喃喃道:“不,我不想死……饶命,魔头饶命……”
玄溟不由得睨了他一眼,这让他脸色再次青白起来。然而很快的,玄溟再次转移视线,看着那被冰冻成为了冰像的数十个小喽啰。突然嘴角溢出了一抹邪笑道:“你不是要理由么,我现在就给你个大大的充分的理由。”
话音一落,那数十个冰雕已然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晃花了青年惨白的眼。玄溟嘿嘿一笑,看了青年一眼,傲然道:“回去告诉你们师祖,手脚快些,我等着他来报仇!”
话音落下,不能青年反应过来,人已化雾消失,不见了踪影。他一个激灵,突然摇了摇头,仍是不敢相信,他还活着。他道神教的师父,师叔,师弟们都死了,就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可是懦弱的他,该怎么办?这时他想起了玄溟走之前的话。
师祖?对,找师祖!
青年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奔向昆仑山。
是了,找师祖报仇!
在一处山脚的林荫小道上,一个身着白衣的文弱少年正骑着马,悠哉的自东向南缓缓前行。神色悠闲的打量着一旁的路人,花草树木。偶尔遇上茶馆小摊,他也会好奇的上前,品一品凉茶,逛一逛小摊各种怪异的物什。
他正是等了昆仑所谓的报仇等了数天未果的玄溟。虽说他此行的目的是南方魔教,然而他却差了一个能让魔教信任并且好不起疑的接纳他的理由。这个理由他虽然已经让红莲去做了。可惜,那终归是假的。然而,昆仑对他的恨意,魔教高层可都心知肚明啊。
若能借昆仑的手,入魔教自然是百分百的事。否则他无缘无故便答应魔教长老的要求。也太牵强了些。
正这般想着,他便发现他四周的本来嘈杂的小道,已经寂静了下来。本来熙熙攘攘的路人,也消失殆尽,只剩下他一个,孤独的行走下秋日落叶纷飞的小道上。
“终于来了么?”玄溟勾起嘴角,溢出一抹深意的微笑,里面,嘲讽居多。他仰头看了看天,讽笑道:“我还以为你们能多忍几天,没想到,你们还真沉不住气啊……”
“呵呵,哪里哪里?魔头,你杀我昆仑中人,是你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要我擒你上天界众仙面前对证?”玄溟话音一落,已有一黄袍道人手握拂尘,飘然如仙,徐徐自天落下。那排场倒是来了个十足啊。
玄溟敛了敛眼,嘴角嘲讽的笑意更深了,他动了动唇,徐徐道:“人就是我杀的,那需要什么对证?”
“哦?”黄袍道人拂尘一甩,冲着玄溟喝道:“如此,我便要代玄清圣母,捉拿你这自甘堕落的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