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六年九月二十八日,中国**第十二届中央次全体会议在北京召开。
出席这次会议的,有中央委员一百九十九人,候补中央委员一百二十六人;列席会议的,有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一百六十一人,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委员一百二十二人,有关负责同志二十五人。中央政治局常委胡耀邦、邓、**、**、陈云同志主持了这次会议。
……
全会通过了《**中央关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指导方针的决议》。全会认为……
全会通过了《中国**第十二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关于召开党的第十三次全体代表大会的决议》,决定一九八七年十月在北京召开。
……”
吴永成和培训班的同学们坐在四合院的会议室里,通过电视收看十二届六中全会的转播。这也是他们学习的内容之一,还是重要的培训内容。
在这段时间里,吴永成的那篇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的就一直没有什么音讯,反倒是他后来又写的一篇《社会主义商品经济中的计划和市场》被《人民日报》所采用,在党校两个县处级培训班内,引起了一阵不的震动:作为县处一级的干部,在省报上个理论这算不了什么,可谁要是能在《人民日报》理论版上去挂个号,还是占用了大半个版面,那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了!
大家对班里这个最年轻的同学的看法,已经是完全彻底地改变了:这个后生不简单哪!
而吴永成却心里还一直惦记着因为那一篇被文专门找去谈话的事情。他怀疑那一次省委为了他,是不是动用了省委安全保卫处的同志。通过前一段时间报纸上的消息,他写那篇文章的时间,正好是那个《关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指导方针的决议》,在各省市地领导么之间传阅征求意见的时候。他们是不是怀疑那个文件失密了哪?!要不然自己文章里面的一些文字,和那个决议中可是有不少的雷同啊!
嗯,不定他们就是这么想的。否则的话,也不用为了一篇对自己这么重视啊!搞得那么神神秘秘地来还是做什么事情,要低调一稳妥啊。就是想前。也动一动脑子,时间别撞在一起或者太过于接近,打一个大的时间差,既保险、不容易出什么漏子,也能显示出自己的高明啊。
有了这么一个思想顾虑,他对于自己在人民日报上表的那篇文件的反应,倒不怎么放在心上了。其实那篇是他耗费了几个晚上才辛辛苦苦赶出来的。没有一剽窃的成分在内。
大家见吴永成一副淡然处之的神态,便又增加了几分好感。
文丽近段时间里倒是来党校地次数不算少,有时候是给吴永成带过来几本他需要的经济方面的书。有时候则是邀请吴永成在周末地时候,去附近的职工俱乐部跳舞。使她没有想到的是,吴永成这个“官僚”,在舞场上层出不穷的花样,也是让人眼花缭乱的,这使得她对吴永成的爱慕之心更增添了几分。
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的那层纸,谁也没有去捅破,都怕对方已经有了意中人、而使自己陷入尴尬的地步。
期间,胡丽在吴永成的宿舍里也见过文丽两次。她似乎也明白了他们之间地那层关系,虽然强作笑脸,与文丽好像谈得挺融洽的,可自己的心里却像百爪挠心似的,那份痛苦自己她自己才知道。
吴永成也明白胡丽的心思,可他觉得他们两个之间不会产生什么真正的爱情,可能是缘分不够,即使勉强结合在一起。后面的结局谁也难以预料,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一声:“好姑娘,对不起你了,或许你还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归宿。”
他是不准备再去祸害人家姑娘了,自己年龄也不算了,也该考虑成家地时候了,总不能让吴家老爹、老妈一直为了他的婚姻大事牵肠挂肚的吧!再,你作为一个优秀的党的干部,老是孤家寡人的,也容易在社会上引起一些非议。流言语也是能杀死人的。那可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啊!
……
国庆节党校放假两天,吴永成也没有回去,除了到三姐和李琴哪里逗留了半天以后,其他的时间也基本是和文丽在一起。不过,也只是在一起笑笑、大街上逛逛,并没有住在了一起。吴永成同志虽然在**上有着强烈的需求,那也不能一见人家好姑娘,就掏出兄弟、蠢蠢欲动那成了种马了,那还是党地优秀好干部吗大家也别把咱吴永成同志的觉悟看得那么太低了!虽然他有时候内心里是有些龌龊,但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行动,那总得符合一个有思想、有道德的高级动物的规范吧!
“文丽,我想问你个问题,不知道你介意吗?”吴永成坐在文丽的床上,眼睛盯着文丽问道。
“没事,你问吧,我不会介意的。不过,我要是觉得不方便回答,我也有回避的权利。”文丽很技巧性地给了吴永成这么一个回答。
无语。这个文丽也是大大的狡猾,一空子也不露。高人啊,高人!
可是吴永成却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继续交往下去了,他必须今天就从文丽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的信息。
“嗯,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哪?”吴永成先扯了一句看上去无关紧要的话。
“还有两个哥哥、两个嫂子,他们也都在北京工作。”文丽笑眯眯地等着吴永成继续。她也猜到了吴永成想知道什么,可就是不想直接告诉他。这种事情,哪有女孩子家先主动的呀?再了,她还不知道吴永成这方面的具体情
“那,你的未婚夫在那里工作呀?”吴永成想了想,脸皮一厚,终于把这句话了出去:“你可不会是告诉我、你还没有男朋友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那后面怎么。也应该有一个连的伙子在排着队呢!”
“啊呀。你胡什么?我一个刚毕业没几年的大学生,哪来的什么未婚夫?我现在连男朋友也没有呢!”文丽羞得脸通红,她没有想到吴永成会这么直直地、就把这句话给问出来了,真是一也不考虑女孩们的感受,有你这么问地吗?!
“那你地情况呢?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几个未婚妻了?像你这么优秀的年轻领导,条件比我要好得多呀?是不是在大学里就已经确定了关系了?”文丽稍一停顿。便马上也起了反攻。这个丫头的嘴皮子。可一也不次于吴永成的利落。
“我曾经有过。不过,是一个,而不是几个。”吴永成并不像和文丽隐瞒自己的什么情况,他觉得要想和别人坦诚相待,自己就得必须先拿出一片诚心来。当然,和李琴私生子的问题。那是绝对不能地。吴永成可不是有病啊!
提到了和冯霞地过去交往的那段岁月,吴永成的脸色一时黯然失色了,他实在是不想再提起过去的那件事情。但一直逃避也不是什么上策。
沉默了片刻,吴永成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抬起眼睛继续望着文丽开口了:“你猜得没有错。我和我的前女朋友。是在大学里就已经开始交往了,她是我地同班同学,是个TJ姑娘。叫冯霞……”
吴永成在讲述他和冯霞之间生的故事的时候,文丽听得很认真,脸上也没有多少表情,也看不出来她是否因为这个而吃醋。
当吴永成到冯霞地母亲因为吴永成家在农村、就不同意他们两个继续交往时,文丽再也忍不住了。开口就不屑一顾地:“冯霞的母亲她凭什么看不起农民?她不就是找了一个农民的儿子嘛?!再她娘家上查三代,也是从农村里出去地,她还狂什么狂呀?!要是没有农民们每年辛辛苦苦地种地。像他们那种人吃什么、穿什么?!早就把她们给饿死、冻死了!还在那里摆什么臭嘴脸?!她以为她是谁呀?不就是仗着冯霞的父亲的那一位置。臭显摆吗?!”
吴永成一时被文丽地话,的给愣住了,他没有想到文丽听到这里、会有这么激烈的情绪反应。想不到文丽这个看上静静的姑娘,也有话尖刻、刻薄的时候!
文丽见吴永成愣在那里,也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冲他笑了一下,解释:“对不起啊,我有些冲动了。我爸爸妈妈在‘文革’期间。被关进牛棚里隔离、审查。我和两个哥哥,也跟着奶奶,被遣返回我们地原籍,那是南方的一个农村。当时南方的局面,比北方要乱地多,可是农村里那些好心地农民们,把我们老少四口人照应得却衣食不缺,。那会儿的情况,你大概也知道一些,他们自己的生活也是很苦的啊。可他们就是节衣缩食的,省出一东西来接济我们。要不是那些老乡们心善,向我们伸出了援助,我们几个‘黑五类’家属,不定早就死在那个动乱的年代了。不是饿死、冻死,就是被人批斗折磨而死。所以,现在我就不想听见任何人农民们的一坏话。我敢,农民们是现在世界上最善良、最朴实、最可爱的一个群体。虽然他们很穷。”
到后来,文丽动情得眼圈也红了。
“那会儿地情况,我也知道一些,我理解你的心情。”吴永成缓缓地了一下头。
文革时期老干部受迫害的情况,他在前世时,看过不少的纪实。可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比如成分不好的人家,受到的冲击就更大了!
在那个时期,那个特定的环境里,一些原本善良的人心中潜藏着的恶,被狂热地情绪,统统地激了出来。他记得一位作家书中写道:在文革初期,北京大兴县大辛庄公社,在两三天之内,一个处死了百十口黑五类,包括他们的子女以及隔代子女,其中最老的年过八旬的出生只有三个月,开创了文革的暗夜之最。有的人家甚至被满门灭绝。被处决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门,有被细铁丝勒死的,有用头活活打死的……
唉,悲惨的岁月,荒唐的年代,受到损害的,又岂止是芸芸众生啊!
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了。吴永成为了掩饰心中的沉闷,顺手从她桌子上拿起一张《J省日报》下意识翻看着。这是文丽自己订阅的报纸。还有一份《经济日报》,都是为了方便自己了解国家最新的经济动态。
“咦,这不是我写的一拍你文章吗?怎么变成了本报评论员文章了?”
吴永成手里拿着一份九月三十日的《J省日报》,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
“嗯,怎么一回事?我是那篇文章啊?”文丽听吴永成还会写马上好奇地凑过头来,伸手去拿。不经意间碰着了吴永成的手,触电似的马上就缩回来,连涨的通红。
吴永成也意识到了文丽的窘态,不觉得有好笑:都什么时代了,不就是碰了一下手吗?!值得这么大的反应吗?!前几天不是还在一起搂抱着跳舞吗?!真是的。
看来挑明了两个人之间的这层关系以后,文丽马上就觉得有些害羞了。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哪能比得上吴永成这个久经情场的老将脸皮厚哪?!
“你看,就是这里,三十日的头版,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那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