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习俗是以酒当茶待客,按照彝族人的风俗,只要客主人必先以酒敬客,然后再制作各种菜肴。
待客的饭菜,以猪膘肥、厚、大为体面。
吃饭的过程中,家中的主妇要时时关注客人碗里的饭,未待客人吃光就要随时加添,以表示待客的至诚。吃饭时,长辈坐上方,下辈依次围坐在两旁和下方,并为长辈添饭、挟菜、泡汤。
宾客至,则就座于火塘客位,主人即就酒当茶,整坛整箱的酒自饮自取,气派而豪爽。彝家的酒文化,促使木质酒具的展,酒壶酒杯,一应俱全,尤以酒壶精巧其匠心独具彝语为“撒力宝”的异形酒壶壶身是葫芦状,肩部有一根竹管作吸具,饮用时,执壶以及管吮取,这种酒壶供个人专用。待客则另用木质酒杯,造型有十余种,各具风姿。
吴永成通过一番恶补后得知,彝族人日常的饮料有酒、有茶,以酒待客,民间有“汉人贵茶,彝人贵酒”之。不过,这并不等于彝族人不喝茶,只是饮茶之习,在老年人中比较普遍,而且以烤茶为主彝族饮茶每次只斟浅浅的半杯,徐徐而饮,颇有古人遗风。
彝族常吃的典型食品有:荞,彝族风味主食;面糊酸菜肉,彝族农家常菜;白水煮乳猪等。
吉布林书记从外表上看,也是一位豪爽的彝族干部,当他听到吴永成吩咐人去车上去取茅台酒的时候,一也不客气,爽朗地笑着:“呵呵,到底是省里下来的财神爷啊,财大气粗的,好,既然有好酒,那咱们就不客气了,吴工啊,这几天我们这里太忙,连简单的饭菜都做不出来,等过几天烟苗都移栽下去的时候,我请你吃我们彝族的特色菜坨坨肉和面糊酸菜肉。”
“呵呵,那我就谢谢你了林书记,到时候我一定再来。”吴永成乐呵呵地应和着。
目睹着院子里干部们拍打着身上尘土乱糟糟的场面,吴永成竟然感到一阵阵的亲切,让他自然而然地响起来了自己前世在乡镇工作那会儿地一些情节。
黄给吉布林介绍吴永成身份的时候,只了他姓吴,按照此时人们对知识分子的尊称,于是吉布林就称呼吴永成为“吴工”了,吴永成笑着也没有纠正,只有刘晓峰和司机李偷偷地做了一个鬼脸:呵呵,这吴书记一转眼就变成了什么吴工了,要是让丹阳市的市委书记刘庆国知道了,心里还不知道该怎么想呢!
几个人站在院坝中正寒暄着地时候。棋盘镇地镇长陈强国也回来了。吉布林又把吴永成介绍给了陈强国。于是又少不了一阵热情地招呼。
吉布林书记把吴永成让到了他地办公室兼宿舍。或者。这也算是他在这里地家吧。
不过。严格地。这又不能算是他地家。因为如果是家地话。这里至少应该是有家庭地气氛。至少柴、米、油、盐、酱、醋等都应具备。
可是吴永成环视一圈后。却现除了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个底盘龟裂开几瓣、用铁丝重新又缠起来地一个电炉之外。就剩一个枯裂了地菜板。
吴永成知道。在山区乡镇工作地很多中年干部。都面临着爱人在家务农、或做生意地问题。也只能是在等工作得闲时。抽空回那个家看看、聚聚。安慰一番老父母。体贴一回亲密爱人。摸摸睡梦中惦记地娇儿赡养和抚养地重任。在分多聚少中。都担在了他们地肩上。
山区乡镇地这种基层工作。就在看似了无牵挂中延伸。他们免去了城里人刻意地修饰和挑剔。人群里就是当地地一个普通群众。
像不少把乡镇干部一律描画为“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地反面形象,这其实对他们来,也是极为不公平的,至于那种“村村都有丈母娘”的顺口溜,就纯粹是一种艺术加工了。
因为在乡镇而言,特别是比较偏僻的山区乡镇,这种风流韵事也不是没有,但也只是生在极少数的干部身上,难道除了乡镇干部之外,那些县级以上地领导干部们,就不存在这种情况吗?!
这并不是乡镇干部所独有的一种现象啊!
“吴工,请坐,我们这里的生活条件比较艰苦,让你受委屈了。”吉布林招呼着吴永成坐到了办公室中一张显得有破烂地沙上,不好意思地道:“等再过几年的时候,我们镇财政上有了钱,
条件也就会改变许多的。”
吴永成地心里涌起了一阵暖意: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工作,像吉布林这样的乡镇干部,不仅没有一怨言,而显得特别乐观,对工作又认真负责,这是许多工作在优越条件之下地、比他这个科级干部级别高许多的领导们,都难以做到地啊!
就在这个时候,刘晓峰和司机李抱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吴永成看到除了两瓶茅台酒之外,还有一大堆的火腿肠、猪肉罐头之类地下酒菜。
“刘,你从哪里抱来的这么多熟食啊?!”
吴永成有奇怪了:茅台酒是他从自己家里带来的,就是为了到了下面和乡镇干部们打成一片,可这火腿肠和罐头等物,他可没有准备啊。
“吴书……,不,吴工,这是地区烟草公司的同志们放到车上的,他们就是担心我们到了下面……”刘晓峰吞吞吐吐地解释道。
“好啊,既然地区烟草的同志们有了这个准备,那我们也不能辜负了他们的好意啊!”吴永成不等刘晓峰解释完,就笑着示意他们把东西放到面前的茶几上。
“吴工啊,这可实在是有不好意思了,酒和菜你都准备好了。这可显得我们棋盘镇失礼了。”棋盘镇的陈强国镇长进门看到眼前的这一刻,颇为尴尬地笑着道。
吴永成大手一挥:“什么你们我们的,咱们都是为了工作嘛。来、来、来,林书记,张镇长,我们先喝起来,你们都辛苦了,这也算是烟草部门犒劳你们吧。”
……
喝酒的过程中,吴永成从这两位棋盘镇的主要领导口中得知:一到晚上,家不在这里的乡镇干部们更多的时候无事可做,于是大家选择了在一起喝几杯酒。
这种喝法,也就是喝寡酒,除了酒,就再也找不到更多的东西可入口了。选择这种方式,亦属身不由己的无奈之举,很多人宁肯以牺牲身体健康为代价、也免不了整上几口。
乡下干部肠胃不好,这与喝酒不无关系,这一吴永成倒是非常清楚的。
只不过,他在前世乡镇工作的时候,喝酒纯粹是为了应付上级各种来检查工作的人,他当时所在乡镇的条件,要比现在看到的这个棋盘镇要强得多。
吴永成这次又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喝酒也是谈工作,这大概也是乡下干部养成的一种习惯吧三、五几杯下肚,绕了一圈,工作又成了主题。
在林书记和陈强国镇长的言谈中,吴永成能感受到他们在今年烤烟任务上承担的压力,去年的烤烟种植的种种经历,让他们在这个移栽的初期就绷紧了弦分工、下乡驻、技术指导等等……,早就作了精心安排,但他们总是放心不下。
就在喝酒的过程中,其他的乡镇副职干部们,也都6续进来同吴永成他们喝酒,每轮到一个,书记和镇长总要嘱咐了再嘱咐:烟苗一定要够、移栽进度一定不能拖、沟渠一定要畅通……
联村干部把工作中遇到的问题都摆出来,哪家的人太少、哪家的地里缺水,他们就像在谈论自家人一样,没有更多的询问,全然了记于心。
吴永成对栽烟是外行,对这个地方也不甚了解,他只仿佛记得有些村很远,来回要走大半天,而且山高路陡、沟深林密,随着种植任务增加,这些地方也要大力展烤烟了。
想到那些村组,吴永成的心里不由怵:烈日、爬陡坡、耐饥渴。纵有,可是如果没有坚强毅力的支撑,恐怕也看不到那里的一番风景啊。
随着谈话的深入,吴永成对这里目前的乡村工作有了更多的了解,也对他们的工作有了更多的信任和感动。
“开饭了、开饭了……”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吆喝着。
棋盘镇伙食团炊事员是请的附近一位彝家妇女,每天早晚来给乡上的干部做饭,平时忙自己家农活。听她在这里的工作表现颇具特色,总把那些青菜炒成“焦菜”,就连莲花白之类的,也炒成和干盐菜没什么两样。
因为她今天家里农活多,来得迟,从生火到煮菜,足足两个时才把饭菜做好。
“好了,开饭了,吴工,也请你和我们一起吃一顿工作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