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秀今日过来了?”
晚饭后,苏月白在院子里散步回来,荷花服侍她洗漱时,顺口提了句。
“你给拦下了?”
荷花摇了摇头,为她提上袜子。
“奴婢哪有那本事啊。当然是方小姐见夫人与老爷恩爱,知难而退罢了。只是走时候的表情可真真吓人,仿佛要吃人似的。不过奴婢可不怕她,还反呛了回去。”
苏月白一听,先是怀疑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见荷花一脸骄傲,忍不住笑出声。
“好好好,我们荷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看来老天塑造每一个人的容貌时候,是不考虑这人日后会长成什么性格。像荷花这种妩媚长相,谁又能知道她是个热心又单纯的姑娘。
“依奴婢看来,那方小姐今日仿佛是真的有什么事要说。只是据奴婢观察,她心中游移不定,正见到夫人与……”荷花偷偷看了苏月白一眼,才继续说道:“心里一松,恐怕日后是不会再提及这件事了。”
苏月白还没明白过来,她已经兴致勃勃的拍手道:“是不是她终于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终于决定不巴着老爷不放,决定滚回去了?”
“你可想太多了。依我看啊,她要说什么事情不重要。她这人嘛,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苏月白摇摇头,就看方若秀这拿得起放得下,前脚发生的事儿后脚就能当不存在的厚脸皮属性,就知道她这人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她也不怕方若秀会有什么计谋,只是每天过来膈应她一回嘛,让她现在看到方若秀那张脸都生理性厌恶了。
“夫人,先上榻吧。”
苏月白颔首,扶着荷花的手腕进了被子。
因担心她冷,脚底还塞了个汤婆子。
荷花正给苏月白掖被子,珠帘轻响,陆彦墨已从隔壁进来。他的发丝微湿,想来是沐浴过了。
荷花行了一礼,道:“老爷。”便默默退出去,并将门掩好。
在廊下站了会儿,忽听到屋里传来一阵让人脸红耳赤的动静,捂着嘴窃笑了声,赶忙去灶间重新烧了热水。
说不定要不了多久,这家里就要再添位小公子了。
翌日一早,苏月白疲惫的醒来,额头正抵着一片平坦的胸膛。
她嫌弃的推了推他,指甲在他胸口一划。
陆彦墨从梦中醒来,捉住她的小手在唇边亲了口。“怎么了?才醒来就发脾气。”
“哼!”苏月白掀开被子,恶狠狠的瞪着他:“我要再信你,我就是狗!”
陆彦墨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轻咳了声,起身用被子将她裹好。“天冷,小心着凉。”
被子暖和,裹的太紧,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苏月白干脆往他身上靠过去,像个大棉花桩子似的成心压着他。
陆彦墨一脸纵容,哪怕她在他的身上滚来滚去,也不见生气。倒是听到她嘴里一直碎碎念,说什么‘男人的嘴,骗人的嘴’,还有‘属牛?呸,分明是属狼’,‘哎哟,老娘我的腰……’
他的脸越来越红,后来干脆捂着她的嘴,让她不要说了。
苏月白还当她家这个又要逃避,没想到竟听到一句:“你不也觉得很舒服?”
她瞠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听听,他说的这叫人话吗?!
幸好陆彦墨如今已经无师自通了如何哄妻子的法门,等到用早膳时,已经把苏月白哄的服服帖帖的。
细看下,会发现她的发鬓上多了一支长簪。
夫妻俩兴趣正浓,打算饭后去书房里作画。
“好了,材料都准备好了,你给我脱!”苏月白大手一挥,微抬下巴说。
真当几句话就能把本姑娘给哄好了?还不是因为本姑娘垂涎你这美丽健康的肉体。还不是因为某人答应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比如……咳咳咳,某种不穿衣服的画作了解一下。
陆彦墨出身沙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以前从被苏月白撩的脸红,还不是因为除了苏月白,他此前可没有任何女人。
好歹也成婚几年了,后来又被各种骚话调了一下,这脸皮嘛……本来就厚。如今也是玩的开,反正闺房之乐又有什么?只要能哄的娘子开心,就是给她当牛做马也不算什么。
苏月白用了一个时辰,才将画作完。
那画被她兴致勃勃的抵到陆彦墨面前,让他好好欣赏。
陆彦墨瞥了一眼,他娘子的画技虽算不上上佳,却颇为写实。这画作栩栩如生,各个细节描绘的更是细致非凡,也就十分的……咳咳咳,不可对外人道也。
苏月白难得认真画的一副,就这么被陆彦墨藏进一只匣子里,藏在了连她都不知道的地方。
之后难免有擦枪走火,让她懊恼了好一阵子,总觉得自己这是又被套路了。
幸好陆彦墨有分寸,否则她日后是真的无法直视书房这地方了。
“老爷,夫人……”
荷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时,苏月白忙系衣带,顺便还嗔了他一眼:“都怪你!”
陆彦墨倚着秋香色的大迎枕,笑的那叫一个荡漾。
气得苏月白伸出脚丫子,直接踹到他的胸口上。
岂料这人坏的很,顺势剥她的袜子,在眼前晃了晃,仿佛在说:来呀?我可不怕你。
苏月白伸出爪子威胁:“小心姑奶奶抓的你满面桃花开!”
见陆彦墨跃跃欲试,忙跳下地趿拉着鞋子去开门。
荷花将进门,便不敢把眼珠子随意乱放。只盯着脚下的地面,将一封帖子递上前。
“刚刚门外有人送来,说是邀请夫人去十里香赴宴。”
苏月白瞅了眼,这请帖平淡无奇,连身份上也只写了一个李氏。
李氏?她还认识这种人吗?
“去给我准备些茶点来,有些饿了。哦,不要太甜的。”
冬天不爱运动,万一她吃胖了可不好。
等回去,陆彦墨问她:“谁送来的请帖?”
“上面只写了李氏,我也不清楚。”她睨了陆彦墨一眼,问道:“这人你可认识?”
陆彦墨摇头,又说:“或许是常去天香阁的哪家夫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