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白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当然她也不是个坏人。在成年人的世界中,从没有非黑即白。
这会儿打了方若秀的脸,苏月白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恶毒女配一样。
难怪影视剧中看人家甩巴掌这么爽,亲身试验过的感觉啊那真是……哇哦,爽爆了。
尤其看方若秀想哭又不敢哭的时候,苏月白差点笑出来。
她是不能理解方若秀的逻辑,你说好端端的当你的大小姐不好吗?为什么每次都要故意凑过来让她打?唉,她也很无奈的。
没准儿方若秀是受虐狂,就喜欢被人打?啧啧,真看不出来啊,你说好端端一个人儿,一身儿啥毛病。
苏月白腹诽了阵儿,看人还坐在不动弹呢,挥挥手:“跪安吧,本夫人可没心思继续了。”
方若秀恶狠狠的瞪着她,嘴里也不知道嘀咕着什么。不过苏月白不在乎,她爱放什么狠话随便好了。
“夫人。”荷花捧着封皮破烂的话本子,现在才有些担心起来。“方小姐毕竟是府中的客人,咱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呀。”
“没事儿,在本夫人这儿抽她就抽她,绝对不隔夜。”苏月白淡淡的说:“她自己凑过来让我打脸,我要是不成全她,岂不是显得很残忍。”
荷花捂着嘴,噗哧一声笑了。“奴婢还是头一回见到夫人这样的人。”
苏月白轻笑了声,说:“那你得好好长长见识了,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有喜欢抽人的,也有喜欢挨揍的。你看看那方小姐不就是喜欢被人揍?否则何必三番两次跑到我面前。明知道我脾气不好,肯定挨打。唉,这人啊。”
荷花想了想,发现还真有点这样的苗头,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方小姐的脑子大概是有些问题。”
“还说那日在书房中和老爷有什么……啊,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荷花轻轻给了自己一嘴巴,忙说:“那天奴婢可是在外面守着呢,没大事儿。她才进去一会儿,老爷就因为有事出门了。
倒是她自己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出来还和奴婢炫耀说看了老爷喜爱的兵书,还老爷对她多温和。奴婢当时就觉得,方小姐估计是犯了癔症。”
苏月白一听,这脸上的笑容就没落下来过。哎哟,荷花怎么这么好玩啊。
还有这方若秀的,她是说谎精转世吗?被人打脸不算,这即刻就能揭破的谎言,她居然也要撒?
“方小姐下回过来时,奴婢要拦着她吗?”
考虑了一下两人的武力值,苏月白摇了摇头:“看本夫人那日的心情吧。”还什么家中世代习武。就方若秀这水平,半桶水都不到,拿出去真是笑话人。连她柔弱夫人的巴掌都躲不过,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好,奴婢一定会先请示夫人。”
“唉,有人陪本夫人做游戏,这心情都跟着畅快了不少。你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拿来一些来。活动了下,肚子都跟着饿了。”
荷花应诺,不一会儿就端了吃食来。
“奴婢去厨房时,遇到小少爷了。”
苏月白感冒了,就没敢让二驴探望。小孩子的免疫力差,要是被传染了,她都没地儿哭去。至于陆彦墨,他一个大男人身强力壮的,被传染一下又怎么了。
她丝毫不觉得亏心的想,便问:“他去厨房偷吃了?”
荷花笑得眉眼弯弯:“让夫人猜对了,小少爷说功课写到一半肚子饿了,出来找些吃的。奴婢已经和厨房说好了,待会儿给他送过去。”
“他胃口大是随了他爹。不过小孩子这么能吃,终究不好。”苏月白皱了皱眉:“下次让厨房准备些好克化,又不至于油腻积食的。”
“郝大厨他们心里精明着呢。知道小少爷贪嘴,可不敢做那些油腻的。为此啊,小少爷还抱怨,说大人们可以吃鸡鸭鹅,他去只有馄饨白粥吃。”
苏月白听完,嗤了声:“有得吃都不错了,他还挑剔什么。下回要再遇着他,可得给我好好说道说道。”
“夫人对小少爷还是太严格了。”荷花为苏月白盛了一碗粥,顺口说:“别人家得这么个宝贝,还不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担心化了。”
这倒是这个年代大多数人家教育孩子的典范,尤其是富贵人家。不过,这些多是暴发户之流。看刘震,再看齐陌白,就可知这两家家风极好。而这些,都是自从小教育的结果。
“这小孩子调皮捣蛋是常事,但也不能一味纵着他。要不哪天形成习惯,无法无天,天都得给你捅了。父母总有老的一天,要是与一天我们不在了,可孩子却没有教育好,总有人替你教。那时候,可不是责罚这么简单了。”
荷花倒也没想那么多,就觉得夫人说的对极了。
“奴婢没念过书,也不懂这些大道理。听夫人说完,才觉得自己太狭隘了。”
苏月白轻笑一声说:“你如今没有孩子,这些要等你将来成婚后才学呢。”
荷花脸一红,嗫诺道:“奴婢一辈子跟在夫人身边伺候着,什么成婚不成婚的。”
苏月白只当她害羞,并多言。只是提起教育孩子这件事儿,话题也广,难免又多说了几句。说着说着,陆彦墨就回来了。见屋里热热闹闹的,也有些惊讶。
便在苏月白身边坐下,摸着她的发丝问:“说什么呢?我才进屋,就听见叽叽喳喳像是谁家的百灵鸟似的。”
苏月白嗔了他一眼,好笑道:“哪家的百灵鸟是我这样?工厂都看完了?新品如何?”
“在你的期待中,胡莽也说不错。”
“唉?她也去了?”
“她去果子村,半道遇到的,就顺路去瞅了一眼。”陆彦墨看了荷花一眼,对方知趣,行了一礼出门去了。他这才道:“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有没有乖乖的。”
苏月白眼珠子一转,逗着他:“乖是不可能乖的。哦,我今天又把你那小情人给揍了。”
“净浑说,我哪来的小情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