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了。
“表姐,你怎么来了?”冯霞看见门卫身后的人,突然惊叫了一声,马上跑过去拉住来人的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来了?我爸、妈知道你回来吗?”
表姐?难道这就是冯霞过去经常提起过的、她在香港的表姐吗?吴永成看着这位正和冯霞亲热的摩登女孩:身穿一件大红旗袍,头微卷,脖子上挂一条细细的金项链,嘴唇上抹着淡淡的口红。身上散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这身打扮,除了海外回来的人外,国内的人是绝对不敢这么打扮的的。在当时,那个女同志敢抹口红、穿个旗袍上街,路人们诧异、愤怒、鄙视的眼光,就能把你羞死。有条件的,也只敢雪花膏,这在当时,就算最高级的化妆品了。这还是城市里的上班一族。至于农村的大姑娘们,就只能节省下一钱,两三毛钱买蛤油充数了。毕竟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亦心,这就是你的那个漂亮的表妹吗?哇!果然漂亮!你们俩就是一对漂亮的姐妹花。天下所有的赞美词句,都用在你们两个人身上,也形容不出你们的美丽。我的天哪!要不是我自己亲眼看到,我真不敢相信,你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表妹。”
冯霞的表姐身后跟着的、那个打扮得油头粉面地青年男子。突然出了一连串的惊讶。
如此直白、大胆的表白,甚至可以是非常肉麻的阿谀奉承,把办公室里的一群人,听得目瞪口呆。
大家都在猜想:这是从那里跑出来的一个神经病?怎么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后面,跟了这么一个人物呀?
“表姐,他是谁呀?怎么话就像个傻子似的?”冯霞附在她表姐地耳朵上,悄悄地问。
“一个朋友。我这次要回来看姨和姨夫,他非要死皮赖脸地跟着回来。想看一下现在的大6。展成个什么样子了。被他磨得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随他了。不过虽然有冒傻气,人还是不错的。对我还好。”冯霞的表姐亦心回答她。转头又对那个男子:“dVId,了不要你跟着来,你非要来!咱们不是好、你少话吗?你看你,得都是些什么?连我都起一身鸡皮疙瘩了。真肉麻!”
“亦心。你是知道我的。我的可是真心话!还有和你再次郑重申明一,回了国内,请叫我地中文名字一忆。一心一意,多么好的一对名字呀!”那个油头粉面的青年男子,郑重其事地。
“好、好,就叫你的中文名字,一忆。怎么这么别扭呀!”亦心皱着眉头:“我还是习惯叫你的英文名字。算了,随你吧。反正叫什么名字,你还是个你!”
办公室的几个人,自从他们进来后。就没有能插上一句话。光听他们用粤语两个对答了。本来室内气氛原来十分严肃,被他们俩叽里呱啦一通鸟语乱搅乎。严肃的气氛倒被冲淡了许多。
“请问,这位同志。你是冯霞的什么人?你不是是她家里人吗?你来找她有什么事情?”系主任抽空插了一句,问冯霞的表姐亦心。
“奥,对不起。都是dVId给这个闹的,对,是一忆。我忘了介绍我自己了。我是冯霞地表姐,这次从香港回来,到北京有事情,顺便过来看一下冯霞。给她带了东西。因为时间安排的比较紧。所以今天不打招呼,就过来了。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亦心给大家解释。“怎么,你们有事吗?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不方便地话,我到外面去等好了。”
“没关系的,正好冯霞他们出了事,我们正在解决。”系主任连忙回答。
“表妹,你出了什么事情?姨夫他们知道吗?要不要我通知他们?”亦心听系主任这么一,急忙关心地问冯霞。
“没什么事情。不要告诉他们。免得他们瞎担心。我自己能解决地。”冯霞赶快回绝。她可不想现在就把父母叫来。要不别人就会、她利用父亲的权势,以权压人了。她认为道理完全在自己这一边。根本就不需要家里人出面。
“那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这你总得告诉我吧!”亦心急切地问她。
“你表妹打人了。她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还没什么事情?难道要杀了人,才会有事吗”牛存杰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亦心这才看见椅子上、还坐着一个头包得像个木乃伊似的人。
“对不起,我刚才没有听错吧,你、这是我的表妹打的吗?我不敢相信。”亦心心翼翼地走到牛存杰的跟前,仔细端详着,“打得不轻哪!包得这么严实。她用什么打的?不可能是她打得吧?”
“怎么不可能?我一个国家干部,还会胡她一个黄毛丫头?用什么打的?当然是用手和脚了,你还想让她用什么打?难道让她用刀吗?那样,她就是杀人了!”牛存杰气愤地。
“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表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能把人家给打成这个样子?你一个姑娘人家,怎么能把他一个大男人打成这个样子?你给我快,要不我马上就给你爸妈打电话。”亦心转过头,一本正经地问冯霞。她地心里有不少疑惑,表妹文文弱弱的,她打人?她被人打还差不多。肯定是她受了什么委屈了,被人诬陷地。
冯霞把昨天晚上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又对表姐了一遍。当然,她和吴永成之间的谈话内容,含糊带过,忽略不提。
“怎么会这样呢?你们这是侵犯别人的**权。进门连敲门难道也不会吗?还满口侮辱别人的清白,这也侵犯了别人的人权。这得你们向他们道歉!”亦心还没有开口,在旁边听着的一忆,早已就愤怒的抢先指责牛存杰了。你、你、你是谁呀?我挨了打,还得向他们道歉?这
理呀”牛存杰被一忆的指责,气得半天才反映过来,地大声责问。
“dVId,,止住一忆。看来表妹打人是真的了,真看不出她就那么两下,把一个大男人就给打成个那样子。回去得好好问一问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现在得赶快先把这事情低调处理了让姨夫他们知道了就不好了对外面,影响也不好。毕竟这也算是学生打了老师啊。
“领导和各位老师,我姨夫他们工作比较忙,一时怕也过不来。你们看这样行不行:这位被打的老师花了多少医药费,我们都掏了,再给他一些钱作为补偿。好不好?”
“不用。我有公费医疗,用不着你们掏钱。有钱你们就了不起啊?他们必须得开除。我让他们给打成这个样子,打几个钱,就行了吗?没那好事!”牛存杰一副非开除没商量的样子。
“那你还想干什么?本来就是你先做的不对嘛!你这个样子,没法和你!”冯霞的表姐亦心也有些火了。
“有什么处分都冲我来吧!这里面没有冯霞的什么事情。是我把她留下、和她要谈一些事情的。保卫处的人,也是我打的。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吴永成开口了。照这个样子下去,两个人都少不了处分。干脆自己一个人担了。就算了。要想学知识,也不一定非得在学校里不行。自己也不是非得要通过这个学校来找一碗饭吃。无所谓嘛!
“那怎么能行?人是我打地,怎么能让你背处分。你别乱给自己揽责任。”冯霞着急了,情不自禁要去捂他的嘴。他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要是被学校开除了,可怎么好?
“这样吧,你们先出去。我们再商量一下,有了结果。再通知你们。现在你们还是继续上你们的课,不要让你们的功课受到什么影响。”系主任想了一会,对他们几个。
“表妹,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我怎么一也不知道啊。你这个鬼丫头,还对我打埋伏啊。老实坦白,快招来!要不我就”亦心出来后笑着对冯霞。还做出一副挠痒痒的动得出她对他们昨天的事情,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这件事情放在他们香港,不就是打了一个门卫那么简单嘛!没什么大不了地。赔几个钱就没事了。姨夫又是当的那么大的官,肯定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见她还不怎么了解国内的具体情况。
“那有啊。你什么时候问我了?你别挠我的痒痒。我告诉你。这是在前年刚入学时,我地这个同学教给我的。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冯霞笑着,躲开她表姐伸过来的“魔爪”,“表姐,这是我的同学,吴永成。我们班的班长。吴永成,这是我的表姐亦心。我以前跟你提起过,一直和我姨在香港居住。这个。估计是她的男朋友吧。”
“胡什么呀!我那有什么男朋友?我看你这个丫头,现在的情况倒是不怎么对劲。实话吧。你这个同学,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就是一个班的同学那么简单吗?老实交代!”亦心和表妹半真半假地。
“大家好,我叫一忆。这是我的中文名字。英文名字嘛,大家都叫我dVId。我是亦心地好朋友。国内还是第一次回来。、做事,可能有些地方不懂大6的规矩。如果以后有什么冒犯地地方,请大家多多原谅!”一忆听见大家谈到他,潇洒地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他一话,那满口带着怪腔调的普通话。把冯霞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来。
吴永成强忍住笑,走过去和他握手。“欢迎你回到咱们祖国来。我叫吴永成。是冯霞地同学。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别客气。咱们都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嘛!”
“对、对,咱们都是龙的传人!谢谢你吴先生,我的国语得不太好,让大家见笑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现丑了。”一忆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
“对了,吴先生,刚才听冯姐,她的功夫是你教给她的。是真的吗?我们在香港,就知道咱们中国的功夫,是很厉害地。BruceLee,就是李龙,你知道吗?他的功夫就很厉害。他拍地电影片子你看过吗?很好看的。我特别喜欢看他的《精武门》、《猛龙过江》、《龙争虎斗》。他的功夫特别好,我很羡慕。你能教我一些吗?”一忆马上想起了冯霞刚才的话。
李龙,吴永成对于他的情况,还知道一些。虽然他的的一生是短暂的,但却如同一颗耀眼的彗星,划过国际武坛的上空,对现代技击术和电影表演艺术的展,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主演的功夫片,风行海外,中国功夫也随之闻名于世界。
许多外文字典和词典里,都出现了一个新词:“功夫”(ong)。在不少外国人心目中的功夫,就是中国武术,李龙也成了功夫的化身。
确实,还很少有一位东方武术家,能像李龙一样,突破国家、种族的领域,并且在死后,声威依然不减。
他先后在1972年和1973,两度被国际权威武术杂志《黑带》评为世界七大武术家之一。1972年还被香港评为十大明星之一。美国报刊把他誉为“功夫之王”,日本人称他为“武之圣者”,香港报纸赞誉他为“当代中国武术及电影史上的奇才”。
可惜他去世得太早了。由于药物过敏,1973年7月20日,李龙突然在香港逝世,享年才33岁。
当回顾作为一位中华武术传人的李龙一生时,世界上的炎黄子孙们,将永远怀念他那颗热爱中华民族、振奋中华民族精神,渴望中华民族强盛的赤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