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天一叹,觉得之前单单纯纯的少女只要生活在这个世界,终究还逃出不出世俗。
走到左手边,看着仰靠在障子门上的蔡子油。
死去多时的他,已经冰冷脸庞的嘴角处染着鲜血。胸口上还插着那把冰冷冷的刀。
僵硬的躯体,死不瞑目的双眼。
其实想一想,这家伙还是考虑问题不够全面,太过大意。
他为什么取决在那时动手?
还是看着司马白已经被影蛛打的半死不活,而江然之前一直隐藏实力,还以为他只是个五级未到的菜鸡。
所以才选择在那时动手。
本来以为是必胜的一局。
可谁能想到胸针先是替自己挡了那一刀。至于刀上面的毒液?他猜测可能是之前一直潜伏在身体内的三头犬救了他。
要不然,他可不相信自己的身体能百毒不侵。
“我现在还真觉得隐藏实力是个好事,如果一开始我就暴露了实力,恐怕你在我身边还不知道要潜伏多久。”
望着浑身冰冷的蔡子油,江然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怜悯之情。
虽然和他相处了这么久,“江然大哥”这样喊着。
但一切都只是所谓的伪装。
除去这些,他并不后悔杀了他。
因为他坚信一个从小漠视生命,杀戮无数的小孩,无论如何教化,骨子里是改变不了了。
所以现在杀了他,就是在为世界除了一害。
因此,抱起足有一百五十几斤的蔡子油,毫不留情地扔到院中被炸出的一个大坑里。
右眼的黑红竖瞳一出,一道火焰从眼中飞出,击在了蔡子油身上。顿时间,火焰四起,光亮之中一个黑色的身躯被不断地燃烧。
“呼”
呼出的一口长气,因着坑中的火焰而看得清清楚楚的。
站在火坑旁的江然,犹如一个夜幕中黑色的恶魔。
他一直盯着坑,没有因为火焰时不时沾到自己而远离。
许久,火焰逐渐燃烧殆尽,坑中只剩下了一堆发黑的骨灰。
而此时月光也随着火焰消逝。
天亮了。
距离十天的期限还剩下两三天的样子。
……
“这应该是我们在这吃的最后一顿了。”
望着桌上的一堆美食,盘坐在桌旁的江然淡淡道。
“嗯,是时候回去了,如果我所料的没错,外面这十天应该不太平。”坐在江然旁的司马白平静道。
没有了影蛛的存在,司马白的蜘蛛恐惧症也好了。现在的他看起来又和以前一样了。
“不太平?这你都能猜到?”江然疑惑地看着他。
司马白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随后江然又转头看向桌对面的少女。
两天时间了,少女似乎还没有从蔡子油死后的阴影中逃脱出来。
虽然江然已经给她解释了许多,还说了蔡子油干的好事以及为什么杀他。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的就过去。
光是从她看江然的眼神,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是平和,现在带着些许的惊恐与警惕。
晚饭过后,江然准备去温泉泡个最后一澡,然后第二天早上返回部落了。
问司马白去不去,司马白也说好久没泡温泉了,所以去缓解缓解。
……
温泉处。
依旧的大雾朝天,但令江然郁闷的是,司马白说这温泉的环境还是有些差了……
江然听了,只想说你司马白不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他都不信,而且绝对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放在古代也是王公贵族。
要不然这么大个温泉,居然还说差。
不过嘴上这样说着,但身体还是很老实地泡进了温泉,享受起来。
“啊!舒服!”
这是江然第三次这个温泉,也是第三次叫了。
此刻,他靠在池边上,整个身体放松般的漂浮在水面上,头依靠着池上。
司马白则没有他这么洒脱,他选择的是盘坐在温泉中,静静地享受。
“话说,离了也有些天了,不知道部落怎么样了。”漂浮在水面上的江然,闭着眼睛。
“不太平。”司马白只说了三个字。
两人接下来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但相同的是两人对于蔡子油的死,提也未提。
随后,江然又睡着了。
而在他睡醒之时,好像又是被一只手挠醒的。
“司马白!”
“噗通!”
在水中翻滚了一下的江然,脸色一怒,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和他开这个玩笑?
可在一看,四周白雾茫茫的,哪里有司马白的身影。
“不是……”
呆滞的面庞,江然现在真的是被吓住了。
那个手的主人影蛛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那只手却还没有消失?
“难不成?”
他有些惊恐地看向四周,顿时一股冷气直冲脑门。
“有问题,有问题,绝对还有问题!”
来不及擦干身体的江然,直接套个衣服就冲了出去。
而又在返回房间的时候。
只见一身白衣的司马白,盯着自己门口那双AJ小白鞋,目光疑惑。
“那个”
“是不是你穿过我的鞋子了?”司马白突然一转头。
江然懒得反驳,直接承认。
谁知司马白眼皮一耷拉,满脸的不高兴。
“忘了和你说,别人穿过的东西,我是从来不穿的。所以这双鞋归你了。”
要是放在地球,江然白捡了一双AJ肯定高兴都来不及,可在这谁稀罕一双鞋?
“有事?”司马白见江然满脸焦急,便问道。
江然点点头,将那只手出现的事情又告诉了司马白。
司马白也是一愣,在他脸上几乎不出现的紧张感又蹦了出来:“走,今晚连夜走,我是不想再在这呆了。”
“啊?”
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江然,只见司马白进屋收拾收拾,就出来了。
如此,司马白都要走了,在住一晚上的想法算是破灭了。
于是乎,两人先到少女那里,告别了一番。
对于两人的匆匆离去,少女没有多少吃惊。
而江然也留给少女一句话:“世界上坏人很多,照顾好自己。”
随后两人便走了,空荡荡的房屋只留下了站在走廊上孤独的少女。
路过前院时,江然才想起来那个深藏不露的嗜酒男子。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这家伙就不见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
今晚月色不太好,两人踩下无数神奇的石梯下了山。
下了山后,又狂奔了大半夜,才放缓了赶路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