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吴永成五一酒醉清醒后,懊悔不已,特别是在知道因为自己的一时贪杯,导致了同学们与保卫处的冲突后。
高保平在他酒醒后,告诉他:“没想到你能喝那么多的酒,到了后来我们几个怎么也拦不住你。回了学校,在大门口,咱们被那个子刁难时,你都快要睡着了。连话也懒得一句。幸亏学校那个保卫处的头出来了,要不我早就给那子难看了。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新来的转业大兵嘛。哥们比他牛的将军也见过,就没见他那副德行的。我打听清楚那丫的名字了,叫牛存杰。让他等着瞧吧。等哥们找到机会,非收丫的不可。什么东西呢。在北京,咱哥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你可别乱来。那是我当时喝得多了。人家那个叫牛存杰的,也是认真负责嘛。是我连累了大家!”
“什么呀!你根本就没听见那丫的放的什么屁?丫挺的骂咱们是男男女女的,搞不正当关系,耍流氓呢!刘艳和风霞,差当场就跟那子接了火。真不是个东西!”
吴永成听了,更内疚了。他在心里反复责备自己:“前生因为贪杯,也曾背了不少骂名,最糟糕的,就是造成了这次意外的越。既然现实已成如此,就应该总结教训,坚决戒酒,以免因酒再误事。万一那天保卫处长不及时解围。真地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自己后悔也就来不及了。吃一堑、长一智,是智人之举。可自己为什么连这一也不能做到呢?实在有愧于这个越者的身份。确实不应该啊!从今往后就长志气,彻底与酒绝缘!
果然,到了后来,将要毕业的几个要好的大四同学,搞过几次活动,邀吴永成喝酒话别。活动他去参加,酒是一也不沾。连几次和他一起相跟的、舍友老大高健再三相劝。他也笑着婉拒。
五月中旬的一个早晨,吴永成和冯霞正在操场上练拳。一个同学跑来叫他,校门口有人找他,让他赶紧过去一趟。
大清早的谁会来找我呢?难道是四姐又出了什么事?不可能!她今天也有课,再有什么急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根本用不着大清早地,往这里跑啊!会是谁呢?
吴永成一边胡乱猜想着,一边跑向校门口。
到了校门口,光见一个不带军帽的军人,站在传达室门口,也不见别的人啊。
找我的人在哪呢?奇怪!吴永成不由得四处张望。
“吴永成,你丫的往哪瞅?在这呢,是我找你。还认识嘛,我是杜三,帮你买过邮票的杜三。杜志红!”
杜志红?怎么这副德行:只见他上身穿一身有领章地军衣、下身是肥大的军裤,额头上格外显眼却贴着一块狗皮膏药。活象从前线溃退下来的国民党残兵败将。
吴永成感到好笑。走上前地问他:“你的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年多不见。就成了这副德行了?”
“嘿,别提了!去年前半年,我家老头子不能再让我瞎混下去了。就把我塞进了部队。要让解放军这个大熔炉来磨练我、约束我,楞给我整了一身黄皮。本来要把我甩到边疆、去守边防的。我老妈哭得没让他的阴谋得逞。就留在了北京。”杜三一脸无奈地。
“我问的是、你头上怎么贴了一块狗皮膏药?是不是现在又开始流行这个了?”吴永成笑着,指着他的头上。
“哥们,有话好好嘛。你可不能这么寒碜哥们的!谁家流行这个?你这不是骂我傻嘛!哥们头上这是负伤了。
前几天,连队让我出来办个事,就碰上你们地方上的几个子。当时。走路我快了,不心撞了他们一下。丫地就不依不饶的。非要让我道歉。哥们,不是我你们地方上地这些人素质低,不就是撞了你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较真呢,我杜三什么时候受得了这个?!两句话不对头,就和他们打起来了。可丫地仗着人多,咱会两下也不管用哪!让丫的就沾了便宜。这不,哥们就找你来了。”
你子口口声声地方上的人素质低,就忘了自己以前的那个街头的混混德行啦?刚披了身人衣,就把尾巴也翘起来了!
吴永成心里一边暗自鄙视他,一边问:“三你挨了人家的打,找我干什么?难道让我帮你出头?这可不行,学校里有纪律的,不准打架。这个忙,我帮不了你。”
“瞧你想到那儿去了。哥们再没出息,也不能让你干那种事啊。怎么我现在也是个人民解放军的战士了。还能老想着打架?我是想,跟你学上几招以后,再碰上几个流氓,也就能打他个落花流水了。”
原来是这事他:“你们部队里不是就专门教那个擒拿格斗嘛?比我地那几下强的多了。你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吗?”
“别和我那些什么擒拿格斗,那都是些什么玩意啊。”杜三不屑一顾地,“那就是学生做地广播体操,管什么用啊!每天跟着他们练,几个月下来啥也没学会。瞎糊弄人!我还是跟着你学吧!不用拜师吧?咱们可都是哥们,要一拜师,我这就了你一辈了,有吃亏!”
“这个嘛,”吴永成有些犹豫,拜不拜师的倒无所谓,关键是怕教会他以后,他出去再到社会上和人打架、做坏事,那就是自己助纣为虐了。
“吴永成,怎么回事?谁找你啊,没什么事吧?”冯霞等了半天不见吴永成回去,怕又出什么事情赶紧跑来
“来,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应该你们以前见过,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印象。”吴永成见冯霞过来,急忙转移话题。
“认识、认识,老熟人了嘛!”都三急忙头哈腰,“这位同学咱是老朋友了,你给我也添句好话。就让吴永成教我练功夫吧。”你想跟他学拳练功夫?这
嘛。不过,你得叫我一声师姐。我先拜了师的。同同意就拉倒!”冯霞经过去年和杜三在人民大会堂的再次见面,对他以前的恶感已的多了,觉得他不过就是属于纨绔子弟而已,本质并不怎么坏。可能他们同属于**的缘故吧,多少也就有了好感。再吴永成答应教他的话,这样一来,对于吴永成毕业以后的展,也很有好处。
“还真的要拜师啊,不拜不行嘛?”杜三有些犹豫了,还得管一个丫头叫什么师姐,这多难为情啊。他抓了抓头皮,不心触到了伤处,“哎吆”,疼的他叫了一声,又想起了挨打时的情景。一咬牙,妈的想以后不挨打,叫就叫吧,反正都是哥们,也没吃亏吃到外面去。
“行。听你的,只要你能让他教我功夫,我叫你师娘都行。我认了!”杜三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对冯霞。
“呸,你瞎些什么呀!”冯霞羞得一掉头,红着脸转身跑了。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吴永成无奈地心想,那就教他吧,以后多着他就是了。
杜三见吴永成头答应了,高兴得马上让他带自己到学校操场上,今天就开始操练。
到了操场,吴永成告诉他,由于他现在的年龄,已经过了学功夫的最佳年龄。要想学好,必须得吃很多苦头。能不能坚持下来。就看他地毅力了。
杜三以为吴永成是在吓唬,想让他自己知难而退。所以马上满口答应,拍着胸脯,保证不下软蛋,再苦也不当逃兵。
从第二天开始,杜三就每天早晨跑过来,和吴永成他们一起锻炼。也不知道军营和校门口那边,他是怎么搞定的。吴永成也懒得问他。如果他连学校大门也进不来。那就不是自己不教他了。怨杜三他自己没能耐。
刚开始基本功训练,吴永成就由冯霞指导。他自己则抓紧时间,与刘艳对回口语。也不知道冯霞是有意整他,还是对他严格要求,又是劈叉,又是强行下腰的。忙得不亦乐乎。杜三一会的工夫,就姑奶奶、二大爷的,乱叫起来,听那惨叫声,就像谁家在杀猪。
吴永成和刘艳听得直笑。
冯霞也是第一次为人师,根本不为杜三的哀求所感动,还是一丝不芶,不在技术要领上放松一。
不到半个时,杜三就跑过来,哀求吴永成:“哥们还是你教我吧。那丫头肯定还记我的仇,她故意和我过不去。我可是找的是你呀。没找她,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坚持不住了就话别找理由。她教地都是基本功。先把你身体各部位的柔软性恢复过来。才能在学功夫的时候,动作能做到协调,而不僵硬。这是最基本的。我原来过,你错过了练武的最佳年龄。恐怕要多吃苦,就是指的这个。这才是个开始。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挺不住就算了。其实,你何苦呢。这么大地年龄,学功夫遭的罪大了。以后还要绑着沙袋,整天跑呢!”吴永成劝他。
杜三想了一下。才第一天就放弃了,也太丢份了。自己昨天拍着胸脯。才表了态呀!不行。还得咬牙坚持。定了定神,没吭气,又跑去接受冯霞的再教育去了。
吴永成见杜三的这个举动,心里反倒有些震撼:看来这子还真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一个纨绔子弟,从来没有受过苦,能挺住刚才的那些折磨,也算有种!就是不知道他能坚持几天。
谁也没想到,在后来的半个月,杜三楞是给抗了下来。别其他人奇怪了,就是他自己在以后的多少年回想起来,也觉得不可思议。那个难度、那份疼楚,远不是别人能理解的。
晚饭时,冯霞在饭桌上问吴永成:“喂,你收的徒弟,我可是给你教了几天了该怎么犒劳我?”
近这个学期以来,不管是上课,还是吃饭、到阅览室,冯霞总是有意无意地、与吴永成相跟着,也不怕别人怎么看他们。
吴永成自己也有所察觉,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毕竟在前生里什么事情,没有遇见过呀?!但人家没提出什么来,自己也没法有所表示。万一冯霞只是和自己处于一种好朋友关系,那自己太唐突,也就显得有自做多情了。
现在听她这么一问,只好笑着:“辛苦你了,你我听你的。”
“那、就去看电影。今晚咱们没课,自由活动。怎么样?我听近上演日本地电影《追捕》很好看的,你请我这么样?”冯霞放下手中地勺子,一脸希望地望着吴永成。
当时的男女处朋友、找对象,所能做到最浪漫地一件事情,就是看电影了。剧院里昏昏暗暗,影影绰绰,极易使人联想翩翩。在外面光天化日之下,是没那个条件的。
一般也只有确定了恋爱关系的,才这么做。要是两个各有家庭的,敢相跟着进一次影剧院,没的,肯定作风有问题。第二天准定会满城风雨,组织上找你谈话是没商量的。
吴永成只好头答应。该来的事情总要面对的。早解决比晚强。
八十年代初期,能获准进入我国地外国影片,并没有多少。无非就是朝鲜、日本、阿尔巴尼亚等国家的影片。西方国家地影片,进来也只是内部观摩片。没头脸的人,你是看不上的。而日本的影片,由于有些镜头暧昧,所以颇能引起年轻人的好奇。再加上有的影片,艺术性也的确不错,像《远山的呼唤》、《追捕》等等。所以在当时,还是很卖座的。
剧院里,随着《追捕》情节的展开,到了真由美骑马的那个慢镜头:马蹄腾越、真由美一脸灿烂的笑容、满头飘曳的长、优美的背景音乐
冯霞的手也轻轻地挪过来,握住吴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