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不打紧,唐艾爆笑起来,若不是双手被捆着,几乎都要满地打滚,抹眼泪了。
皇后正打瞌睡,冷不防听见唐艾笑,被吓了一跳忙睁眼找她笑什么。
唐艾笑岔了气,咳嗽得脸通红,看着秦嬷嬷身后那个低头垂脸的太监道:“钱先生,咳咳咳……不在北狄做高官,却进宫做太监来了?咳咳……还真是忠心耿耿啊……”
那太监听了这话身子一震,错愕不已的看着唐艾半晌,终于认出她来,双眼冒火瞪着她狠狠哼了一声:“你……原来是个妃子……怪不得……”
唐艾听他嗓子粗厚,眼珠一转,笑道:“哎呀,钱先生这么着就进宫了?胡茬子都没刮干净呢,您净身了没有啊?”
皇后也躺不住了,真个坐起来看那人胡子是不是刮干净了。
那人正是前北狄南院枢密使,钱缯。
钱缯被皇上设计离间后,北狄皇帝对他起疑抓捕,他侥幸逃回大周,饥寒交迫无处容身受尽了苦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投入杨太师门下。杨太师心怀鬼胎已久,听这钱缯有些歪才,早就起了笼络的意思,如今钱缯自己送上门来,他如何不喜。自以为得了一员能改天换地的谋士,不惜成本将钱缯深深藏在杨太师府,不与人知道。
白天皇后递话出来,不见了皇上,杨太师震惊得无以复加,虽然进宫与皇后商议良久,苦于不得进后宫翻查个究竟,也是知道皇后莽撞的脾气,这要紧时候索性命钱缯打扮成太监模样进宫帮皇后出谋划策。
也因为事出突然,钱缯只得刮去胡须,假扮成太监进宫。怕行迹声音露了马脚,原打躲在秦嬷嬷背后不出声混过去算了,谁知被唐艾一眼认出来。
唐艾知道钱缯是杨家帮皇后安插的谋士,越要看他出丑,嘻嘻笑道:“皇后娘娘,您确定不让钱先生再往敬事房走一趟验验身?臣妾可听着他嗓子有些粗了呢……抑或这钱先生是皇后的……嘻嘻……面?忠臣贤后,真是……啧啧啧……”
唐艾故意做出各种嫌弃鄙薄的表情,气得皇后浑身乱战,大喊:“掌她的嘴!”
秦嬷嬷不待皇后吩咐,上前噼里啪啦左右开弓。
唐艾被左右架着肩膀,动弹不得,被秦嬷嬷打得两颊高高肿起,满嘴是血。
钱缯怕把唐艾打死,往皇后身后站了站,轻轻咳嗽一声。
皇后瞥了他一眼,皱眉道:“行了。”
秦嬷嬷住了手,唐艾头晕眼花,耳朵里嗡嗡乱叫,稍稍清醒了些,马上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得意模样,道:“欲盖弥彰,我没猜错罢……”
钱缯看着唐艾狡黠的眼睛,往事一齐涌上心头,喉咙里就又有儿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