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陆续变成了一棵棵大树,就这样伫立在景色宜人的森林中。
轮到白尘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好像生出了根一样,深深地扎入地下,这种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竟然隐约开始显露木纹一样的纹理,紧接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僵硬,下半身竟然已经变成了大树的样子,然后是上半身,他用最后的意识想,这根本不是催眠,这是幻术!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白尘梦见了自己变成了一棵树,吐出嫩芽时,有一种生机盎然的欣喜;叶满枝头时,仲夏之夜的迷醉涌上心头;落叶飘零时,满心的萧索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白雪裹身时,被这万里冰封的美轮美奂深深地震撼着。白尘在梦境里度过了春夏秋冬。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指声。
白尘猛然惊醒,他发觉自己的身体竟然可以动了,他清醒了过来,但看到教室里其他的学生甚至包括秦老师却依然处于一种如梦似幻的状态,每个人都静静地微闭着眼睛站立着,就像他们真的是一棵植物一样。
白尘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会醒过来,这时候他听到身边一阵窃笑,阿舞捂着嘴笑他:“你刚才的样子好傻哦!”
白尘有些恼怒地说:“是你把我叫醒的?”
阿舞说:“不是我还会是谁?”
白尘注意到阿舞竟然也是清醒的,他问:“为什么你没有被催眠?”
阿舞说:“你不但是个小色鬼,还是个小笨蛋。”说着她指了指头上戴着的耳麦。
白尘恍然大悟,不过他质问阿舞:“你为什么要叫醒我?”
阿舞压低声音,说:“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给你制造机会喽?”
白尘听得一头雾水,他脱口问:“什么机会?”
阿舞指着秦潇潇说:“你的美女老师把大家连同自己都催眠了,现在正是你是好机会,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白尘气得站了起来,大声训斥阿舞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要找学校的保安请你离开了。”
阿舞一幅恨铁不成的样子,她揶揄说:“啧啧啧,原来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小色鬼。”
白尘气得火冒三丈,转身就要去找学校的保安。
这时候阿舞在他的身后说:“既然这样,我就再帮你一次吧。”
白尘走了两步,就觉得自己的脚突然失去了知觉,他慌忙地转过身,看到阿舞的手里正拿着一个邪里邪气的草人,她的手指正捏住了草人的两只脚。
白尘突然想起了颜勉曾经对他说过,最近遇到了一个只要知道出生年月日,就能够给别人下蛊咒的女孩,他立刻就知道了阿舞的身份。因为他看到了阿舞手里草人上贴着一张写着自己出生日期的纸条。
连颜勉那样的身手都栽在了这个女孩的手里,那么对白尘来说,他更是没辙了,除了逃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可白尘现在连行动都不方便,更别说跑了。早知道真的应该听冯伯的,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为了看一眼心仪的人就要把自己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实在有些得不偿失。
阿舞笑嘻嘻地说:“小色鬼,这一次便宜你了,以后你要记得这样的好处可是姐姐我给你的。”
阿舞一边说,一边动了动草人的手指,白尘也立刻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抓东西的动作。
白尘立刻明白了阿舞的企图,要是把这样猥琐的动作用在秦老师的身上,那自己就算不被当做流氓抓起来,也要被此时教室里的男同学毒打一顿,说不定自己的三个室友打得更狠。
阿舞控制着草人,白尘便开始一步步向秦老师那里走去,手还保持着那个猥琐的动作。
白尘大喊:“秦老师,你们快醒一醒,救命啊!”
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了深度的催眠状态中,任凭白尘怎样大声呼喊,其他人就是不为所动。
眼见着就要走到秦老师身边了,白尘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愧,他的脸红成了酱紫色。其实他觉得如果真的按照阿舞的意愿胡来的话,简直就是对秦老师的亵渎,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刹那之间灵光一闪,白尘想起了冯伯临走时的提点,好在他的另一只手还能用,他从口袋里掏出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拨通的朱婉音的号码。
就在白尘都要感到绝望的时候,朱婉音终于接起了电话。听得出来,朱婉音应该是刚刚起床,她慵懒地问:“是谁这么早打电话,有事吗?”
白尘大声喊:“来不及解释了,救命啊!”
朱婉音在电话那边吓了一跳,急忙问:“你是冯伯提到了文家少主?怎么了?你在哪?”
白尘说:“我大学的教室,姐姐你快点救我,否则我就没脸做人了!”
朱婉音诧异地问:“现在的教育竟然变得这么危险了吗?”
白尘都快哭出来了,说:“姐姐你别开玩笑了,我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眼见着离秦老师已经不足一米了,白尘已经能闻得到秦潇潇身上淡雅的香气了。这让他的心跳加速了起来,他的手已经快要触碰到秦潇潇的身体了。
就在这个时候,白尘看到身边的空间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一只手迅速从裂缝里伸出来,稳稳地抓住了白尘的“咸猪手”。
白尘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可同时也有一丝淡淡的失望涌上心间。
白尘的余光落在了讲桌上的那个定时器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惨呼:“糟了!”
白尘的心念刚起,那个定时器就响了起来。
定时器发出了比较柔和的声音,但古怪的频率让白尘听起来感觉很不舒服。
秦潇潇最先睁开眼睛,他看到了白尘猥琐的动作,还有从空间裂缝里伸出的一只手,她立刻就明白了,她用埋怨的眼神看向阿舞,阿舞只好做出了一个求饶的动作,说:“潇潇姐,我就是和这个家伙开个玩笑,不过我们的计划成了,朱婉音果然中计了,我们抓到这个人就可以和主人交差了。”
原来阿舞和秦潇潇的目的并不是单纯地为了捉弄白尘,她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出朱婉音,阿舞从那个浮夸的布包里拿出一张写着朱婉音出生日期的纸条,然后贴在了手里的草人上。
于此同时,白尘突然觉得自己的知觉恢复了。
定时器的声音还没停止,教室里的学生也渐渐清醒了过来,对他们来说,刚才的催眠就像是做了一次精神上的按摩一样,每个人从内心到身体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只是当他们清醒之后看到了白尘的举动,他们瞬间变得怒不可遏。
寝室长率先质问:“老白,你在干什么?怎么可以对秦老师这样无礼!”
另一个室友也惊讶地说:“我靠,老白你来真的,还是你有种。”
最后一个比较内向的室友只是说了一句:“禽兽!”
大家群情激奋,一边喊着抓流氓,一边就要朝着白尘冲过来。
白尘叫苦不迭,这下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对着那只手说:“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呀。”白尘看着那只手,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根本就不是女人的手。
秦潇潇也在这个时候发现了那个细节,她慌忙对阿舞说:“阿舞不好,我们中计了。”
只见那只手的主人从时间裂缝里挤了出来,白尘只觉得一抹绚丽的粉红色映入了他的眼中,竟然是颜勉。
颜勉笑嘻嘻地对白尘说:“小兄弟,我没坏了你的好事吧……”颜勉转过头,看到讲台上站着的秦潇潇,突然笑容凝固在了他的脸上,他尴尬地冲秦潇潇摆了摆手,说:“潇……潇潇,我们又见面了。”
阿舞还没弄清现在的状况,当他看到空间裂缝里出来的人竟然是颜勉,这显然不在她的计划内。
就在阿舞乱了心神的时候,她身边的空间也裂开了一道缝隙,朱婉音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阿舞的身后。
尽管阿舞手中的草人上已经贴上了朱婉音的生辰八字,但在这一刻,她不敢有半点动作,朱婉音手中的红线现在就缠绕在阿舞的脖子上。
女人是天生直觉敏锐的动物,阿舞的本能在告诉她,如果敢轻举妄动的话,身后的这个女人一定会先一步切断她的脖子。
白尘看到本来已经是绝境的局面,在朱婉音出现后便瞬间扭转了过来,他激动地说:“多亏你们了。”
朱婉音没空理会白尘,她看到颜勉竟然和秦潇潇叙起了旧,一股无明业火无处发泄,她气哼哼地对白尘说:“想不到连小孩子也色迷心窍,果然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白尘被朱婉音说得面红耳赤,他支支吾吾地解释说:“姐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舞嘿嘿地笑着说:“哎呀呀,好酸啊,谁家的醋坛子打翻喽。”
朱婉音的眼里露出了灼灼的杀意,她冷冷地说:“臭丫头,信不信我现在就割断你的喉咙?”朱婉音的手指动了动,红线轻易地切入了阿舞的皮肤里,渗出了丝丝血迹。
秦潇潇急忙说:“别伤害她,我们认输了。”
朱婉音冷哼了一声,带着阿舞和秦潇潇走进了空间裂缝里。却把颜勉和白尘留在了教室里。
白尘和颜勉面面相觑,迎面而来的是愤怒不已的男同学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