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赶回圣安府天色已晚,被碧菱搀下轿子看见府门口宫灯辉煌灿如白昼,侍卫环绕戒备森严,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果不其然,王公公仓皇失措跑过来,低声道:“姑娘,陛下他来了有多半个时辰了,问了您好几次,现在雎鸠殿寝室歇着呢。”
心月定定神,忙扶着碧菱匆匆往雎鸠殿去。
段思聪正在灯下批奏章,听见门响,抬起头见是心月进来,含笑道:“你回来了。”
心月讪讪道:“陛下怎么这会子过来,因何不叫人事先知会一声?”
“临时决定来的,所以来不及派人知会与你。”
她朝里走了几步,衣裙飘拂掀起淡淡酒气,段思聪微微蹙起眉:“你喝酒了?”
“是,只喝了几杯而已。”心月心神不宁,欲倒杯茶水,却不想一失手打翻了茶杯,一声脆响似吓了她一跳,又慌慌张张收拾桌子上的水,只不敢抬头看坐在案几边的段思聪。
他双眸微眯,一丝清冷的光色一闪而过,须臾不见,又恢复恬淡,半晌才淡淡地问一句:“今个去哪里逛了,怎么这会子才回来?”
“是,是和碧菱在街上随意走走散心,见天晚了,奴婢便在外面吃了饭。”她终于将桌子上的水收拾干净,一时静下来,手脚却没地方放,又接着收拾段思聪堆积在案几上的折子。
“先搁着,想必你也累了,叫碧菱伺候你梳洗,歇着吧。”
“奴婢等陛下回宫后再睡。”
“今个我不回宫。”
她猛地抬起头。惶惑道:“陛下不回宫。那。那。陛下在哪里歇息?”
他微微含笑:“上次你喝醉了。我便是在这里歇着地。”又强调:“雎鸠殿。寝室。”
她脸色蓦地煞白。呆怔半晌。身子一软重重地坐于桌子边地凳几上。
段思聪也不多。遂击掌叫人。命碧菱紫鹃伺候心月梳洗。
心月几乎失去知觉。任碧菱紫鹃帮她梳洗宽衣。待紫鹃碧菱告退。她仍旧魂不守舍。盯着菱花镜呆。
镜中人只着一件贴身穿的月白色素裙,浓密的乌如水倾泻,越显得身材玲珑纤,弯的眉,媚的眼,俏的唇衬着无暇莹白的脸,真正是画中人一般美丽。段思聪轻轻走至她身后,温声问:“心月,你在想什么?”
被他的手突然搭在肩胛上的份量吓得瑟缩一下,嘴唇颤抖,嗫吁道:“陛下,奴婢为什么也没想,您,您还要不要批折子?奴婢去帮您再几枝烛灯,屋子太暗了。”
她惊跳起来,似要从他手掌下逃开,却被他按住,耳边有几不可闻地叹息声,伴随龙涎香甘洌清爽的气息吹拂在脸颊上,听他低低地:“心月,别逃,我会护着你,不让你受伤害,别怕……”那声音无比温柔,似羽毛在心间扫过,很软很轻,倾刻间,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就如他手掌心里传来的温度一般渐渐使她放松,她只是想哭,却哭不出来。
他手掌上传来的力量使她转过身,低垂的脸被一只大手轻轻圈住,她动了动,眼眸抬起,正对上他宠溺的目光,那目光缠绵如柔情结成的一张巨网,密密结结无穷无尽,团团将她围在中间。她不由自主沉溺其中,缓缓闭上眼睛,享受这迟来的,珍贵的安全感。
唇间一热,他的吻轻柔而又细腻,先开始是试探着一一轻啄在她的唇上,待她身体渐渐放松之后才开始加重力量,却依旧是怜惜的,甚至是心翼翼的将舌头探进她的樱唇中,纠缠她幼滑胆怯的舌,**,蜜怜,至而热烈,沉迷。
从不知一个吻便能使人迷醉,似醇香弥久的佳酿,不知不觉就醉了一个人的身,醉了一个人的心。
她身体虚软不能站立,双手不受控制地环上他的脖颈,宽广的怀抱温暖而又坚毅,他是山,是她的依靠。于是,亲吻由被迫转而顺从,同样**他的气息,渐渐沉沦。
段思聪竟是因这样一个普通的亲吻心悸难耐,全身热血沸腾,呼吸随之粗重起来,贪婪吸取她的芳泽仍是不够,双臂用力,将她打横抱至拔步床上。
放下层层叠叠帐幔遮挡住灯火,只有微弱的光透进烟霞色帐幔,朦朦胧胧反而更添旖旎色彩。
他的唇一直不曾离开过她,暗光中,她脸颊绯红,悠长的睫毛扑闪在脸颊上似蝴蝶的翅轻轻颤抖着,使人不胜怜惜。他一次次吻过她的眼睑,面庞,脖颈,最后落在她的耳垂,轻轻**反复噬咬。她终于溢出一声低吟,似叹息,似娇喘,听在段思聪耳里不胜欢喜,他再也克制不住,尽量用最的动作缓慢地褪下她的衣裳,至始至终,他的目光不敢离开她的脸,关注她每一丝表情,不停亲吻她的眼睑,低声安慰。
玉体舒展在烟霞色床铺上,美不胜收,甚至她身上的鞭痕也如惑人的媚药。段思聪**蓬勃,急吻如暴雨落在她每一寸肌肤上。雪白细腻的肌肤倏间潮红,温度炙热,在他唇下轻颤,如盛开潋滟的莲,绽放最妖艳的风姿。
可是他并不急于索取,手掌掠过,在她身体上撩拨出火焰,辗转难耐,她喘息呻吟着:“陛下,心月很热……”
他低哑着声音回答:“叫我思聪。”
“思聪……”
“心月,心月……”他叹息,汗水渗出,全身似着了火,炙烤他最后的极限,身体一挺他进入她的身体,却在她低呼一声:“疼”时倏然止住攻势。怔愣一瞬,见心月睫毛颤了颤,就要张开眼时警醒过来,他吻住她,柔声安慰:“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别怕。”
身体却一动不敢动,任汗水从毛孔中渗出,一地一滴凝结,滑落,他咬牙忍着,只是怕伤着她。
可是,他身下的心月却不耐的蜷蜷腿,这个动作几乎要的他的命,闷哼一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别动!”
可是,他又怎能忍得住,**被她包围,箭在弦上不得不,须臾一瞬便是煎熬漫长的永生一样,他开始缓慢的律动。可她终究是疼,眉峰蹙起,似不堪承受,终于啜泣出声:“不,不要……”手抗拒着要推开他。
终于意识到:这居然是她的初夜,她竟然还是处子?!
钝木的思维渐渐灵动,段思聪欣喜若狂——前次,看见她身上的鞭痕,还有王嫣如恶毒的挖苦,都使他产生错觉,以为她在失踪的三年里早已经失去最珍贵的东西,可她居然没有……
她是他的,完完全全——是他的。
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这更教他觉得庆幸?
“心月,我的心月。”他叫着她的名字,心随之动,这一刻,再没有任何遗憾。
亲吻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目,她脖颈,她的柔软,希冀她放松,接受他,一遍又一遍,爱怜不已。
安慰着她,他强忍着蓬勃的**,直到她渐渐停止啜泣,又一次环住他的腰身。潮浪渐起,他慢慢动作,进攻,掠取城池。而她由抗拒,至顺从,疼痛退去之后,自己的身体变的陌生,充满异样的渴望,她对自己身体的变化觉得羞愧,手抬起遮住滚烫的脸,怕被他嘲笑。
而他果然闷笑一声,凑在她耳边:“妖精。”
粗重的呼吸掠起一阵麻酥,她不由自主的战栗。至接受,至迎合,享受他的爱抚,包容他的**,至而身体与他共同沉沦。
他紧紧嵌进她的身体中,一次次的索取还不够,恨不得从此揉她入骨入血永不分开,藤蔓般纠缠的两具身体被汗水浸透,缠绵如一人,愿此生久远,如同今夜。
他贪婪地掠取她的身体,如浪潮翻涌一波一波层层跟进席卷城池,带着她一起进入仙境,是孜孜追求的一心一意,是人间天上,是璀璨如烟花一般彼岸。
几枝红烛摇曳,静静燃烧照着红绡帐暖春色旖旎,良宵,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