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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意外遇见“武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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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捱到了开学,学期刚开始,乌七八糟的事一多起来,葛西西就把付凯宁抛到了脑后。但清闲的日子很快不由分说地到来了,课有一节没一节地上着,没有一点紧凑感。茶余饭后,葛西西的心里一下子没了寄托,甚是空虚呢,本来想继续追剧,闲来心里也有个想头儿,但又怕这样的日子里自己徒增幻想,又无任何实际成长,正巧有天下课后,看到路边有几个社团春季纳新,了解比较、权衡筛选了一下之后,她便报名参加了朗诵社和话剧社,希望籍此提升自己的“演技”。

可事实上,话剧社后来没了音信,朗诵社活动也少得可怜,根本没有上台表演的机会,唯一值得一提的事仅以下一件——朗诵社的副社长竟然是葛西西离家出走那次遇到的“武大郎”!

朗诵社第一次活动是邀请新社员去观看老社员的朗诵比赛,葛西西是个惯于迟到的人,她曾看过一篇讲说“总是迟到的人有创造力”的文章,这使她迟到起来不觉羞愧,反而有些自豪。那天晚上6点开始的朗诵比赛,葛西西6点05分“准时”到达,扒着门缝往里面望了望,后面的观众席上人坐得是满满当当的,她已然是削尖了脑袋也挤不进去,但又好奇这些朗诵社的选手会有怎样的不俗表现,所以站在门外踮着脚尖,朝里面张望个不停,直到确认自己真的进不去,便准备离开,这时,一旁站着的一个社员慢慢挪到她身边,问到:“你是朗诵社社员吗?怎么不进去看呢?”

“对,我是,但似乎没有多余的座位了,我来晚了。”葛西西边回答着,边在记忆里搜寻这似曾相识的声音。

“哦,那你准备回去?”

“我其实蛮想进去看看的,但看这情况,应该要放弃了。”葛西西用有些惋惜的语气说道。此时,她已经认出了这个忽然和她搭腔的人,“他是武大郎!怎么会?我们怎么会考到同一所大学呢?莫非……”葛西西的内心戏才刚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了,只听那声音再次传来:“你喜欢朗诵吗?专业选手?”

“呃……我不是新闻传播学院的,所以一点都不专业,只有对朗诵有一点子兴趣而已。”葛西西边和对方搭着腔,边在心里嘀咕:“8个多月没见,我还记得他,他却好像一副曾经从未见过我的样子,真是贵人多忘事!既然如此,我还是别和人家‘相认’了,省得自讨没趣。”

“既然对朗诵有兴趣,那你可以好好观摩一下这次比赛。”

葛西西点了点头,便开始在门外将就着看起了比赛,顺便不时地向旁边的这位有些熟悉的陌生人提了些关于朗诵技巧的问题,了解到“武大郎”也要上台,葛西西隐隐觉得他的朗诵水平应该不错,但因为后来葛西西因为一些事情提前离开,就没能领略“武大郎”朗诵的魅力。

直到后来的一次朗诵社成员见面会上,葛西西才知道这“武大郎”真名为上官睦洲,是朗诵社的副社长,她便加了他的微信,但双方也都没有一言半语的互动,关系冷淡得很。

由新闻传播学院主办的全校朗诵比赛的海报在校园各处张贴,众人纷纷跃跃欲试,葛西西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参加,希望可以强迫自己克服站在台前的紧张和怯场,恢复初中时自己在全班同学面前朗诵的风采,也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些不一样的变化。

虽然自觉水平不高,但也惊险地通过重重筛选,侥幸进入复赛。一路比赛,葛西西也着实付出了不少努力,选取朗诵素材,一遍遍地排练,通过录音纠正自己的各种问题,从音色到语调,从吐字发音到情感投入,没有专业指导,全靠自己摸索,却也乐在其中。

复赛时,葛西西选取的朗诵语料因为内容和篇幅方面的不足而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她在语调和情感表现力上的优势,无缘决赛。但复赛时,她见到了上官睦洲,他正和自己的美女搭档——朗诵社社长林雪婷排练他们的作品,葛西西只是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并没有说话。

看着那两个人情真意切地说着那些相爱的恋人之间才有的对白,葛西西有些落寞,从第一次见面,葛西西对上官睦洲就有好感,但之后零星的几次见面,都让葛西西感觉到自己在上官睦洲那里是个可有可无的多余存在!

葛西西没有冲进决赛,但决赛本身非常值得一看,葛西西认为,只有近距离感受和观察优秀选手的表现,不管是他们的优点还是缺点,都会让自己朝更好的方向改变。更何况,上官睦洲和林雪婷的作品——《林觉民与妻书》入选决赛,葛西西倒想看看他们是如何演绎一对深情款款地爱着对方却不得不面对生离死别的夫妻的,或许还可以捕捉到他们相互爱慕的蛛丝马迹······

决赛在延平大学豪华的音乐厅举行,葛西西不出意外的又一次来晚了,只剩下最后一排和正对着舞台的第一排还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座位,坐第一排显然看得更清楚,但离舞台那么近,葛西西不想让上官睦洲看到自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便就近坐在了一进音乐厅向左最后一排靠中间的位置。

葛西西刚刚坐定,便有打扮精致的两位主持人身姿优美地摇到了舞台正中央,然后顺理成章地开始向台下的观众自然地背诵那满是套路和陈词滥调的主持词,冗长乏味的主持词随着优美的声线吐露出来,让人感觉轻易到不了结尾,葛西西便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

一阵呜哩哇啦的掌声逼她睁开眼,原来是比赛要正式开始了,葛西西迅速恢复状态,准备好聆听。

选手中有专业组和非专业组两类,几场表演看下来,葛西西发现专业组的选手从声音到外貌,都是经过刻意修饰的,正式而美观,但无甚特色,非专业组则是自然本色,在作品中添加自己揣摩到的情感,说难听点是土,说好听点,就是原始自然、接地气。各有不足吧!葛西西这个无缘决赛的选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对于这些决赛场上选手的表现,她倒是挑剔起来。

到了上官睦洲的shotime,葛西西的眼睛急切地望向舞台,心中万分期待他的精彩表现。

只见上官睦洲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而她的搭档则是一袭旗袍,两个人款款出场,低沉哀婉的背景乐响起,上官睦洲满怀深情地开了口:“意映,见字如面,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吾作此书时,尚是世中一人;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吾作此书,泪珠和笔墨齐下,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又恐汝不察吾衷,谓吾忍舍汝而死,谓吾不知汝之不欲吾死也,故遂忍悲为汝言之。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一念,使吾勇于就死也。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然遍地腥云,满街狼犬……”

葛西西被两人的倾情演绎给震撼了,深入骨髓的爱意在他们的声音中缓缓流淌,每一句话,都有牵动人心的力量,葛西西没有评价,只是沉浸其中去体会。

她看着台上那两个人,不自觉地把他们想象成了民国时期的林觉民与陈意映,他们伉俪情深,却定要阴阳相隔,实在让人悲戚难平!不知不觉,葛西西竟留下滂沱的眼泪来……

最后,上官睦洲和林雪婷不负众望,获得了一等奖。颁奖时,他们微笑着走上台领奖。

领奖结束,要合影留念,舞台上瞬间人头纷纷,葛西西的目光却再也没有从上官睦洲的身上移开,看到他和林雪婷好像在开玩笑的表情举止,葛西西忽然对他们之间的亲昵感到很不满意。她没有走上前去祝贺他,“或许他并不需要来自我那多余的恭喜。”想到这儿,葛西西有些生气地离开了音乐厅。

走出音乐厅,葛西西的情绪慢慢冷却下来,她回想着舞台上那伟岸的身影、动人的声音、含情的双目……真得不敢相信他就是那个当初被自己讹上的“武大郎”,那个在她遭遇困顿时伸出双手的人,让她有安全感、让她信任和喜欢的人,就在眼前,终于在眼前了!他是那么优秀,让葛西西不由自主地生出欣赏和爱慕。

自此以后,对上官睦洲的喜欢便在葛西西的心里日益充盈起来,但之后好几次偶遇,葛西西都会忙不迭地绕道或转身,她知道自己不够完美,可能配不上他,在她对上官睦洲的暗恋中一直掺杂着一丝阴影——“他那么优秀,有才华,又不失风趣和人情味,他的眼光得有多高啊!眼里怎么会看得到我呢!还有他身边的那些……”葛西西知道这是实打实的丧气话,却也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对上官睦洲的暗恋使葛西西从未如此渴望变得完美,颜值不高,才华来凑,“腹有诗书气自华”成了她在心中时不时地对自己提起的名言。她贪婪地在图书馆看书,只要自己有兴趣的,都会拎起来看。

葛西西疯狂进补知识的营养,可“吃”进去太多知识,也难免“上火”和“消化不良”,她却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只怕自己成长得太慢,难以尽快赶上上官睦洲的步伐,这个文学院的大才子自小便接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要与他比肩而立,葛西西深知自己要加倍努力才是!

不同风格的文学语言、不同立场的问题剖析、刷新自己旧有认知的观点和科学结论、名人传记乃至心灵鸡汤,都让葛西西的视野开阔起来,也让她的大脑充实起来。

即使是大学里人人都嗤之以鼻的学霸,葛西西也硬着头皮当了,她顾不得自己课上主动回答问题时某些同学射来的复杂目光,顾不得同宿舍的其他个姑娘把她当一个爱学习的“异类”孤立起来,也同样顾不得打扮修饰自己……

在默默努力的那些日子里,葛西西是孤独的,幸好有书相伴,还有在心里装着的那个他也时不时地蹦出来和她对话,尽管这样的想念并不强烈,却默默的给她力量。

朗诵社的活动葛西西虽都参加,但总觉得见到上官睦洲的次数不够多。她的确加了上官睦洲的微信,但总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约人家出来吃个饭或散散步,每次已经在对话框里输入了提前绞尽脑汁编造的见面理由,看来看去觉得不妥,又咔咔咔地全部删除,所以她和上官睦洲自从个月前加了微信以来,聊天记录一直保持空白。

葛西西很想接近上官睦洲,与他把天聊个没完没了,开玩笑直到天荒地老,但每次冲动都会被种种顾虑给遏止住。“上官的国学底蕴深厚,要和他有共同话题,还要多读些书才好。看样子,他的家庭条件应该不错,可我的家庭背景甚至羞于向外人提起,如此这般普通的我,现在还没有优秀到能配得上他的地步,我现在连主动追求他的资本都没有,还是再等等吧······”葛西西一想到这些就有些丧气,但下一秒便会像打了鸡血一般滚去学习。

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想拼命变得更好,期望可以配得上他。这可能是每一个曾暗恋着那个优秀的“他”的小女孩都会有的心思。

每个人的一生,会遇见很多人,也不可避免的会对一些人动心······

年少时,谁没有经历过对一个人淡淡的喜欢呢?不打扰,不挑明,无声地从旁观望,只看对方一眼便欣喜万分,这种感觉很淡,风一吹就散,却又那么纯粹而持久。也会轻易地把对方装进心里,随时想念,千遍百遍都不会厌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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