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天有不测风云,他估计错了。这个处刑台原本就是给他准备的,现在倒也是给他用上了。
所谓是物尽其用。
“砰砰砰”
登台踏阶之声轰隆作响,看向最后的羁绊,已经被灌入圣水昏迷的水灵,他扭过头去,看向独眼的江然。
“三分钟。”江然眼中精光一闪,便是朝着还没有完全登上台的蛮大冲去。
毕竟要是让银色闪光看出来了自己的武装是自动消失的,他可不相信这家伙只会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
毕竟,所谓的双方停手是建立在都解决不了对方的前提下。
握着剑蛮大,见江然冲来便是一吼:“就算我斗不过你,也不会束手就擒!”
可刚一说完,便被狠狠打脸。
只见许久之前势均力敌的两人,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
身着青铜甲的江然一个飞拳就是朝着蛮大脸上轰去,蛮大也是提剑朝着江然身上砍去。
刀光之后,江然安然无恙,蛮大被这一拳轰到了地上。
随后,江然又是一个飞身,一手牢牢按住蛮大的脖子,另一手不断向着蛮大结实的肌肉上打去。
“还记得当初是怎么打我的吗?”
唯一的左眼,凶狠之色毕露无疑。
无数的拳头打在了蛮大胸膛与肚腹,大量的青紫冒出。
“还记得你说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吗?”江然又是重重的一拳,不偏不倚的打在蛮大的右眼上。
顿时完好的眼睛变得恶心起来,大量专属于他的紫色血液冒出。其伤势比起江然当时的那只眼睛,只重不轻。
见到蛮大受了如此毒打,身为国王的银色闪光只是静静地蹲在一旁,打着他那把雨伞,抵挡着从天上来的风雨。
雪白的面庞上是冷冷的表情。完全没有一丝怜悯与同情。
别说只是圣水产物的蛮大了,就是被打的是所谓的同乡人,他也能做到熟视无睹。
台下的那些老人,倒是个个低着头,不敢上去,也不敢抬头相看,痛苦在表面流溢。
以新任野蛮人队长为首的新人们,倒是有许多昂这头,脸上讥笑不断。尤其是这个野蛮人队长,他多么的希望江然下手能重一点,不,下手的那个人要是他就好了。
暴打声不断,但蛮大却没有吭哧一声。
“比我强的多了。”江然松开放在蛮大粗大脖子上的那只手,冷冰冰的看着地上伤痕累累,一动不动的蛮大。
现在的蛮大好像还缺了什么。虽然身上无数的伤,眼睛也被他打瞎了一只,但……
他的目光扭到那青紫的肚腹,随后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那被青铜甲挡住的肚腹。
微笑道:“我差点还忘了呢。”
说完,走到一旁捡起蛮大带上来的那把铁剑。再走回蛮大身旁,高举铁剑,猛然朝他的肚腹那里刺去。
“啊啊”终于忍受不了的蛮大,惨叫出了声。这一声无比的痛苦,伴有想死的念头。
“还没完呢!”
听到江然这声,台下的那些老人更是个个蹲下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闭耳不听,可终不是密封的耳塞,怎能挡住全部?
此时,铁剑在肚腹中翻滚,卷起千层的紫浪。紫浪溅到江然身上,他毫不在乎,咬着牙齿,肆意的报复着。
报复的同时,越发想到蛮大当日所作所为,以及打瞎了他一只眼睛的事。
因此,越想越恨,下手也就越狠。
“够狠。”
蹲在台边上的银色闪光,又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那半截残发。
想起来也是越发觉得这个江然看的顺眼。
他讨厌那些磨磨唧唧的人,尤其是那些圣母婊。别人对你狠,你就当以一报还一报。别像一些人,也不知道是假装慈悲还是真慈悲,别人都这么对你了,你到最后居然还能饶恕他?
所以,江然就很对他的口味。也正是如此,他不是个磨叽的人,既然当初拿他没办法,就干脆爽快和解。
也是在此时,他看着江然报复,心里竟然出现了一丝共鸣。微微颤抖的手竟忍不住朝着腰间匕首摸去。
“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我也会这样对你的。”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继续看着江然的报复。
“一分零三秒。”江然在心中缓缓吐出一口气,自动取消了身上的武装。
看着肚子上如插香般插着那把铁剑的蛮大,他又狠狠的踢了一脚,踢了有四五米之远。
随后双手插在腰间女仆装特有的口袋,缓缓的朝着台下走去。
“不杀了他?”银色闪光微微一笑,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不杀,杀了他怎么能让他体会到和我一样的痛苦。”江然瞥了他一眼后,已经到了台下。
虽说台下有一些老人,但这些老人见到他,都乖乖的让出了一条路,不敢上前为了所谓的蛮大报仇。
“欢迎下次再来玩?”银色闪光突然站起身来,对着已经处在远方的江然挥着手道别。
虽然相隔虽远,但江然依旧听的清清楚楚。
他扭过头,正好露出了那只空洞的右眼。右眼冒着黑光,宛如一个吸力极大的黑洞,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想让他们沉沦。这就是美丽又危险的黑洞。
“算了,这次丢了一只眼睛,我不想最后的一只也丢在这。”
插着口袋的江然在大风大雨之中渐行渐远,越发渺小。
“没有意思,要是我直接杀了省事。”银色闪光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昏迷的蛮大,便举着伞,悄无声息的往大本营走去。
此时此地这里只有这些老人与新人。
对于他们来说,这短短的一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事。
国王的交替,同伴的自相残杀。似乎这一辈子发生的大事,都在今天聚集了。
“上去救人。”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几个老人匆忙的向着台上奔去。到了蛮大身边,扭转过他的身体,发现了已经是濒临死亡。
而且他的右眼,也和江然的那只一样无可救药了。
这些人没有说话,背着蛮大,靠着傍晚微弱可见的光芒,开始整理处刑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