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二哥要到邮电部下属的一个企业去任职了?!只是好事呀!”
吴永成对文涛的这个决定,并没有想文丽那样,过于想得太多了。
在他看来,文涛如果借机走入邮电部门,重新踏上仕途、开始他新的征程的路,这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文涛头上毕竟着一国家高级干部子女的帽子,这无论是现在的中央政策,还是在后十几年的时间里,干部子弟经商都将会是一个很大的约束,这也不利于文涛做大做强社会上对**从商,那都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而此时,文涛在攫取第一桶金之后,能够有这么一个位置,未必不是他较好的一个归宿。
文丽却还是忧心忡忡。
她是知道自己的这个二哥的,要是一帆风顺的话,二哥未必肯从中讯公司抽身,但具体的情形,她也没有去过问:这一方面牵涉到了自己的丈夫吴永成,另一方面却是自己的同袍哥哥,她还在这个问题上,真的不知道去帮谁最好。
“我丽,这些事情你就别想得太多了,赶紧吃饭吧。”吴永成饭桌上见文丽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显得少言寡言的,就笑着安慰她:“天塌不下来,最坏的结局,无非也是咱这个厂子不要了,捐献给国家,那也多不过是三、四百万的损失,没有什么的。吃完饭之后,我可得好好洗一洗,你也赶快把敏哄着先去睡觉。这二十多天,可是把我给憋坏了。”
“呸,你们这些男人,天塌下来,也不想委屈自己裤裆里的那个玩意。”本来文丽一脸的心事,可让吴永成这么一打岔,羞得满脸红晕。心里的那惆怅,早就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不过,纵然是吴永成同志**之火燃得再旺,中午的这个时间段。也没有能让他如愿得逞。
就在他们还没有放下碗的时候,文丽的二哥文涛,拉着他的大哥文海,一起来到了他家。
“呵呵,永成,你倒蛮有大将之风地嘛,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我们几个都快愁死了。你却回来之后,还有闲心优哉游哉地、陪着老婆孩子吃饭。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
文涛一进门。就冲着吴永成和自己妹妹喊道:“丽丽,给我和大哥也闹饭,我们两个今天也不回去了。”
文丽为难地道:“这,本来就是给我和敏两个人做的一,吴永成突然回来,还是我又多做了个汤,现在什么吃的也没有了。大哥、二哥,你们稍等一会儿,我重新去做吧。”
吴永成拦住了她:“文丽,你再焖一锅大米就好了。我打个电话。让咱们附近的这个饭店送几个菜上来就得了,我先和大哥、二哥喝几杯。
文涛截住吴永成地话茬:“嗨。那咱们干脆到外面去吃好了,干么还麻烦丽丽呀!再了,让人家饭店送过来,那还不得看人家的眉高眼低的?!
走吧,大哥、永成,我们到外边一边吃、一边谈,什么事情也不耽误。”
“二哥,不用着急的,还是在家里吧。挺快的。不妨事。一会儿就得。在家里事情也比较方便不是吗?!那个饭店我们也经常去,有时候不想下去。就让饭店送上来,挺方便的。”文丽却不想让他们出去了。
在吴永成饭桌上那会儿,随随便便地出要把投资三、四百万的公司,捐献出去的时候,文丽就开始有担心文涛所地麻烦事是什么了。她知道,吴永成在大多数的时候,是考虑到了她地关系,才对自己的这两个哥哥刻意照应的,她得今天听一听到底公司里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吴永成这么着急地赶了回来,甚至于出抛洒三、四百万的话来。
文丽并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人,特别是知道吴永成现在已经拥有上亿的资产之后,对钱就看得更淡了。
可再怎么看淡金钱,那也是三、四百万呀,那可是能购置亚运村那样的房子,十几、二十套呀!
可文丽哪里知道吴永成此时的心态:当人们没有钱的时候,即使花个几块钱,割肉、打瓶酒,那也要心里细细掂量一番的,而拥有地资产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对于钱地概念,那无非也就是一堆数字而已。
“永成,咱们公司在国外申报专利的事情,被人家打回来了。”
当吴永成给饭店打完电话之后,敏也乖乖地被文丽送回了自己的房间去午睡了,二哥文涛嘴角叼起了一支烟,满脸愁容地对吴永成。
“嘿,我还以为公司除了什么大事了呢?!不就是咱们这个传呼机的专利,在国外申报没有成功吗?!”吴永成心里那块沉甸甸的心事为之一松,笑呵呵地对文涛道:“这也很正常嘛,**年六月之后,西方那些国家对咱们那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咱们可以不理睬他,无所谓嘛。反正我们的传呼机生产出来之后,销售的市场也只是主要在国内和一些华语地区,也不准备跑到他们那里去展,该干么就干么呗。”
文涛猛吸了一口,抬起头来对吴永成道:“嗨,事情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这个事情我一时半会儿的,也跟你不清楚,你还是问大哥吧。他是技术方面的行家,他懂得这些。”
吴永成这才现,自从文海进屋之后,就一直铁青着脸不一句话,他也没有来得及细细琢磨这个事情,敢情文海沉默是有原因地。
“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快呀!”文丽此时已经把女儿哄着睡着了,米饭也快地闷到锅里,跑出来坐在吴永成地旁边,焦急地催促着文海。
文海长叹一声:“唉,永成,都是大哥没用,没有能把传呼机的一些关键部件。彻底地研制成功啊!”
这个时候,饭店也把吴永成地几个菜送了上来,吴永成和文丽迅重新布置了饭桌之后,招呼着他们:“来。大哥、二哥,我们边吃边聊。这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的。”
随着文海慢慢的叙,吴永成才知道了,中讯公司现在遇到的难题,不仅仅是传呼机的技术专利在国外不被接受,而且还涉及到了产品以后能否正常生产地事情。
“没有那么严重”吴永成疑惑地问到:“在咱们国内,我们的这个中讯中文传呼机的生产标准,那可是被邮电部门确定为国内同类生产的国家标准地呀!就凭国外的那个什么专利局。它凭什么不让我们生产?!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文海苦笑着继续往下解释,吴永成才搞明白了原来文海在研制那个传呼机的时候。也想过完全用国产产品代替传呼机中所有的部件,无奈,我们国家的半导体研制,大大地落后于世界先进水平,既有的芯片生产技术,不能像国外那样做得巧细致,而是那种老大、粗、笨重的那种款式。
当时,文海情急之下,只好利用吴永成给他的那几个传呼机,利用国外传呼机上地那些芯片。在他们的基础之上,与张海民一起试验成功了现在正在生产地中文传呼机。
在那个时候。大家对于知识产权这个问题,普遍都不怎么重视,而文海一心钻研于自己的电子研究领域,更是没有想到那回事情。
公司开业之前,文海的那个助手刘建荣,从电子研究所辞职来到吴永成的中讯公司的时候,协助吴永成购置所需要的机器设备和元件,其中芯片就是其中的一大块。
而吴永成接过刘建荣的单子之后,只负责联系南方的供应商和划拨资金。其他专业性的东西。他更是不懂。
在文涛向国外申请中文传呼机专利地时候,方被人家告知。传呼机专利已经被国外一些公司提前申请了,而且其中芯片技术更是人家的重专利之一,如果想获得此产品地使用,必须付给对方一笔价格不菲的使用费。“屁,这不是讹诈吗?!我花大价钱买了他的芯片,这里面已经就包括了其他乱七八糟的费用了,哪还有再掏钱的道理!”吴永成听到这里,不由得爆出了一句粗话,找来了文丽的一个白眼。
可这三个大男人现在心思都在芯片技术的专利上,哪有闲心思去计较这些。
文涛苦着脸:“我也打探过来,我们买的那些芯片,压根就没有通过正常渠道。”
“嗯,二哥,你是,咱们公司购买的那些芯片,都是走私货?!不可能呀!那是我一手经办地,都花了大价钱地呀!我,怎么那么一机器设备,就花了三百多万,敢情是在芯片上花了大价钱了!”吴永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倒也不是什么走私货。不过,你也知道,自从**年那次事情之后,西方那些国家加紧了对咱们国家地封锁,特别是在高科技技术和高科技技术产品方面,像芯片这种核心的技术产品,根本就不对咱出口。像上一次我们公司购进的那些,也都是南方的供应商,转了两个国家,倒了三次手,才把货运进了咱们国内。
而这一次咱们公司开业的时候,规模、动静都搞得那么大,你人家哪能不有所提防呀?!你以为人家那些驻北京办事处的人,整天价在干什么呢?!就是在搞商业情况哪!我估计下一次咱们再想买人家的芯片,就没有这么顺当了。”
看来文涛这几天的确下了不少的工夫,收集的情况也够详细的了。
吴永成赞许地了头,接着问道:“二哥,那我们库存的芯片还够用多长时间?!”
文涛想了想,回答道:“大概还够还能维持半年的生产吧。”
吴永成一时陷入了沉思:这生产传呼机,芯片那是其中最为关键的元件呀!要是被人家在这上面卡了脖子,后续的生产就只能是被迫停止了。
这样一来的话,自己损失三、四百万倒是事,可等人家那些国外生产传呼机的大鳄们,缓过神来的话,那国内这大片地市场。可就都落到人家的腰包里了!
这也牵涉到一个民族尊严的问题呀!
“永成,都怨我们这些搞科研的无能呀!”文海低着头开口了:“我也想过了,这都是我考虑不周才导致了你们公司现在地被动,那个十万块钱和百分之五的股份。我都还给你。”
吴永成急忙拦住他的话题:“大哥,你这话就有见外了。你是搞电子研究的,又不是搞半导体的,你怎么能想到这些变故呢?!你已经尽力了,做得够好的了,别再提那些事情了。”
完之后,吴永成转头对文涛道:“二哥,要不这样吧。我们还继续向国外申请技术专利,不过。这一次我们只申请传呼机中的汉显技术,尽量在时间上抓得紧一。至于芯片原料的问题,我再想想办法吧。咱这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能因为芯片地这个问题,就影响到整个公司的运转。”
哪知道,文涛端起面前地酒杯一干而尽之后,面红耳赤地对吴永成道:“永成,可能二哥不能再帮你了,搞不好你还得重新再找一个公司的总经理。”
“奥,二哥。生了什么事情?!这次公司的这个问题,可与你一关系也没有啊!那是我考虑的不知道。”吴永成这才想到了文丽进门时的那句话:看来二嫂的也不是空**来风啊。
不过。吴永成不管出于何种目的,那也得做一番挽留。
文涛红着脸:“唉,没有办法啊。咱们的那个联通公司被人家眼红得不行,中纪委又插手了,跟咱老爷子也递了话,邮电部的那位也不住了,于是就想出了一个折中的主意,把咱地那个公司并入到邮电部,成为它的一个直属企业。让我继续负责。
传呼机这一头。也只好放弃了。这也是人家地一个条件。”
还留在联通公司?!难道,邮电部想以这个联通公司为基础。成立他前世记忆中的那个联通公司吗?!
在吴永成的记忆当中,他记得到了大约在一九九四年七月的时候,中国联合通信有限公司才经国务院批准、正式挂牌成立的呀。
当时,中国联通的成立,被认为是我国电信行业深化改革、打破垄断的重大举措,也被当时的各大媒体给予了十分的关注。
因为在八十年代末期,随着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地不断深入,通信供需矛盾日益突出。装电话要批条子、找关系、走后门,即使交了几千块钱申请装电话,往往也要等半年。那个时候,电信基础设施地落后,已经成为了我国电信业展的最大瓶颈。
难道,因为自己地穿越,导致了这个联通公司的提前成立吗?!
不会的,那不可能,也许只是一时的应急之变呢!
“呵呵,二哥,这是好事啊!也算你功德圆满的一个归宿,我认为这也不错。”吴永成笑着头,然后和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只是这么一来的话,中讯公司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可就不能再给你了。不劳动者不得食嘛!”
文涛忙摇着手道:“嗨,我还哪有脸再提这个呀!本来在这个时候,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应该坚持过这一时间再,可你二嫂那个性格,偏偏害怕时间长了,会有什么变故,催着我赶快和你打个招呼,先把这边的事情给移交了。
不过,你放心,永成,虽然,以后二哥我不在那个中讯公司了,可公司有什么事情,你二哥没问题给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