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白促狭的很,故意学着方若秀的样子,娇滴滴的撒娇。
陆彦墨看了忍俊不禁,也不知道她是打哪儿学的这幅怪模样。
“好端端的,又提她做什么?”
苏月白轻哼,带着一丝炫耀的语气说:“我怕她待会儿来告状啊。”
“她又怎么了?”
“你都不问一句她怎么样了?”
“我的妻子从不是那种会主动惹是生非的人,定是她做了什么不讨喜的事。”
语气中满满的偏心,让苏月白眉开眼笑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啊。可不许觉得我就是粗鲁,一言不合就对人动手的。”
陆彦墨好笑道:“你是我妻子,是什么性格我还能不清楚?”
苏月白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句情话,可听过后她心里甜滋滋的,美着呢。
“你的小情人啊,进门后便对我说,什么我靠男人,什么日后可有我哭的。一副女人生来就不该努力,要好好打扮给男人看,这样以后才有出路的说法。你不是说她家和江湖人有些关联,怎么教出的女儿竟如此迂腐。”
苏月白嫌弃道:“好好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家,满嘴喷粪,什么脏的臭的都说的出来,真是膈应人。我可把话撂在这儿了,你以后对着她可不许有好脸色。”
“好好好。”也不知道她如何就不信他,总觉得他会被方若秀抢走似的。他熟悉的人是方老将军和方将军,和方若秀又没关联。当初在西北时,她只是个豆丁大的小姑娘,和二驴年纪相仿,他能有什么记性?
苏月白看他表情,就知道这人猜不到究竟为什么,就好心给他解释了一番。
什么方若秀总故意在她面前提起,往日两家有多亲近。什么两人有什么婚约,又什么她梦想着嫁个大英雄之类的话。
“她竟这样对你说?”陆彦墨皱了皱眉,有些不悦的强调:“她一个后宅女眷,我能与她有什么瓜葛。何况当年我救下她时,她还是个孩子。我就算再混不吝,也不至于对个孩子有什么想法。
何况,那时除了方老……将军认为我有出息,方家其他人可瞧不上我。总觉得我是个泥腿子,是上门打秋风的。倒真应了你说过的话,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你看方若秀现在的样子,和方夫人可是一个模子抠出来的。”
陆彦墨提及任何人时,都鲜少有什么情绪。这还是头一次,用一种近乎厌恶的语气提到某个人。
苏月白惊讶,不由问:“这方夫人做了什么?”
“不过是见面后,就警告我一番,告诉我不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也不看看自家的姑娘才几岁,满脑子污糟的想法。”陆彦墨甚至翻了个白眼,不愉快的说:“庞文他们因为这件事笑话了我多久。”
“呵呵,难怪呢。原来母女俩都是戏精,不知道脑补了多少剧情。”苏月白轻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你平日的威风去哪儿了!她威胁你,你就不会怼回去!真当她家出的都是什么香饽饽,谁都稀罕啊。”
陆彦墨想起旧事,心中难免有些憋闷。
那时他还是少年,心中所想都是建功立业。他将方老将军视为偶像,可没想到他的家人竟是这样看他的。这对当时年轻的陆彦墨而言,简直是侮辱。
此后,要是没有方老将军的通传,他很少上方家去。他一身功勋,那都是自己挣来的。可在有些人眼中,那就是谄媚上官。
战场上拼的是人命,方老将军竟有这种眼界的家人,陆彦墨那时是失望的。后来庞文等人安抚后,他才放下芥蒂。
方老将军是名帅才,却也不代表他能管好自家事。不说方夫人,就是他家的后宅也都乱哄哄。
可见,这世上本就没什么完人。
“都是陈年旧事,我早就不在乎了。”
苏月白气吁吁的说:“你能联系上她家人吗?这种货色趁早滚的远远的,多待一会儿我眼珠子都疼。”
起先她也就把方若秀当个乐子,可谁知道她的母亲竟欺负她男人,这气不打一处来。她现在恨不得冲到那跨院去,把方若秀揪出来再打一顿。
陆彦墨乜了她一眼,好笑道:“有也得年后再说。没几日就要过年了,这外面什么天气?人要是在半道上出了事儿,我可难辞其咎。”
“这倒是。”苏月白压抑着怒火说:“总之,她下一回要是在你面前故作娇弱,你就给我怼回去!她老娘你动不了,难道个小的你还不能把她怎么样?你看看她身边的仆从,一个个嚣张的。呵,来人家做客,见天打听主家的事儿。”
苏月白本来不在意,可谁让方若秀身边的下人,到处打听府中的事。这不,陆彦墨前脚刚走,方若秀就过来了,还美约其名探病。
须知道,兰草院离那无名的小跨院不算远,但也绝对不算近。
陆彦墨摸了摸她的脸颊,安抚道:“我省的。好了好了,不气不气。你还病着,要真被她气出个好歹来不划算。”
见她还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亲了亲她,柔声道:“吃药还要花钱呢。为这么个玩意儿使银子,你就不心疼?”
苏月白想一想,那可真是划不来。
“你说的哦。”她捶了捶他的胸口,撒娇道:“反正我是打了人,看她怎么告状去。哼,有本事她就打回来啊。每次就知道在我面前叫嚣,屁点本事都没有。人在屋檐,就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
陆彦墨有些头疼,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方若秀的真实身份。
算了,打了就打了。要是方老将军斥责,自有他在前面躺着。
只是……
他捉着她的手,抵在唇边吹了吹。“你什么时候竟有了扇人巴掌的习惯?”
“不知不觉得。”她还沾沾自喜:“对付女人嘛,这可是最好的办法。”
陆彦墨只能说:“下回注意着些。方若秀可不是好对付的人,她背后的家族强大,我担心你。要是下次见势不妙,可不要和她硬来。她自小学武,好歹也有一把不值钱的力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