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高达十几米的红色残魂,影蛛毫不惧怕的样子。
而它刚刚这番话也彻底激怒了三头犬。
先不谈一个小辈敢用这种口气和它说话。在它叱咤风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再来就是提到了它两个兄弟。
它另外两兄弟当然是三个头的另外两头,三个共用一个身体。
可惜它另外两兄弟连残魂都没有本事凝聚了。
“小辈,你们蜘蛛一族可真是全天下最卑鄙无耻的族群。”它巨大的口中喷出一道浑热的气流。
两只足有小汽车大小的红黑色竖瞳,突然发出两道岩浆似的激光。
“轰!”
影蛛想躲,但在比它母亲还要高一两辈的三头犬面前,显然不现实。
因此,硬接了这两道激光。
别说之前借用江然身体发出的激光,就已经让它对抗的十分吃力,这回直接是本体发出,且还是两道。
于是只听一声尖锐的惨叫声,钢铁般的影蛛在这火焰的灼烧之中被烧为了灰烬。
火焰散去,真的只留下一堆黑灰堆砌在地上。
江然有些吃惊。
没想到强大的影蛛,在三头犬面前轻描淡写地就解决了。
更令他吃惊的是,任务完成了。
任务完成了,虽然不是自己干的,但影蛛起码也是死了。
但获得的这两千经验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这影蛛就不是他杀的啊?
“难不成是因为三头犬是从我身体中出去的,也看做是我发的招数?”
想一想,也只有这个可能。
反正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到了九级,不过距离升到十级,强化能力还差个七百经验。
而就当他还对这次的意外,沾沾自喜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两个太阳在对他发光。
抬起头来,这是两个大红灯笼,逼的他眼睛都睁不太开。
与这三头犬对视竟然会如此的吃力。
竟有种看太阳的感觉。
但浑身突然一抖,想到了这家伙不是已经死了吗?这时候目光看着他,该不会想占了他的身体留为己用?
如果真是这样,面对这强大的生物,他真的毫无反抗之力。
“喂,人类。”
“嗯……我?”江然支支吾吾的。
“谢谢你。”
“嗯?”江然一脸懵逼的抬起头,看着十几米高的三头犬。
“作为谢谢的回报,我看你也没有右眼,那么那只眼睛就送给你了。”
浑厚的声音逼的江然失了神。
当江然回过神来时,那虚幻的三头犬已经在月光下消逝了。
“就这么结束了?”江然此时还是有些恍惚。
当感受到缺失空无的视野,还有看右边的时候不需要再大幅度的扭头时,才自叹这种熟悉的感觉真好。
完整的视野给人带来的心情无疑是愉悦的。
顾不得其它,他跑到前院的一缸清水前。
清水如镜。
江然低着照着,发现自己的右眼是与那三头犬极为相似的红黑竖瞳。
与左边好好的眼睛这么一对比,好像是有些吓人。
“要是能隐藏就好了。”他期待的一说,但已经很满足了。
毕竟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右眼还能回来。
而随着他刚刚那句话,他的右眼突然消失了。
又恢复了以前黑洞洞的样子。
“我的天”
还没高兴一会的江然,连忙对着水缸检查了好一会,才安了一颗心恋恋不舍地坐了下来。
原来并不是真的消失,只是表面恢复了少了一只眼睛的原状,但那颗红黑竖瞳依旧在,视野也在。
只是平时保持着看不出来的状态。
“这样也好,毕竟长着这样一个眼睛,可比没有眼睛还要吓人。”
坐在冰冷的地上许久。
趁着月光,看着四周糟糟的打斗痕迹,感慨良多。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多到脑子有点炸裂。不过好处就是一切都结束了,在这间浅间寺的一切都结束了。
江然露出一丝微笑,站起身来,去往司马白被摔的地方。
战斗后的微风,轻轻柔柔。
看似宁静的一切,是真的结束了吗?
还没走到司马白那边,就见到大坑中缓缓爬出一人
饶是江然见怪见的多,看到这场景又是一句:“尼玛!”
“尼玛的司马白!”
就在之前最后一面见到司马白的时候,这家伙不仅浑身是伤,而且衣服还破破烂烂的。
他从未见过如此凄惨的司马白。
可谁能想到从坑里爬出来的司马白又和个没事人一样。
之前脸上那鼻青脸肿全没了,干干净净的一张俊脸。
然后那件破烂的白色汉服,又崭然一新,就像是新的。不,好像就是一件新衣服。
“真的是活久见,这是影蛛一死,你又行了?”
既然司马白不需要他帮忙,那么他就去看看少女了。
此时,少女虽然没有刚醒时的那番震惊,但发白的脸色依旧没有好转多少。
而她的眼神还时不时扫向惨死的蔡子油。
“他是死有余辜,这种人长大了就是一个祸害。”
他走到少女面前,想安慰少女,可少女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惊恐。
江然没有说话,他明白这种感受。
因为前几天还和她有说有笑的一个人,现在就死了,还死在了她的面前。
杀他的还是之前和他一起的另一个人。
如果江然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少女第一次直面死亡,第一次有在身边活灵活现的人,就这么失去了生命,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前一秒还好好的,后一秒就没了。
这不是暂时的,这是永久的。
意味着今后的几年,几十年,一辈子都见不到他的面,都再也看不见他了。
江然站起身来,没有在说话了。
因为接下来就是要靠少女自己去思想,理解死亡。
虽然这对少女极为残酷,但没有办法,就算这时候没有经历,将来的某一天也会经历。
像江然他们,以前或多或少都明白死亡,亦或是经历过亲人去世。
可少女,干干净净,单单纯纯的过了十八年,所以……
“呼,所谓想出淤泥而不染,远离残酷的世界终究是我一厢情愿。既然身处在这个世界,在怎么躲避,好像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