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的建筑物。以主楼、后楼、东楼、南楼组合为一体。
主楼三层带地下室,砖混结构,建筑面积大约有三千平方米。楼内以折叠门相隔,上有精雕木罩,下以西式圆木柱支撑,装修考究,墙面为水泥沙浆拉毛墙,瓦铁房,长方窗,部分圆窗缀。内装修为拱卷结构,带豪华壁炉。外墙及楼梯柱杆、柱头均有欧洲贵族盾牌形徽,十分罕见。
楼的平台,筑有中西古典亭子三座。院内还有假山、凉亭、水池、花园等。
吴永成站在楼前,望着这座精美的建筑,不禁为人类的奇思构想而叫绝:多么美仑美奂的中西混血儿呀,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文化,竟然能在这里,如此巧妙地糅合在一起。不能不叫人叹服啊!!
“怎么样。这座建筑物漂亮”冯霞见吴永成站在楼前,呆呆地久久不动,给他介绍道:“这是原来一个从国外留学回来、当时搞所谓的‘实业救国’的留学生,给自己设计的办公楼。解放后,因为受了一些人的挑唆,扔下这处楼房,跑到国外去了,也就成了无主房产,后来被政府利用起来。行了,快走吧,家里还在等着我们吃饭呢!咱们要在这里实习半年呢,以后啊有你看的时候。”
这是第二天地中午。他们两个已经在这座建筑物里实习了一上午了。
早晨临出门的时候,冯霞的妈妈本来打算让张秘书陪着他们、过来这里报道的,吴永成笑着委婉地拒绝了:“阿姨,我们两个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自己过张秘书工作也很忙,就不用打搅他了。冯霞TJ这么熟悉,我们不会迷路的。再,这件事情让冯叔叔知道了。也不好。”
“就是,妈,你,你老怨我爸爸批评你,自己也该注意一啊。这种事情,就根本不用再兴师动众的嘛!我都这么大了。你还老像看管孩一样,谁受得了你啊?!”冯霞也在一旁不满地噘起了嘴。
“好、好、,我们的霞霞大了,用不着妈妈管了。那你们快走吧。第一天迟到了,影响就不好了。”
他们两个不到八,就赶到了这里。冯霞地妈妈还是让张秘书提前打过来电话,所以一切安置进行得非常顺利。吴永成暂时被分配到了商品进口组,恰好组里的组长、副组长带着组里的人,前几天就到香港去组织一批货源了,只有一名内务人员在家守门;冯霞则被安排到了出口组。
公司办公室的主任。热情地带着他们,用一上午的时间。熟悉了整个的大楼,还给每个人安排了休息地房间。
这就是权力的好处呀。要换作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一个新来的实习生,哼哼,那他的待遇绝对是单位里最低层的,也就相当于一个免费的勤杂工吧,脏活累活,全是你的,还要自己跑得快。行动稍微有慢了,都要受到一些苛刻领导们的呵斥。
可这俩人呢。在办公室主任的亲自陪同下,利用上班时间,整个大楼里转悠、熟悉以后地实习环境;公司里家在外地的正式员工,都是住地两人、三人宿舍,而对他们两个来实习的学生,办公室主任就是明明知道人家不会在这里住地,也给安排了两个单间的职工宿舍,并且全套的床上用品、洗素用品,都配备得齐齐整整(看来这准备这些东西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的工夫了,仓促间是很难准备这么周全的)。
不管什么时代,这个权力的“光辉”,时刻笼罩着社会上的每个一角落呀!
“冯霞,我还是不回你家吃和住了。单位里有食堂和宿舍,挺方便地。就不给你家里添麻烦了。你回去替我谢谢你的爸爸和妈妈。”吴永成现在听见催他跟着回去吃饭,马上就提出了自己地意见。他实在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一直在她家里住着。毕竟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和双方的家长们明白。同学之间的交往,这么一、半天的还行,时间长了,那就不是个办法了,他们实习的时间是半年了呀!老搅和在人家的家里,实在是不妥。
冯霞听了这话,有些不理解了:“为什么呀?家里的房间那么多,也不在乎多你一个人哪!又不是房间不够。再那个吃饭,外面的食堂,哪有家里做的卫生啊,不就是多摆一双筷子、多加一个碗吗?有什么麻烦的啊?!你不去家里吃和住,事情才麻烦呢!我回去怎么和我妈妈呢?闹不好,她还以为是你嫌昨天我爸爸和妈妈吵架你呵?走吧,别瞎想了。你这么见外,我可是生气了啊!”
“不行,我还是在外面方便,我不习惯这么着‘吃软饭’。”吴永成坚持自己的意见。他不是孩,也得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什么吃软饭呀?你的是什么意思?”冯霞不解地问他。
晕,“吃软饭”这个词,也是后来从香港等地引进的语言,现在的大6,那有这种现象哪!
经过吴永成的再三坚持,冯霞只好让步。不过她和家里打了招呼,也陪着吴永成在单位住了(当然是各住各的宿舍,当时未婚同居要吓死人的)。但是她答应家里,周末和周日,一定回家吃饭。
实习的几天很快就过去了。
这几天里,吴永成所在组的两个领导、和那个负责业务的员工,还滞留在香港没有回来。所以吴永成目前的实习任务,也就是每天陪着组里的内务刘、整理着近几年来所签定的进口合同。下了班和冯霞两个人逛大街、看电影。来了TJ的、那种饭店里烹饪海鲜的腥味了,不再像以前刚来的时候一样,闻到那味就想
一天,他在办公室整理去年签定的进口合同的时候,奇怪地现有两份合同特别蹊跷:一份是一九八一年一月,组长徐保、副组长黄悟和业务员张初,与香港吉利公司签定了8000奥密士牌手表的合同,合同规定:进口表为配有因加百绿防震器的瑞士原装手表,但是海关到货的货单上明确写着,所谓的进口手表其实是香港出品。但付给港商的价格,却是原来合同上签定的进口表的价格。
不对,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虽然吴永成不知道这款香港手表的具体价位,但两者绝对不应该是等价的。
吴永成先没有声张,他还不知道这个内务刘、是不是也参与到了这起事件中。经历了前生四十年的阅历,他的心态,早已不是刚出道的毛头伙子所能比的。
他暗暗地记住了那份合同的编号、确切日期。然后,继续不动声色地整理、翻阅他们三个人,与这家香港公司签定的其他合同。
果然,他在去年六月份签定的一份合同中,又现了破绽,还是这三个人联手签的:这份合同签定的是、从这家公司进口十万米的尼龙布,但里面附着一份海关的罚款单据证明,上面写着:因为所进口的十万米尼龙布中,其中有五万米是合同上所没有的、并且是我国海关严禁进口地物资。按海关规定:对港商应出罚款十二万六千七百元。但这笔款项帐面上显示出来的。却是由进出口公司摊到了货物的成本里。
这两笔款项不是个数字呀!
吴永成心里直冒火:这个T的新单位,还不到两年的时间,这几个家伙就敢趁着现在公司人员少、业务审批程序还不规范的时机,帐面上也不做任何掩饰、公然损害国家利益,讨好不法港商,真是胆大妄为之至也!要是现在不挖出这几条蛀虫,以后他们的作案手段高明了。国家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外汇哪?那是多少个农民,要在黄土地里辛苦劳作多少天、流多少汗才能换来的呀?!这还是现在已经现了他们在去年签定地、两份有明显漏洞的合同,到底他们与这个香港公司,互相勾结、狼狈为奸,还干了些什么勾当,还涉及到什么人。那只有收起他们来以后,才能知道了。
下了班,吴永成着急着四处找冯霞。他要赶紧把自己今天现的这件事情,去告诉冯霞。这件事情要想尽快得到处理,必须通过冯霞的父亲,急事急办。走正常的渠道,恐怕是来不及了:你先举报到纪检委,纪检魏的同志接到举报,然后再汇报给有关领导,有关领导再层层审阅。得到批准,纪检委经过有关部门地配合。才能立案、调查,几个回合折腾下来。等那几个当事人回到了To再来个销毁罪证、订立攻守同盟。好嘛,挺容易的事情,就变得复杂化了,不定还会惊跑几条大鱼哪!
吴永成在他的前生,行政机关工作了多少年,官场的这一套繁琐的办事程序。可以是了如指掌。这套程序既有它的合理性,但遇到紧急的事情。弊端也不少,缺乏很大的灵活性。有僵硬死板。
“吴永成,吴永成,今天我带你到我们TJ的‘狗不理’包子饭店,吃包子去。你知道吗?清朝的慈禧太后还吃过我们T子呢,吃完后,她特别高兴,:‘山中走兽云牛燕,腹地牛羊海底鲜,不及狗不理香矣,食之常寿也’。怎么样,我不哄你吧,人家清朝的皇太后都好吃,还能长寿。我也请你享受一回当贵族地滋味吧!”冯霞一见吴永成,还没等他开口,她先给“狗不理”包子铺作了一段精彩的广告。人们常。处在恋爱中地女人,她们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不,冯霞这一段时间以后,就连走路,也是一蹦一蹦的。
“冯霞,今天咱们不能到外面去逛了,得赶紧回你家、找你的父亲去。我”吴永成连忙打断冯霞的话,拉着她一边走。一边。
“有什么急事呀,你就这么着急?连吃几个包子的工夫,也没有吗?”冯霞猛地挣脱开吴永成的手,十分不解地问他。太扫人家的兴致了,好不容易出来没几天,怎么又闹着要回去?当初可是他坚持要出来住地呀!
“冯霞,你听我给你解释。”吴永成连忙耐心地、准备跟她把情况好好
“我不听,我不听。”冯霞任性地掩住了耳朵,两只眼睛泪花花的等着吴永成。
毛病呀,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就是先回她家一趟嘛,犯得着这样吗?吴永成有些纳闷了。不过事关国家地利益,他可不能像冯霞一样怄气。再,他也是四十岁的心态了,怎么能和二十岁的姑娘一般见识呢?这也是他有时候经常原谅冯霞任性等一些毛病的缘故。
吴永成不顾冯霞的又踢又挠,强把她抱到一边,附在她的耳朵边,把今天现的事情详细地告诉了她。吴永成相信冯霞作为这个时代的青年,肯定不会对这种事情置之不理的。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你不会搞错吧!”果然,冯霞听着听着,慢慢地把掩住耳朵的手放了下来,惊讶地喊了起来。可以,受过这个岁月正统教育的大部分青年人,都是怀着对祖国、对人民满腔的忠诚和真情,他们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种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的,和现在一些年轻人的冷漠,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走啊,还楞着干什么呀?!赶快回去告诉我爸爸,把这些可恶的蛀虫全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