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不愿意在分别的话题上继续,高石清强笑着,“我刚才拿进来的包里面有你的衣服,你之前穿的那身已经被划破了,而且上面都是血迹,而现在穿的居家棉衣在外行走时也多有不便,所以我自作主张帮你买了……”
“谢谢!”惜雪的感激之情绝非作伪,她不在乎自己穿的什么衣服,但是对于高石清的关心和体贴却有了不小的触动。
两人只是萍水相逢,但他却一直默默地付出,对她也从来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就算她当初动弹不得也一直恪守君子之礼,若不是自己有使命在身,这人倒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可惜自己和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惜雪微微叹了口气,不再多想,但随即对于自己刚刚冒出来的念头有些吃惊。
两人吃完饭之后,惜雪收拾完了碗筷,留下一句“跟我来”便进了房间。
高石清眼珠转了转,“嗯”一声便跟了进去。
进门之后,看到惜雪已经坐在了床上,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我先教你打坐和凝神,这套修行法门的过程是由静入动,静态的诀窍就是静坐安神退守,需要达到一种奇异的灵台清明之境,具体来说就是听无声,视无物,触无肢,坐忘形,返有知……现在,你先学着我的姿势打坐……”
高石清坐在了惜雪的旁边,有学有样地跟着模仿,只是生疏的动作显得有些笨重,徒有其型而无其神。
惜雪没感到意外,只是耐心地解释道:“你的根骨奇佳,但这些年来少有锻炼,经韧还未舒展开来,有些动作不需要做到太到位,一味地追求形似反而落了下乘……”
高石清点点头,然后在惜雪的指导之下开始调整呼吸节奏,努力寻求对方所说的那种灵台清明之感。
和惜雪学武功并不是为了敷衍,也不是为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他是真的对这些修行者的修炼方式很感兴趣,和那些天生的异能者不同,这些修行者完全是依靠着机缘和努力来追求理想的天人合一境界,修行过程中无论是对于身体强度还是寿命都会有极大的提升,甚至完全超越人类现代科学已知的人体极限,可就算有修行者愿意配合研究院的工作,科学家们花了这么多年也无法理清这种奇迹现象后的神秘,学习他们的修行之法对于高石清开发自身人类形态现在的能力也许会有所帮助。
……
入定的过程中,为了舒展和激发他的潜力,惜雪不断在一边用特殊手法帮高石清拿捏筋骨,同时还要用内径帮他打通肢体关节,半个时辰后便已是香汗淋漓。
而高石清也成功地进入了忘我的状态,他感觉周身的细胞和环境里游离的能量达成了某种奇妙的感应,就好像自己的意识在不经意间超越了身体的桎梏,而蔓延到了周身的空气中。他赶紧把这种状态记录在了脑海里,如果熟练运用这种方法的话,他觉得自己的感知域范围或许能够再上升一个层次……
再次睁开眼亦是夜幕降临了,惜雪还是低估了他的天赋,一晚上的时间绝对绰绰有余。
“你醒了,没想到你第一次入定就能坚持这么久,若是早些时间被高人收到名下,未来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可惜现在习武确实晚了一些,筋骨已经成型了……”惜雪的语气有些遗憾和惋惜,但更多的却是伤感。
高石清眨了眨眼,“现在也不晚啊,师父姐姐。”
惜雪严肃道:“别这样叫我,我不是你的师父,你对外也决不可告诉他人我教过你。”
“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嘛~”高石清嬉皮笑脸地补充道,但见惜雪眉梢一竖就要训斥,赶忙打断道:“好了好了,我不对外说就是了,你赶快去浴室冲洗一下吧,身上都湿了……”
原来惜雪早就把穿在外面的居家棉衣脱了下来,里面的T恤衫就早就被汗水浸湿了,贴在玲珑有致的身躯上将女人最完美的曲线展露无遗,透过白色的薄布隐隐可以看到里面性·感的内衣和那宛如剥壳鸡蛋般的冰肌玉骨,峰峦如聚的酥胸在略显急促的呼吸下不断起伏,凭添了一分动人的风景,更加美艳不可方物。
惜雪似乎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后赶忙双手护在胸口,飞快地转过了身,娇呵到:“你不准看!”
“不看不看……”高石清笑呵呵地敷衍道,心里加了一句——不看白不看。
“我……我去洗澡了,你就呆在房间里静静体会刚才那种状态,以后也要勤加修炼!”惜雪窘迫地留下一句话,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房间,临走时还穿错了一只拖鞋。
高石清也没提醒她,因为他感觉到这女人的脑袋里已经变成了一团乱麻,要是现在点出她内心的慌乱,说不定会让她恼羞成怒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
也不知道她以前受的是什么教育,对于男女之间的亲密底线在哪儿?
高石清叹了口气,眼神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回过神来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上也出了不少汗,所以想出去倒杯水喝,冷静一下。
走到饮水机旁才发现桶里的水已经喝完了,惜雪也不知道送水的电话所以一直喝的是煮开的自来水。
以高石清现在的体质,别说喝生水,毒药都可以当糖豆吃,但他还是下意识地遵守了以前的生活习惯,所以打开了冰箱拿出一盒冷冻的牛奶。
浴室里的水声逐渐小了,想必惜雪也快洗完了,如果高石清愿意的话,轻而易举就可以透过视若无物的磨砂玻璃门,细细地观赏美人出浴的娇媚身姿。但高石清不屑于这样做,攻略之神什么时候需要开挂来回收CG了?
但是想象到惜雪娇羞无限的画面,高石清依然觉得鼻血有些翻涌,赶忙喝了一口牛奶压压火,这时后手机忽然响了,一看来电提示,是自己家里的小妮子打来的电话。
一按下接听键就响起一大串质问,“喂?哥,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我骗妈说你有任务,可是婉陵姐明明说你这几天都在休假,你到底在外面做什么?”
高石清结结巴巴道:“我……我在做头发!”
“哈?”高晓玲感觉莫名其妙,狐疑地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
“我……我在忙一些很重要的事,现在暂时脱不开身,你告诉家里人我今晚不回去了,你也不要出来找我,大晚上一个女孩子出门不安全!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先挂了!”一口气说完之后高石清也不等回答,直接关掉了手机。
手上有些湿润,低头一看原来自己刚才慌乱之下把牛奶盒拿歪了,喝剩的牛奶倒在了自己坐着的椅子上,自己的裤裆也沾上了不少。
周围看了看找不到抹布,高石清立即在茶几上撤了几张纸巾来擦拭。
这时候,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忽然被拉开了,穿着睡衣的惜雪刚来到客厅,就看到高石清正在用纸巾来擦拭裤裆上的不明白色液体……
她的身体忽然肉眼可见地一颤,胸口不断起伏,看得出心神极大地动摇了。
高石清也愣住了,但反应过来之后当机立断抢先解释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看到的绝对不是你想到的那样!”
惜雪深吸一口气,粉拳紧握,挥手制止道:“不用说了!”
她呼吸急促,却故作镇定地训斥道:“大,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读圣贤之书,养浩然正气,仿天地之德以爱人,效圣贤之志以成业。纵使无法成千秋事业,当时正己修心,积善取恶,也得心地坦荡,身性纯洁,也不失位丈夫之举……”
高石清呆滞在原地,不知所措。
惜雪只是以为对方羞愧得无话可说,更是滔滔不绝地继续说教:“古人云,上思报祖宗之德,下思盖父母之愆,远思报国之恩,下思造家之福,外思救人之急,内思正己之邪,当无愧于天地,无愧于祖宗,无愧于父母。沉溺酒色,终究自取灭亡,事业不成,德行不进,凶恶之兆也,远者损其现福,近者将其百秧,不可不深思之。况能者观乎四体而明察其心,若被识破,岂不自取其辱,自断福路乎?”
高石清无力地摆摆手,“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惜雪越说越带劲,已经被自己感动了,根本停不下来,开始用中医理论来劝诫:“精满则神旺,神旺则气盛,气盛则正气足,正气足则邪不可干。如此,方能美满家庭,成就事业。色·情者,过眼云南尔,耗精损气,精竭则人亡,气虚则百病生,报名尚且不足,何谈建功立业。更甚者,身心相通,身残则心虚,心虚则处事不明,祸患不远也……”
最后她语重心长道:“上天不加悔罪之人,若能发耻悔改,永不再犯,又能积德心善,福气不招自来,命运不加自改,此之谓实学也。”
高石清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了,这女人真的是死脑筋,认定的事根本听不进人劝。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对,没错,我刚才就是在自渎,可是——”
高石清拉了个长音,眯着眼睛质问道:“你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难道你已经经历过男女之事了?”
惜雪眉头一皱,“胡说,我乃云英未嫁之身,怎可做出婚前苟且的行径!”
高石清疑惑道:“我记得你说过自幼在深山门派中长大,那你是如何得知男人自渎时会喷射出乳白色的液体?莫非是你师娘教你的?”
惜雪脸色涨红,不知怎么回答,“没有,我……我……”
高石清心中闪过一个可能性极高的猜想,他没有什么顾虑,决定单刀直入,将对方一发轰沉——“说起来,你为什么看了我给你买的情·趣内衣会知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就穿在身上?为什么你一看到我擦拭裤裆上的白色液体就会联想到我刚才在自渎?为什么你撞破了这种事不但不觉得尴尬反而兴致勃勃地对我说教?为什么?为什么?”
“那……那是因为……”惜雪被高石清的语速和声调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结巴。
高石清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原因只有一个——你表面上看起来冷静正直,冰清玉洁,像是个完美的女侠客,其实冰冷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不甘寂寞的心灵,白天表现出的自律和冷漠只是蒙骗众人的烟雾弹和幌子,其实那个在夜晚的被窝中偷偷翻开各种大尺度古典武侠分区书籍的痴女才是你最真实的面目吧!”
惜雪那冰冷俏丽的面孔出现了极大的动摇之色,她低呼了一声,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迎着少年那“真相只有一个”的目光,女刺客扭过头,小声道:“……不是。”
这是何等拙劣苍白的辩解啊……
高石清望着不再冷漠淡定,反而手足无措,如同小兔子般变得慌张的女刺客,心中升腾起极大的兴趣——然后露出了一副找到有趣玩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