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今夜要去找国王谈判?”
老头炸啦啦地突然冒出一句,吓得南宫亦竹嚼菜的牙一颤,差点儿没把舌头咬断。
汗珠子,一粒粒往头皮外钻,她瞟了聂荣一眼,见那厮像个没事人一样吃着饭菜。
南宫亦竹此刻的心情呐,真是想把他活活掐死。
她就说嘛,四年了,聂荣这厮怎么可能还记得她。
原来是专门给她做的一顿鸿门宴呐!
南宫亦竹平静地望了老头一眼,很是大方地点点头。
反正都承认了,她也不再假装斯文,挑的菜大口了不说,还有的没的瞪一眼聂荣。
“老伯是要去跟武玉国国王通信么?”南宫亦竹一边吃一边问,吃相真实了大半。
“哼!你当谁都是那老小子的走狗?”语气中的不屑,强烈勾起了南宫亦竹的好奇心。
不通信,难不成是要帮她?
老头放下筷子,从袖口掏出某个长条状的东西扔到桌上,“拿着这个,没人敢拦你。若是有本事,帮老夫好好教训教训那个老小子。”
哟嚯嚯!敢情她是真被馅饼砸个正着呀!
反正好事都来了,不如更不要脸点儿,她身上一个子没有,出去始终不太方便。
“我帮忙是要收钱的,老伯可别想一顿饭就让我帮忙。”
南宫亦竹说着捡起东西一瞧,竟是根迷你版的玉杵,大概就十五公分长,两公分粗。
一头雕刻着立体的祥云,另一头平平的,刻着个“聂”字,杵身刻着一头不知道是啥玩意儿的兽。
南宫亦竹掂了掂玉杵,又摸了摸,继而收好。
不管这玩意儿的作用是真是假,至少拿在手上的重量和它的成色,都足够说明这玉够好。
南宫亦竹喜滋滋地继续吃饭,倒是懒得问缘由了。
老头却哼笑了一声,“还是挺贪的丫头。”
老头朝聂荣睨了一眼,他顿时放下碗筷,从袖口里掏出一个上好的钱袋子。
南宫亦竹抓起钱袋子眯缝着眼往里瞧了瞧,果然是有钱人,出手够土豪,正正好十根金条。
她嘿嘿一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下手老伯放心,保管武玉国王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老头剜了她一眼,不耐烦道:“东西收得倒是快,哼!”
我去,又哼!
自己甩的金条砸她,再哼十八遍,金条也不还。
南宫亦竹回敬老头一个白眼,没皮没臊地继续吃饭。
吃饱喝足,该干正事了呗。
只是让南宫亦竹没想到,聂荣会亲自送她去武玉国皇城。
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后,聂荣摩挲着腰间的一块玉佩,有的没的冒了一句。
“老头子很喜欢南宫小姐。”
南宫亦竹眯着眼小息,浅浅嗤笑一声,却不睁眼,“我这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魅力太大,没办法。”
“是么?可在下却听闻沽婪国嫡郡主并不喜欢小姐。”聂荣平淡的语调像无风的湖面,听不出他是要嘲讽还是要做什么。
南宫亦竹缓缓睁眼,“怎么?你喜欢轶柔?”
聂荣浅笑,抬眸凝着南宫亦竹,“非也,在下倾慕的女子是南宫小姐。”
信你个鬼!
不过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撩撩正好解乏喽!
“是嘛?”南宫亦竹身子前倾,凑近聂荣,用食指捏起他的下巴,左右偏偏看了两眼,“怪不得那些少女会着迷,长得确实秀色可餐。”说完,南宫亦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一颗小虎牙阴恻恻地反光。
聂荣一怔,随即狡黠一笑,张口就做了个咬南宫亦竹的动作。
南宫亦竹一吓,连忙松手贴上身后的车板。
棋逢对手了哇!
聂荣晦暗不明地冲南宫亦竹勾了勾唇,又戏谑地提醒,“南宫小姐,可万不要忘了今日调xi在下之事。”
说罢,聂荣掀开帘子瞅了一眼,道:“到宫门了,中间最高的建筑,便是国王夜寝之处。”
南宫亦竹狐疑瞅了聂荣一眼,轻身跳下了车。
待南宫亦竹拿着玉杵进了宫门,驾车的小厮才掀开车帘,好奇地问聂荣道:“少爷,您真喜欢南宫小姐?”
聂荣深吸一口气,吐出后反问:“她挺特别的,对不对?”
小厮想了想,狠狠砸了砸脑袋,又说:“听管家爷爷说老太爷和小姐一起用的晚膳,对小姐很是看不顺眼,若您真喜欢小姐,八成也只能做妾。”
“做妾?嘶!”聂荣恨不得一巴掌把小厮削成土豆地雷,“你小子跟我多少年了,要说被少爷我天天敲,你这木鱼脑袋也该被敲显灵了,怎么还这么愚钝呢?”
小厮委屈巴巴地扁着嘴,“那少爷不是说喜欢小姐,但是老太爷又不喜欢小姐,违背了老太爷,少爷以后可是当不了家的。”
“猪脑子!”聂荣低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老太爷若真讨厌她,能把玉杵给她吗?”
缓了口气,聂荣又说:“我确实对她有想法,但绝对不能对她有意思。”
“啊?”小厮懵逼地张大嘴,有想法不就是有意思的意思吗?
“回府,懒得跟你个榆木脑袋说。”聂荣蹙眉低斥,闭目不再搭理小厮。
南宫亦竹暗戳戳窃喜,她是真没想到,这小东西如此管用。
拿着玉杵,竟真的畅通无阻。
她一路被侍卫带到聂荣说的最高处那栋圆形石楼最顶层的房间门口。
两扇雕琢精美的实木大门很是气派,南宫亦竹推门而入,眉头不禁深深皱在一起。
门内乌烟瘴气的全是烟,乍一眼还会认为是着火了。
南宫亦竹小手一挥,用内力驱散烟雾,虽没有侧底让房间清明,但好歹是能看见了。
往里走了几步,南宫亦竹便瞧见三个穿得单薄的妙龄女子依偎靠在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身上。
男人散着发,身形消瘦,合衣套在身上都松松垮垮,三个女子的薄纱也几都滑落肩头,
他们四个,各自叼着烟枪,精神恍惚,一看就是嗨大了。
而另一边,一个端庄的中年夫人面无表情地坐在塌上盯着他们四个。想来,她就是武玉国王后。
王后瞧见南宫亦竹神色淡定也不叫救驾,反而起身朝旁边的位置欠了欠身,似在叫她过去坐。
“死老头子。”南宫亦竹喃喃一语就笑了。
兜里的玉杵,莫名其妙有点儿隔衣烫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