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涛这一年来的日子的确不好过。
自从参与了那次事件之后,他被有关部门定性为骨干分子。在后来甄别的时候,也幸亏他没有参与部队戒严之后的打砸抢事件,否则的话,估计就是进去蹲几年,那也不准。
因为道理很简单啊,你又不是什么在校的大学生了,参加工作几年了,作为老师,在整个事件中表过激的言语,第一个冲在了游行队伍的前面,不收你收谁呀?!
到了后来甄别完成之后,文涛就被学校责令停课、参加有关部门举办的学习班。
在这件事情上,文老爷子自始自终也没有为儿子出面求过情,他为自己革命了一辈子,反倒在家里培养出一个对立面而感到羞耻!他也不许文妈妈出面和有关部门打招呼。
到了后来,文涛能重返校园,那也是有关部门看在他在整个事件中,并没有过分的恶行,还可能有一就是别的领导看在了文老爷子的面子上,悄悄的递了一句话。
可文涛尽管能重返校园了,上讲台那可是没有他的一份了。他也经过一年的磨练,似乎成熟了一些,也低调了许多,起码为进课堂的事情,只敢在下面牢骚,找学校领导大闹一番的举动,可是不曾想过。
就这,一年来,文老爷子见到二儿子文涛,还是黑着脸,根本没话。文涛平时也就见了老爷子尽量躲着走。
现在文涛有了两分酒意,一时忘乎所以。牢骚顺嘴就溜了出来。
“得了吧,幸亏人家学校的领导们不让你进课堂,要不你把学生们一个个都培养成造反派!”文丽的二嫂撇了撇嘴,不屑地道。
文妈妈抱着孩子也话了:“老二,你好好地在学校里给我呆着,你还想下海?哼。我看淹不死你、也能把你灌个差不多,你还想呢?我看就你的那本事,财难面倒还差不多!!”
一时间,逗得饭桌上地众人大笑了起来。
“哼,你们大家就瞧我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都大吃一惊的。”
文涛的这句话,又引来了大家(不包括吴永成在内)的一片白眼,那意思是:就你?!省省吧!
“二哥,其实下海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吴永成抬起头来,用眼神鼓励着文涛:“我倒是觉得如果你认为现在在学校工作不顺心的话。也可以办个停薪留职地手续,自己出来闯一闯,不准反倒能闯出另外一个新天地来。”
吴永成本来不想再饭桌上这件事情的,特别是他也曾经想到过:文老爷子一辈子闹革命,又是思想很正统的一个老干部,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子女们从事下海、经商这方面的事情的。
但他看见文涛这会儿的处境实在是太凄惨了,再想一想自己现在地情况,有同病相怜的悲戚感。
不过。文涛与自己所犯错误不同的是,自己只是生活作风上的一毛病,而且还是未最后定案的。尽管这也使他一生地政治生涯。沾上了不可磨灭的污。
而文涛就更为严重了,他可是在政治上犯了错误呀!
在单位,因为政治上犯了错误,连课堂都不让进了,就更别其他方面能得到展,估计他这一辈子也就算毁了,只能老老实实地蹲在学校里做一辈子的杂活了。
单位上是这样,家里同样也是一样没有地位。
吴永成真怀疑在文老爷子过世之后。文涛的老婆能不能与文涛相依为命、再走下
再过几年、十几年。那可是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呀,你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的。家里的靠山也倒了(尽管是能看不能用的),女人们面对花花大世界,并不一定是都能守得住那份寂寞地!
文丽听到吴永成这么,抬起眼睛,瞪了他一眼,没有吭气,又低下头为女儿细心地寻找她能吃的食物了。
而文涛却像在荒漠之中,见到水源一样,兴奋地对大家道:“你们看、你们看,人家永成就相信我的能力。我,你们干么就把我一眼瞅死呀!”
“二哥,你如果有兴趣地话,明天咱们一起相跟着到上海去。上海这几年的展度很不定也能给你一些启示。”吴永成继续笑着。
吴永成这么诚心相助文涛,除了看到他处境与自己相同、惺惺惜惺惺,想拉他一把之外,也想给自己找一个帮手。
这两天,吴永成既然有了离开政界、重新创业的想法,想到的事情就多了:起步资金是个问题,但他更缺的还是与自己一起同甘共苦的产业伙伴。
在这个时候,国家对于民营企业虽然,各种媒体上喊着要大力扶持,但无论是资金上的援助,还是才人上的倾斜,都不能到位。甚至于还有不少人带着有色地眼镜,歧视民营企业地展。
可以,国内目前的大形势,就根本不适合于民营企业快地展。
吴永成也想过,如果再过两年,等到同志南巡讲话之后、国内大形势趋暖之时,他再从政界脱身的话,那就各方面的条件好多了!
唉,这个私生子事情出现得可真不是时候呀!
可这又是谁能阻止得了的呢!只能算是老天对吴永成这个穿越者的考验涛听到吴永成这么,兴趣马上就来了,甚至于不顾文老爷子就在旁边坐着:“好啊、好啊,永成,明天我就跟你一起到上海去。至于和学校请假。哼,那简单得多!我们那个学校那些领导啊,恨不得我马上消失才大快人心呢!”
“不行,你不能去。”文老爷子筷子从盘中夹起了一软和的菜,放到了文丽面前的碗中,让她喂孩子。嘴里不紧不慢地道。
“为什么?”文涛“啪”地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不服死争辩道“中央呀提倡国家干部留职停薪下海创业呢!你怎么就不许我呢?!“
“中央也有规定,**一律不许经商,影响不好!“老爷子还是正眼也没有瞧文涛一眼。
“**?我们算什么**呀?!”文涛到这里地时候,情绪更激动了:“自打的时候,你和妈妈被人家关进牛棚,就我和哥哥、妹三个人被遣返回老家的时候。我们算什么**享受了什么福吗?!
我们三个考大学的时候,都是靠自己的本事考上去的,也没有沾你高干地一光学校毕业的时候,我想到部委机关工作,想让您和有关部门大哥招呼。可您不仅自己不,还不让妈妈出面,让我服从组织安排,好,我也听了!
可是妹那么,你们就忍心让她一个人留在J省那个地方,这就是我们这些**沾您这个高干的光呀!
去年我犯了错误,奥。就算是犯了错误吧,也没有见您出来帮我一句话起码您也可以和人一声:涛涛那孩子打就是个好孩子。不会反党的,这总可以可您了吗?!”
文老爷子神情虽然想极力镇定,可伸向菜盘的手却不听使唤地颤抖了一下,最后又轻轻地筷子放到了桌子上。
“涛涛,你胡些什么呀!怎么老是到了吃饭的时候,你们爷两个就掐个不停呀吃菜,谁也不许了。”文妈妈出来维持秩序了。
“涛涛。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看你把爸爸给气得。快吃饭。吃完回家去。”老大文海也出言制止弟弟。
文涛的爱人也在底下悄悄地拉了文涛一把,不让他吭气了
文丽怨怒地再次白了吴永成一眼:好好地一个大团圆。愣是让你给搅得乱七八糟的。
吴永成苦笑着:没有想到自己的三言两语,反倒把二妻哥心中憋屈了多少年的怨气,都给逗了出来了!
唉,看来还是那位伟人得好呀: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
文涛一阵泄之后,情绪稳定了许多,又低着头闷声闷气地吃了起来。
文老爷子干脆离开饭桌,径自冲书房方向走去了。老爷子饭也没心情吃了。大概是文涛的一些话语,触动了他地心事吧!
文老爷子起身离开了,在座的大家不约而同地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你这是的哪门子疯呀!”文丽的二嫂恨恨地拿起筷子,敲了敲文涛的手:“你看,把爸爸也气走了吧!”
吴永成听出来了,这位二嫂是在指桑骂槐呢!
“我打个电话,大家先吃。”吴永成尴尬地离开了饭桌。
文妈妈急忙招呼他:“永成,你吃完饭再打也不迟呀!”
“我吃好了、吃好了。”吴永成连连摆手。
其实他现在才是吃了半肚子,可实在不好意思再坐在那里了。
既然文涛不能去上海了,那吴永成他就得再找一个伴儿,要不带着那么多的现金上路,他还真有不放心。虽然三五个拦路抢劫的,还真不在他眼里。可谨慎一毕竟还是没有错的。
高宝平那是不可能了,他还要上班、还要忙开办公司地那一摊子手续,只能是找杜三儿这个“无事神”了。
“三儿嘛,我是吴永成啊。”
“吴永成,你丫的在哪里呀?还记得给哥儿们我打电话啊?!我,你子今年可是大了。今天高宝平那丫的打电话给我献宝了,你丫地当年一千块钱就买了那么多猴票,赚大了吧!你得请客,哥儿们当年可是为你出了力的,他高宝平丫挺的,凭啥就白得那七万快钱呀?!”杜三儿一听到吴永成的声音,就大喊大叫了起来,连远在饭桌上的那几位,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呵呵呵,我现在在文丽家,要不你也过来吧?”吴永成一边和杜三儿接话,一边心里鄙视高宝平:你子就没有见过几个大钱呀!才七万块就值得到处显摆吗?!
“啊,你在你老丈人家呀?那我不去了,文老爷子我可是怵得慌。”杜三儿一听吴永成在文丽家,声音马上就了下来,没有那么嚣张了。
唉,看来还是人的名,树的影啊。文老爷子对杜同志早年造成地阴影,现在还让杜同志不寒而栗呀!
“那个,三儿,明天我到上海去一趟,你有没有兴趣?”
“成啊,哥儿们,跟着你还真吃什么亏吗?!这次有什么财地好事,你可一定要拉着哥儿们呀!上海那地方咱也有哥儿们,你放心,到了那里一切有哥儿们罩着你。”杜三儿两句没完,又开始大吹大擂了。
“呵呵呵,行啊,那你先给咱们订两张明天的飞机票吧。明天一早你到这里来接我。”
挂了电话,吴永成转身现一家老都在盯着自己看,好像不认识他似地。
“这个,三儿是谁呀?”文妈妈先忍不住开口了。
文丽眼睛也不抬地应了一句:“就是以前和咱们一个大院的杜司令家的老三。”
文涛抢先接过话来:“哈哈,原来是杜三呀!这个家伙,我都十几年没有见他了。永成,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你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吗?这家伙时候可是一直跟在我的**后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