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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一年你就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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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完手机,一个人吃完两人份的晚餐,单慧慧回到冷清的家,坐在沙发上抚慰着撑得难受的胃,继续思考。

细小的事往往让她崩溃,但真正大敌当前,她却感受不到任何伤心和愤怒,而是非常冷静,头脑清明。

思考的结果是用最简单的方法:问他。

小白问过单慧慧为什么爱上他,单慧慧也问过自己许多次。外表的吸引是有的,否则连第一次约会都不存在。相处中体现的教养和风度很重要,好感在累积。家世和经济条件必定也是考虑之一,但对她而言,没有决定性作用。让她敢于踏入这段关系的原因,第一,她知道小白很很很喜欢她,第二,小白是诚实的人。

诚实对于孩子是个基础要求,对于成人是种奢望,如果这个成人的智商情商都算正常的话。男人对女人诚实的原因只有两种,骗不好不敢骗,要么就是懒得骗。

小白是懒得骗的那种。从小没有骗的习惯,因为需要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成长中,被人捧着哄着,哪需要顾虑别人感受,越来越懒得骗。

这种男人,虽然有时让你生气,但省心、安全。

小白回家比往常早,见到单慧慧正襟端坐在客厅,一脸愕然。

笔记本的页面停留在那个花店,单慧慧微笑着:“这家花做得不错,是吧?”

小白看了下,脸色有些不自然。抬头看到单慧慧一直盯着他,突然就理直气壮起来:“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单慧慧没想到他这反应,愕然,正待反唇相讥,小白已经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把手机往茶几上一丢:“我以为你是个挺懂事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始侦查手段了。登我微博,查通信记录。行啊,你,我真小瞧你了。”

她还是百密一疏,单慧慧无限悔恨。忘了这点,查通信记录他会收到短信通知,在小白心里,她这番作为肯定是很鬼祟了。

不行,明明是他有问题,不能把解决问题变成另一场战争。

单慧慧握拳,深深深呼吸……咬住嘴唇,心理进行自我暗示:他不要我了,然后我无家可归,年老珠黄,一无所有……好悲凉,成功憋出一点泪光在眼眶打转,无比哀怨。

心里拟出了最合适的台词:“我很怕很怕很怕,很怕失去你。你在外面,会遇到各种优秀的女人,我却停留在这里。不管你信不信,看微博是个意外,我看到你订了花,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么?你记得我的生日,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我定了餐厅,定了酒店,只想和你好好过一个最浪漫的生日。可你知道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承受好奇的眼光,看到人进餐厅就激动,然后一次次失望,那是什么感觉……”

想到餐厅昂贵的餐费,单慧慧毫无障碍挤出了眼泪。

小白皱着眉看着她,然后像做错事的孩子,慢慢挪过来。轻轻把爪子放在她肩膀上,单慧慧顺势抓过他胳膊,大哭起来。

单慧慧明白形势已开始逆转,决定加上最后杀手锏,慢慢止住抽泣,用残余的颤抖泣音,加三分哀怨,三分乞怜,四分无助:“老公,不要离开我。”

“对不起,对不起……”小白轻声。

单慧慧死命摇头:“永远不要说对不起,我会很怕的。”

煽情剧情到此。

而后,单慧慧直直看着小白的眼睛,不言而喻——坦白吧。

他移开视线,低声:“姗姗回来了。”

晴天霹雳。

穆宜姗,小白高中红颜,一同留洋时擦出火花,两家门当户对。单慧慧觉得她名字不好记,一向唤作某姗。

说好一起回国,某姗临时变卦说多呆半年,然后变成八个月,一年……小白追去才知,某姗已有俊美金发男相伴,纠缠两个多月,铩羽而归。

小白早就坦白过这段情,当时单慧慧深为同情,觉得小白痴心单纯,在心里更给他加多几分。

前女友,狗血老套的前女友回头剧情又要开始了么?她能吐血么?

单慧慧刚停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掉,而后咬唇:“你们见面了?”

小白连摆手:“没有没有,她不知道哪找到我的新号码,要我去机场接她,我没肯。后来又逼我陪她过生日,我也没答应。她说至少要买生日礼物给她,否则她就来我公司找我。我实在不想见她,就网上订了东西给她了。”

据单慧慧判断,这番话基本是事实,因为根据从美剧里学习的知识,她仔细观察了小白,他眼珠子没往右上方看,也没语速失常。

“什么时候开始恢复联系的?”单慧慧虽查过可疑号码,毕竟只是嫌疑。

“额,这个月她常找我。第一次联系是6月份,我们在查济的时候,她说准备回国,回来希望能看到我。”小白一副坦白从宽的模样。

单慧慧想起看萤火虫那天,无名火起。原来是这个女人的短信,还以为小白真是为了二人世界丢开工作才关机呢。

算了,前事不计,最重要知道小白现在的想法。

单慧慧把哀怨模式转化为愤愤:“她是你什么人啊,凭什么能逼你,凭什么她要什么就是什么!”

小白见她没继续哭,放心了点儿,搂着她哄:“她什么都不是,我们家宝贝才能支使我。我就是被她骚扰得烦,她一根筋的,不敷衍一下就发疯一样烦我。”

单慧慧挣了下,挣不开,算了,嘟嘴:“以后不准再瞒我骗我,知道么?”

小白点头如捣蒜。

单慧慧算是放过了他,派他步行去买蛋糕了事。

单慧慧自然不会天真到以为敌人会自动消失。

据她判断,这事儿绝对没完,公主病的千金小姐,哪能让自己输给灰姑娘。

不过从那天起,每次某姗有短信电话,小白都主动告诉单慧慧,给她审阅。

长长的短信息,看得慧慧心里被老鼠挠了一样,又疼又恶心。

短信分为三类:甜甜蜜蜜忆当初,卖弄性感说思念,那个女人算个毛。

单慧慧最怕就是忆当初那类。说他们在国外相濡以沫的过往,下着大雨小白半夜去给她买冰淇淋啦,她生病小白握着她的手掉眼泪啦……看着,心里疼得厉害。

为了疼到麻木,单慧慧会多看几遍,然后狠狠掐着身边昏昏欲睡的男人,掐不动用牙咬。

小白被弄醒,刚要发火,看到猛掉眼泪的慧慧,吓得抱住她追问。

慧慧把手机给小白,脸埋在他怀里:“你没有对我那么好过,没有半夜给我买冰淇淋。”

小白哭笑不得:“那是因为你懂事不会胡闹啊,你要什么我都给,真的。”

慧慧撅着嘴怨道:“原来懂事的人会吃亏,我以后也折腾你。”

“你才不舍得。”小白笑道,吻下去。

最搞笑是某姗会半夜发挑逗彩信过来。

*裸的跟她宣战啊。单慧慧清醒判断,以为她会为此和小白吵架吧,绝不如敌人所愿。

发过来的彩信中,某姗大秀事业线,锥子脸浓艳夜场妆,舔嘴唇,急色状。

慧慧给小白看,什么也不说,笑着看他,直摇头。

小白脸红,争辩说姗姗以前不是这样。

慧慧心里冷哼一声,不再多说。

让单慧慧最放心的是,如果某姗段数够高,就不会发那类“那个女人算个毛”的短信过来。大意就是她找人查到了慧慧的资料,没长相没身材没家世,又老又丑又蠢等等等等。这短信是小白想删除时被单慧慧抢过来发现的,小白怕她发火,她只是笑笑:“这种家教,见识了。”

真正让单慧慧担心的是,虽然小白一再表白,她也知道小白现在最爱的只有她,但某姗不是没有位置的。

那些他们的过往,毕竟是小白许多年的感情。

某姗曾发过一条短信,说他们认识已经十五年,从表白到分开,在一起995天,难道比不上这么个陌生女人。

这触到单慧慧的痛点。

特别是小白看到这短信时,有那么几秒的失神,砸在了她心上。

十几二十岁的青春是最美妙的时光,人越老去,越对这段过往倍感珍惜。小白的青春应该如偶像剧一样完美,他漂亮,高大,多金,聪明。在他身边,他深爱的女孩也一定毫不逊色。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恐怕烙印在他心里,怎么都忘不掉了。

这种过去的美好如果一再软化他,慧慧怕他会犹疑。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半夜,小白已熟睡。

一名女子踮着脚尖,从木楼梯轻轻一步一步走下来。丝质白色的睡裙一侧的吊带从肩膀滑落,她也顾不上整理。

坐在客厅的大沙发里,她抱着一大盒牛奶,让月光从自己的发间洒落。与其说想用牛奶帮助她入眠,不如说想用月光的能量开启智慧,让她找到不动声色让敌人永不超生的方法。

虽然这个画面如果不是单慧慧会更加养眼,但骤然呈现在她脸上的诡异笑容使这个夜晚充满意义。

是的,她想明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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