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师弟,醒一醒,醒一醒……”
“你爱干嘛干嘛去了,别打扰我睡觉——”
“哎——你这人怎这般德行?好好的床铺不睡,偏偏跑到台阶上睡。快——快醒一醒,醒 一醒——”
“人家还没有睡醒呢!拜托了,安静点……”
“还没见这般犯贱之人,唉——懒得理你了!”
一位扫地之人见聂风睡在玄武门的千丈阶梯之上,很是纳闷。于是好心前来唤醒聂风,却遭到拒绝。那人懒得理睬聂风,便绕其道而打扫起来。
聂风在台阶上睡的无比香甜,台阶上留着一大滩口水,这便是他沉睡的结晶。
一阵清风拂地,将扫地之人原本扫成堆的尘埃杂物全吹漫天飞舞,弄得局部空间乌烟瘴气。酣睡中的聂风大吸一口尘埃入肺,顿时干渴万分无比难受,打于是便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喷嚏来。聂风这才被自己的喷嚏吵醒。
聂风睁开朦胧的双眼,本想看一看窗外的光景,谁知看到一望无际的青石台阶。这不看还好,一看聂风吓了一大跳。身体向外一斜,整个人在台阶上翻滚了起来。聂风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于是没有理会。谁知滚落落了半天,还不见停止,而且速度愈发快了起来。
聂风终于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他感觉自己的额头上有液体流动,伸手摸了一下,却见满手鲜血。聂风这才清醒了过了,遂用双手猛地一撑地,整个人顿时升到了半空,然后缓缓地飘落了下来。
“天啦——我何时跑到这荒凉的石台上睡了起来。没人看见吧?”聂风大吃一惊,说着便四处张望。只见台阶之上数十丈远处有一个扫地之人,聂风犹豫了几下,便向那人奔去。
“这位仁兄,多谢你刚才提醒,我那疯癫的弟弟才能醒来。”聂风撒谎道。
那扫地之人上下打量了聂风几眼,说道:“刚才那卧地而睡之人是你弟弟?怎么长得与你一模样?”
“哈哈哈——没办法了,一个模子出的自然相似了。对了,我那弟弟有麻风病,他没有拉你咬你之类的吧?”聂风继续胡扯。
那扫地之人半信半疑地摇了摇头没有做声。
“没有就好,小弟亦可安心了。我那问题小弟已经被我哄出玄武门外了,请仁兄放心扫地吧!”聂风说罢,那扫地之人便回过身去,继续扫起地来。
聂风见那扫地之人没有多疑,这才长舒一口气,又抖擞一下胸襟,顿时轻松了不少。
“啊——虚惊一场!幸好乱扯一气,敷衍过去,否则便荒废本大侠一世英明了。”聂风说着便沿着千丈阶梯往下走去。
眼前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三五成群地向南边走去。聂风好生奇怪,于是也跟着人群向南边走去。穿过一片桦树林,又越过一坐小石桥,眼前一片热闹。数百人排成成行,弯弯曲曲倒似几条长龙摆尾。走进一看,原来是大饭庄。聂风本想按规矩排队,可那长龙摆尾,绵绵漫长,实在让人安心排队便看不到希望似的。
只见聂风径直向那胜饭菜的饭桶菜桶走去,两旁的玄武门弟子对聂风指指点点,更有甚者嗤笑兼并辱骂。聂风都装着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潇洒地走到掌勺之人前面便立住了。
那掌勺之人身材高大,肥胖交加。见眼前立着一个人来,好生奇怪,于是死死地盯着聂风来回打量着。
聂风见眼前的掌勺之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心想,哎哟——他奶奶的!活生生一个猪头,定是整天好吃懒动闲成这样的。聂风亦盯着那掌勺之人,看了半天,竟然把食欲全吐了出来。聂风瞪了那掌勺之人一眼,便转身要走。谁知他刚转过身去,走了半步却又转了回来。
聂风心想,为了这头猪而影响食欲,岂不是自欺欺人自讨罪受?于是,聂风又勇敢地走上前半步,刚要要开口,但那肥胖的掌勺之人却先开口了。
“小兄弟,你是新来的吧?”岂料到那高大而肥胖的,貌似大汉之人,竟然又如此轻细的嗓门。
聂风一听,又是一个颤抖,遂又定了定神,回答道:“正是!正是!这位大伯——”
聂风的大伯的伯字还没全部落音,便见那肥胖的掌勺之人突然转过身去,嘀咕道:“你好坏哦!人家才十八一支花呢?”
聂风一听那肥胖的掌勺之人说话特爹声爹气,差点经受不住晕过去。
“抱歉!根据你的面相、身高,以及如此庞大的体积,小弟实在看不出你是一支哪门子的花?”聂风深吸一口气,万分不解地问道。
“小兄弟,见你是新来的帅哥哥,本小姐便不与你一般见识。你问问你身旁的兄弟看看?”那肥胖的掌勺之人背对着聂风说道。
聂风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数丈长龙无数双眼睛瞪着自己,目光中略含一分杀气。就像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似的。聂风摸了摸脑壳思索着,可半天仍然不得其解,于是向身边面色难堪的大哥说道:“这位大哥,请问这位高大威猛之人究竟何方神圣?”
“他——他是我们饭——庄——的庄主,亦是——是——玄魁大师之宝贝千——千——千——”只见那人战战兢兢地冒着冷汗,一句话却说了半天也不见完整。
于是,聂风打断,恼怒地道:“千你娘的头啊!倒底是千什么?”
“千——千金。”那人终于把一句话说完整了,身上汗如雨下,低着头慌张着拭擦脸上的汗液。
那找勺之人,亦是被称为玄魁大师之千金万金之人忽然转过身来,对着那汗如雨下之人狂喊道:“你吃饭了吗?长脑子了吗?你——”
高大肥胖之人话一落音,那被喊之人顷刻间便被其声波冲击到数十丈远。
聂风被眼前的一切,搞昏了头,但没有对眼前高大肥胖如猪之人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考虑太多,便转身准备离去。
岂料到,那高大肥胖之人,一手把聂风提了起来,说道:“小兄弟,这些饭菜你拿去吃好了?”
聂风一见那高大肥胖之人,向自己挤眉弄眼的,好不自在,于是遂说了句谢谢,便赶紧挣脱下来,拿着一盘饭菜便闪人了。
高大肥胖之人对聂风的背影羞涩地笑了几声,便转过头来,继续替人盛饭盛菜。众人见那高大肥胖之人安定起来,这才一个个抹去额上的汗珠,亦安心排队起来。
正当聂风埋头吃饭之时,忽然被右耳边的吆喝声吸引住了。于是抬头一看,竟然是林云,留一刀与王文俊三人在撒野。
“诸位——诸位——”留一刀想人群喊道,本想吸引大家注意力,继续说下去。岂料众人皆将诸位听成什么猪喂喂猪,于是遂向留一刀等三人扔石头。数百人,即使一人扔一个,亦有数百之多,可想而知,其后果。林云三等瞬间躺在地上睡了一柱清香的功夫,才肯苏醒过来。
那留一刀经过一翻燧石乱打之后,竟然聪明了许多,没有喊什么诸位猪位的,便直入正题道:“今天,我留某三兄弟初来乍到,还请诸——众兄弟赏个脸,给点掌声!哈哈哈——”留一刀说完,没等别人做声,就自已先笑了起来。林云与王文俊都愤怒得脸色发青发紫,凶狠地盯着留一刀,恨不能一口将其吞掉,一了百了,岂不更好。倘若不是在玄武门之高雅之地,林云与王文俊可没有如此冷静了。
众人以为眼前来了三位疯子,不仅没有鼓掌,还纷纷投来鄙视的眼光。
留一刀三人见偷鸡不成反把自己脸上抹满屎,于是一个个狼狈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聂风笑不止口,见林云等人窝囊地走了,心中幸灾乐祸得很。心情一好,胃口就好,这盆饭菜虽称不上什么山珍海味,却也能够入肚。一眨眼功夫,聂风便将满盆饭菜吃得一干二净。
就当聂风准备起身追林云等人去时,忽然发现饭盆上还剩一粒米饭,于是又低了头舔进嘴里,还没来得及抬起头,便听见一个温柔到极至而让人闻风丧胆的声音。
“小兄弟,饭庄的饭菜还合口吧?”
聂风忽然觉得头上仿佛有千斤铁锤压着,硬是抬不起头,换不过气来。原来是那高大肥胖之人,一只大手正抚摩着聂风的头发。
“怎么了?不合口味?”那高大肥胖之人见聂风沉默不语,于是一激动将聂风的沉着的头拉了起来说道。
“聂风一见眼前的巨人,头发何止凌乱,全身脏乱发着阵阵熏臭,又满脸污垢,一寸来长的睫毛上沾满了眼屎……似乎从没洗过头。说起话来,喷得聂风满脸口水。聂风只当是今早没有洗脸,此时补回来了。看样子简直不敢想象是专门替人盛饭盛菜之人。
聂风吓得目瞪口呆,谁知高大肥胖之人鼻孔里掉出一大圈鼻屎,正好落进聂风嘴里。聂风发觉嘴中有物,又自主地品尝了一下,那味道酸涩腥臭无比,腹中顿时如排山蹈海万马奔腾,混乱得一塌糊涂。
聂风突然发觉自己胃中有东西向上翻滚,为了避免破费粮食,聂风努力地憋着嘴强忍着。可又看了一眼那高大肥胖之人的面孔,他彻底崩溃了,胃里的饭菜一咕噜全喷到那高大肥胖之人的头上。
那高大肥胖之人被聂风猛然一吞,搞得魂不守魄,竟然痴呆得一愣一愣的。
聂风见眼前的巨人没有反应,便趁机从其手上溜了出来,使出一个凌波微步,拼命地向着出口逃去。
“轰隆——”一声巨响,聂风深觉撞到了什么,头闷闷地痛。遂抬头一看,竟然是那高大而肥胖之人挡住了聂风的去路。
聂风大吃一惊,这巨人为何能快于本大侠的凌波微步呢?定是个有本领的巨人!硬碰不行,就来软的了。
“大——大哥,刚才是场误会。”聂风结巴道。
“误——误——误会?”那高大肥胖之人亦学着聂风结巴道。
“非常正确!刚才完完全全是场误会!”聂风见那巨人眼光之中闪烁着迷惑,于是更加坚定道。
“非常正确!刚才完完全全是场误会!”那巨人奇怪地学着聂风的语调来,简直真假难分。
聂风又是大吃一惊,心想到这家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便试探性接着说道:“没事,小弟告辞了!”
聂风说罢,没等那巨人开口,转身便跑。然而让人郁闷的是,当聂风跑了数十丈远时,那巨人又陡在聂风面前。
聂风一看那巨人又在眼前,顿时郁闷不已,心中不免滋生了些忧伤。聂风索性不逃了,找了棵大树爬了上去,睡起觉来。可没等他睡得安稳,便感觉天摇地动起来,聂风睁开眼一看,天哪——那巨人竟然将好端端的大树连根拔了起来。
“轰动——”一声巨响,那大树便被巨人扔倒在地,聂风被狠狠摔到了地上。
聂风感觉头有点眩晕,慢慢地越来越眩晕起来,隐约中发现那巨人正朝着自己走来,聂风尝试着运了一下功,发现真气还没有泄露遗尽,于是遂一个瞬间转移大法便消失于地面。
那巨人一见聂风不见了,以为聂风钻进地里了,于是不停地挖掘着土地……挖掘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