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我可找到你了。民警同志,前天出面替我解个同志,我记得他!”
吴永成正在学校的保卫处办公室里坐着,不一会儿的工夫,门外就进来几个人,其中走在前头的那个,就是吴永成前天在J省大学门前解围的那位文老师,她的身后跟着两个穿着警服的派出所民警。
那个文老师抢上前来,先一把紧紧地握住吴永成的手:“同志,昨天太感谢你了,要不然我还不容易脱身呢!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要找你们的领导。”
吴永成还没有来得及搭话,派出所的那两位民警先开口了:“文老师,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先放一放,还是请这位同志配合我们做个笔录吧。所里还一直等着移交案件哪!”
吴永成抱歉地冲文老师笑了笑,先和那两个民警忙活了起来。
很快,吴永成就配合派出所的干警们搞完了情况调查,两个民警和吴永成握手告别以后,就先行离开了。只剩下文老师还站在旁边。通过吴永成和那两个民警的交谈,她已经知道了吴永成的姓名和工作单位、职务等有关情况。
“文老师,你好。那件事情真的很不值得一提,每个有良知的人,遇到都会去伸出一把手的。”吴永成转头对文老师微笑着:“你不用这么老挂在嘴上的。”
“吴永成同志,我这么称呼你,你不反对吧?我叫文丽,是J大的老师。咱们先认识一下。你也你不用一个一口文老师的,我可不敢给你们这些县委领导们当老师。”文丽又重新伸出手,和吴永成重新认识,“昨天事情生的时候,围观的人不少,可真正站出来的只有你一个。我还是得好好地感谢你。给你写个表扬信吧,那也太俗了。吴永成同志,你我该怎么感谢你?”
“那,这样老师,既然你来到了我们学校,就先请到我们宿舍区坐一会儿,我也慢慢地想一想。该让你怎么感谢我。你看怎么样啊?”吴永成也和她开着玩笑。他对这位文丽还是有很大的好感的。即使算上前天的第一次见面,这也不过才是两个人地第二次握手,吴永成却觉得已经神交很久似的。或许这也是一种缘分。
“那好吧。我就接受你的邀请。为了找你,我来你们学校可是好几次了。也幸亏你的个子高,给人留下的印象深,要不然这么大的党校,要找一个人,还真不容易哪!”文丽也爽快地答应了。
……
“文老师。请喝茶。”吴永成热情地张罗着招待客人,“对了,文老师。你不是我们北方人吧?你地这个姓氏,可是在北方很少见的。”
“是的,我祖籍是南方人。哎,吴永成同志,你就称呼我的名字文丽吧,要不然我也就叫你吴副书记了。你就不觉得这么别扭吗?”文丽开始给吴永成提抗议了。
“好、好、好,文丽同志,我诚恳地接受你的批评。”吴永成看着椅子上坐着的文丽,突然间觉得她的这种性格。和他的四姐吴永丽倒有几分相似,怪不得他一见到这个文丽,就觉得特别亲切呢!
“文老师,不、不,文丽,我们省委地文书记,是不是和你也有一关系哪?奥,对不起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们两个的姓名这个、这个……”吴永成昨天憋在心里地那个疑问,今天终于不顾礼貌地提出来了。
“文书记和我?”文丽笑吟吟地回答:“有啊。我们两个人有关系了。”
看来果不其然。吴永成心里有了一底,微笑着聆听文丽下面的进一步解释。
“我叫文丽,他叫文,我们两个五百年前是一家子啊!”文丽调皮地给吴永成揭开了谜底,“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有失望啊?我的吴书记同志?”
“这有什么好失望的。”吴永成面色一也没有变,笑着回答:“我就是觉得好奇,才多此一问而已。也希望文老师不要觉的我这个人利欲熏心、太过于俗气了!那就不是我问这个问题的初衷了。”
“你这个人可真敏感。我看哪,你不定就是希望、你能在前天帮助解围的人,要是变成文书记的什么亲戚,你这个县委副书记不就赚大了?!“文丽似笑非笑地望着吴永成。
这个文丽的话也太直白了一吧,幸亏吴永成这个穿越者脸皮还比较厚,还装作一也没有事情地样子,要是换作了其他的一个旁人,那早就窘得能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没有的事情。”吴永成若无其事地:“我不可能在救人以前先去调查她的祖宗三代吧。你把我这个党的干部的觉悟也看得太低了一了。”
“嘻嘻,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在意。”文丽想要看看吴永成窘的样子,结果却看到了吴永成一副富贵不能淫地“高尚品德”。
通过两个人的交谈,吴永成知道了文丽这个姑娘今年二十三岁,就是J省大学毕业的,前年参加工作留校任教,在学校里的经济管理系担任助教。在J省这里,也就是只有她一个人,父母亲都在北京工作。她之所以留在这里,也是为了锻炼自己的自立能力。同时积极为明年的研究生考试做准备。
而文丽也知道了吴永成的一些简单经历,当她听吴永成当年以十七岁的年龄,高分考中北京的那一所外贸学院时,更是表现出了很佩服的样子。看来她也是知道那所学校地背景的,因为她曾经一不留神出嘴:她也有几个朋友曾经在那里上学你肯定不认识,哪个学校那么大,学生那么多。不想再往下了。
吴永
意识到这个文丽的家庭背景,不定还不是那么简单明显和对人家姑娘的兴趣是扯不到一起的。可人的好奇心总是有的,当吴永成问到她父母亲具体的工作单位时,文丽就笑而转移话题、不肯回答了。
对于这一,吴永成也能理解文丽的做法:毕竟人家姑娘和你也不怎么熟悉。那就能把家里地一切都告诉给你呢?!充其量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有着一正义感的见义勇为者而已,难道就要人家姑娘因为感激你、就要对你以身相许吗?别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
和姑娘们聊天,时间过得就是比坐在教室里听那枯燥的教快得多。吴永成还没有觉着文丽在他的宿舍里坐了多长的时间,就听见楼道外响起了学员们下课回来的脚步声。此时他也更深刻地理解了相对论地伟大、正确。
“啊呀,时间也不早了,我也得回学校去了。今天下午还有我的一节课,我还没有准备呢。”文丽也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连忙起身和吴永成道别。
“已经到了午饭的时候了,干脆今天中午就在我们学校吃饭吧。据我所知,党校的饭菜质量可是比你们J大的,要高出不止一个档次。今天我来请客,怎么样?”吴永成还不想就这么和文丽告别,一回生、二回熟。要是能留下她吃一顿饭,那关系就展得更快了。吃饭也是了解一个人的过程嘛!
“这怎么好意思?!前天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应该是我请你才对。要不这样吧。你今天中午也不用在学校里吃饭了,咱们到外面去吃,我做东,感谢你前天为我解围,好吗?”文丽哪肯让吴永成破费,坚持自己要请他吃饭。
“我一个大男人家,让你一个姑娘请客,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掉天下人地大牙?!你就不要再开玩笑了。这学校外边也没有一个干净一的饭店。饭菜质量和我们学校比起来,也差得太远,咱们也就不用搞那形式主义了。”的确,当时学府街附近就没有一家像样地饭店,只有几家街道办为安置待业青年开办的饭馆,卫生条件和饭菜质量实在不敢恭维。这个周围的人们都知道。也就是几所大学的同学们在误了学校的饭时,勉强地进去塞几口,那味道还不如学生食堂大灶的饭菜呢!
文丽倒也勉强同意吴永成的看法。但她也不肯在吴永成这里留下吃饭。在那个时候,姑娘家的,要是接受男同志吃饭的邀请,那就意味着他们之间,已经展成比较亲密地恋人关系了,还有相跟着一起去看电影,这个都是同一性质的问题。可半也马虎不得。饶是你再大方、开朗的女孩,在这些原则问题上,也是慎之又慎的。
话间,高岗也回来了。文丽乘机告辞,吴永成把她送出来以后,文丽又给吴永成留下了她住的宿舍地址,欢迎吴永成过去做客。
“这个恐怕以后有些事情,还得少不了常麻烦你文老师。你是教经济管理的,我们县是一个贫困县,在经济展方面,你是行家,我们以后要多多向你请教的。”吴永成先把垫底的话在前面,也为自己以后经常跑文丽那里,预先打个伏笔。他在前世地时候,就是这么和他那个爱人谈成的。
“欢迎你经常过来。不过,这个请教就不敢当了,你原来也是学的工商管理,成绩又那么好,我哪敢班门弄斧啊?!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倒是可以为你引荐我们学校的一些专家们。”文丽得也非常实在。
她对这个年轻官员的印象还不错。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一个县的县委副书记,眼下还是县处级干部后备干部,他的成长也不是靠着家里有什么大的背景,完全是凭借自己奋斗而争取的,又有正义感,那几下拳脚她虽然没有看见,可单凭想像就不得了:一个人单枪独马、赤手空拳,面对几个手拿凶器的流氓,片刻之间,他自己毛无损,而对方却又几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伤,领头地那一个听民警们伤得还不清,那个部位也是起来挺让人害羞的。他怎么这么厉害呀!
面对着吴永成直盯着自己的眼睛,文丽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自己也不清楚的感觉,脸一红,匆匆忙忙地和吴永成了一声再见,就低着头转身快步离开了。
吴永成是久经沧桑的人了,还能看不出文丽此时复杂的心里他什么也没有,嘴角含笑,望着文丽远去的背影。
……
之后的一段时间,吴永成每天继续他那一贯制的学习、培训。期间,县里一些部门的单位领导们,也不时到党校来看望他,当然,每个人的都是因公出差、顺便来看一下。吴永成心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破,来了就笑嘻嘻地接待着。虽然他心里对这些人的举动很不以为然,但是语气、态度上,还不能有丝毫的流露。这也就似乎成了官场上一种不成文的惯例:作为领导,你在这里学习,县里面有人来看你,反倒显得你在县里没有威望,部下也不把你当一回事,就是在一起学习培训的同学们,也会瞧你三分。
每到周末的时候,吴永成也会以借书、还书为借口,到对面的J大找文丽去聊一会天,谈人生、理想。有时也在她那里宿舍的酒精炉子上,和她一起煮着吃一东西。慢慢的,两个人关系就越来越近了。他们之间都能感受到对对方的好感,可就是谁也没有破。
时间毕竟还只有十几、二十天的时间,还不到揭开锅盖的时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