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三姐夫马柳平气急败坏的样子,吴永成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三姐夫,你听了什么?来,坐下咱们慢慢。”吴永成到了这个时候反倒平静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扔给马柳平一支,打着火给他燃,指了指旁边的沙。
马柳平见舅子这副心不浮、气不躁的神情,自己的头脑也有了少许的冷静,一**坐到沙上,大口先吸了一口烟之后,抬起头来,盯着吴永成这个舅子再次问道:“五儿,我听单位的人,你在外面有个私生子,这是不是事实?这件事情在单位上已经吵闹几天了,难道你一风声都没有察觉?!武占福那个东西,这几天跑到单位上,幸灾乐祸地见人就,咱们团委成了养私生子的单位了!”
武占福?这个前任的学校部部长,不是一直在家里停职反省吗?怎么他现在也跳出来了?!难道这老子还是在记恨自己去年挤占了本应该是属于他的位置,现在心里不平衡,听到一些什么风声,或者是受到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比如刘永强),跑到单位来臭自己来了?!
吴永成虽然听到武占福又跳了出来,心里有恼怒,眉头不易察觉地挑了一下,但心态又马上平静了下来,这些情况早已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了,既然自己做都做出来了,害怕别人吗?!
“三姐夫,这个事情是真的,大家议论的没错。成就是我的儿子。”
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吴永成也不想再瞒马柳平了。丑闻终究是要见人地。就是吴有德老汉过的那句话:雪地里那是埋不住死娃的!太阳出来、雪融化了,一切都会暴露在世人眼前的。
“怎么会是这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你怎么会和李琴那个臭婆姨混在一起?”马柳平原来指望得到舅子决然的否定,哪曾想舅子居然一口应承了下来,他满脸诧异地问道:“五儿,这事你可不敢瞎胡应承啊!这可不是事情。这肯定是人们给你造谣!李琴她家的那个儿子成今年九岁了,你自己才多大呀!?真是出了笑话了。你是不是被气糊涂了!?”
吴永成没有回答马柳平地问题,自己也抽出一支烟。燃,猛吸了几口,把自己满脸的愁容。都让烟雾给遮盖了起来。
实在的,他吴永成又何曾想承认这个私生子地事实。他作为两世之人,哪能不懂得官场中人最忌讳的那是什么呀?!
可他现在不能这么做,他也做不出来这样地事情!自己本来就已经抵赖过一次了,如果这一次还耍死狗的话(还不能不能耍成),别事后知道了真相的人们如何唾弃他了。就是他自己也有瞧不起自己了!
马柳平此时望着舅子沉默不言,心里也悲哀地不得不承认了这个事实:唉,这后生,你这是干球得些啥事情呀!你这不是自己把自己的大好前程给毁了吗?!你就是想找一个相好的,找个年轻、漂亮地,档次高一的。不行吗?干么还找了一个别人用过的二手货呢?!你你值得不值得啊!这么一来的话,你把你自己的前程毁了不算,这不是把我的一颗大树也连根刨了吗?!我以后还怎么跟着自己再继续进步呢?!
一时间,失望、沮丧、愤怒等各种各样地感受交织在一起,折腾得马柳平的心里十分难受。马柳平低下了头,大口大口地猛吸着烟,一句话也不了。他也不知道这会儿自己该什么。
室内此时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只有两个人吐出的烟雾,不停在上升、环绕。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屋子里就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烟雾。
“五儿,这事情你不能承认。”还是马柳平先打破了沉默,他扬起头坚定地对吴永成:“自古道:抓奸成双。你又没有被人摁在床上,他们什么那就是什么啊?!他们成是你的私生子,成地脸上又没有刻着你吴永成地名字,没有盖着你吴永成的名章,凭什么你就承认啊!咱给他们来个死不认帐,看他们能咋样?!男女这种事情,只要不是让人家当场光着身子逮着了,两个人又谁都不承认,就是神仙下凡,那也拿你没辙!你放心,李琴那里,有我和你三姐呢!”
吴永成苦笑着,自己地这个三姐夫把农村的那一套搬到这里来了!也可谓是为了自己煞费心机了。
可他哪知道,他的这一招,自己已经早已使过了,再这么办,那就有近似于下三滥的无赖作风了!不要别人对自己怎么看了,就连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了:难道他这个穿越者,就混到了非要死皮赖脸吊死在官场这颗树上吗?!
“三姐夫,这件事情你就不用多费心了。只要听着有什么动静就成了,我知道该怎么办!”吴永成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姐夫是为了自己着想,抬起头来诚恳地道:“这事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这也是个教训啊。三姐夫,你可千万要在生活节上注意,别像我一样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马柳平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地闷着头,又续上了一支烟,猛吸了起来。
他知道,舅子这次是想认账了,他马柳平的这个靠山,那是必倒无疑了啊!
吴永成站起身来,做出送客的样子:“三姐夫,这个事情先就这样吧。我先歇一歇,冷静、冷静,你也回到了单位别人在你面前什么,你也别搭理他们。这事自有组织上出面处理的。”
话到这儿了,马柳平也知道自己再什么,这个舅子也听不进去多少了。只好叹着气,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事到如今,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除非舅子的老丈人出马,可出了这种丑事,人家不趁势痛打落水狗,就算人家有情义了,哪能再出面帮他那?!
马柳平走后。吴永成望着昔日热热闹闹的家里,现在已经变得空空荡荡、凄凄凉凉,一种人是物非地感觉油然而生。
唉。这件丑闻还没有大呢,就闹成了现在的这种状况。要是等纪检部门插手的话,自己的结局还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算了,管球他哩!人死球朝天,爱咋咋吧!大不了不穿这一身官衣,自自在在地下海当一个无良商人去!我就不相信凭咱穿越者先知先觉的作弊器。还不能闹它个盆满钵满的?!有了钱,什么事情不好办哪?!
吴永成使劲摇晃了摇晃脑袋,好像要不所有的郁闷,都甩出去。
他跑了半天还没有顾得上吃饭哪,此时浑身有轻松了,肚子也就觉得饿了起来。
这个时候。吴永成也不想跑到外面地饭店里去吃饭,他不知道有关自己私生子的丑闻,到底传播到什么范围了,万一在外面遇到相识的人,再提起这个话题,那就不免有些尴尬了。
思前想后,吴永成干脆跑到厨房里。打开煤气灶。自己煮了一把挂面条,也不管熟了没有。锅里地水开了两次,捞出来,只简单地加了一盐和醋,就那么少滋没味的,几口塞到了肚子里。
吃过所谓地午饭之后,吴永成躺到床上休息了大概有一个多时,就起身下楼动车离开了家。
此时,吴永成并不是想到团省委去上班。他也想好了,这个时候的团委,那肯定是乱成了一锅粥,自己要是不出现的话,大家的议论可能还会少一,等过个三、五天,大家又有了新的议论话题,那关于他地这个私生子的吵闹,自然也就会平淡了许多。
冷处理的效果,一贯还是不错的。
现在吴永成的目标是回到鱼湾村去。
相比之下,他这时更在意的是吴家两位老人地状态。
当然,吴永成这次回村里,也是想把自己以前买的那些邮票,拿出一少部分变成现金。
你套雀也得撒一把米既然自己想赚几个钱,总得拿出一本金来。既然自己在赚钱方面有心动了,有句俗话得好:心动不如行动,要干就早干起来吧!
虽然,吴家两位老人经过几年的展,手里现在也有不少的积蓄(吴永成这个没有留心过,不过,二、三十万还是有),但吴永成压根就没有打算去动老人们的那养老金。即使他这会儿拿出邮票变现,有亏!
车子两个时之后,就回到了鱼湾村吴家的大门口。
“吴县长,你刚刚到家啊?”
吴永成从车里出来,村里路过的人们就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是啊,刚到家。你这是准备到地里去?”吴永成也热情地回应着。同时,从口袋里拿出整包地香烟拆散了,一一散给周围路过地人们。
自从吴永成在永明县相继担任县委副书记、县长之后,村里的老百姓们见到他,就不再称呼他地名“五儿”了,而是都尊称他的官衔。
虽然,语气还和以前没有多大的差别,但更多却是增添了不少的敬畏在其中。
“爹,你怎么今天没有出去到村里串门去?”
吴永成进了院子,奇怪地现自己的老爹很少见地蹲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又捧着他的那旱烟锅,抽着他的那呛人的旱烟,烟雾在老人的头上不住地上升、盘旋、缭绕着。
“五儿,你回来了?文丽家里怎么?”吴家妈妈在院子里手不停歇地不知忙些什么,见自己的儿子回来了,急忙迎了上来。
吴有德老汉只是抬眼看了吴永成一眼,没有吭气,仍旧低下头一心一意地苦着脸、抽着他的旱烟。
“你别理你爹那个倔老汉。”吴家妈妈低声对吴永成道:“他自打昨天回村以后。就是这副德行。我让他出门走串一会去,他自己没脸见村子里的人,嫌丢人呢!哼,这又什么丢人的,要丢人,也是李琴那个**勾引我家地五儿丢人,我家五儿那会儿才十、七八岁。懂得个啥呀?!”
不知不觉间,吴家妈妈的声音就高了起来了。
“妈,有什么事情咱回屋”吴永成生怕外面的人听见。急忙搀扶着老人进屋。转身,吴永成又冲着吴家老爹招呼了一声:“爹。进屋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你们商量。”
吴有德老汉在地上“嘣、嘣、嘣”地,把旱烟锅里未吸尽的烟草磕了出来,卷了卷,提到手里。不言语地跟了进来。
“五儿,你到了你媳妇娘家以后,亲家们没有打骂你吧?你媳妇文丽又是个什么态度呢?!”一进门,吴家妈妈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吴永成的手,担心地问了起来。
吴老汉的耳朵也直愣愣地竖了起来,静听儿子的回答。
“妈。没有什么事情地。文丽回家之后,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家里的人。她现在也冷静下来了,答应过了暑假就回家。”吴永成不想让老人们操心,轻描淡写地了这么一句。
吴家妈妈一拍大腿高兴地道:“我就咱五儿找的这个媳妇,是个通情达理、贤惠地好媳妇嘛!这件事情就根本怨不得咱五儿嘛。你看、你看,你爹他还不相信我的话!死老头子,这下子你没话了吧。”
“哼?!”吴有德老汉闷哼一声。抬起眼白了老伴一眼。一声不吭地又开始鼓捣起他地旱烟袋了。
“爹、妈,我有这么一个想法。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吴永成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法能瞒过自己的妈妈,却瞒不过自己精明的老爹,也就没有再多什么,直接就和两位老人商量自己早就有了的一个想法:“我想,您二老地身体,也越来越有扛不住地里的这些活了,不如把咱们家的责任田和那一片枣树都承包出去,你们就住到我在县城里给咱买的那房子吧。这两年,我大姐和我二姐家的孩子,都到了县城读高中和初中去了,孩子们,住校也挺不方便的,你们去了以后,也让孩子们有个落脚地地方。“
吴永成这么一,吴家两位老人也都开始随着他的思路走了。
是啊,这几年来,两位老人的心思都放到了闺女老三和儿子老五的身上了(老四自从参加工作以后,就一直在外,也用不着老人们操心),反倒忽略了老大和老二的光景。
虽然,老大家和老二家日子都过得挺好的,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哪能因为谁哭得多,做爹娘的就偏亲地谁多呢?!
大闺女家地儿子楚才这个孩子,马上也就到了高考的时候了,可自己做姥爷、姥姥地,就没有关心过一,想起来,也实在有对不住孩子们!
“五儿,那你,咱们家的那一片枣树该怎么承包呢?”既然有了这个念头,吴家妈妈先就是想到了自己家最值钱的东西。
“我看呢,每年让承包的人,给咱们家三万块钱就差不多了吧。”吴永成只是想让父母离开这个让他们觉得尴尬的地方,对这些事情并没有上心,听见妈妈这么问,含糊地答道。
“哼,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啊!”吴有德老汉忍不住出声了:“光咱的那片枣树林子,去年就卖枣、卖了六万多块钱,这还是卖给了咱村里的有限公司,你一年三万块钱,就给你爹做主了,你娃好大方呀!”
“爹,要不这样吧,我去把我二姐夫叫来,让他给咱找个主吧,价钱也由他来定!”吴永成哪知道这几年里枣树会给自己家带来这么大的收益呢?!干脆直接把这个难题推到了二姐夫马林的身上。
反正他也就是为了让老人们省心!
“行,你还是把你二姐夫叫来吧,要论到闹这种事情,哼,你二姐夫可比你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