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想着想着身子一歪,竟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色已然擦亮,唐艾惊坐起问道:“皇上呢?”巧玉正带着宫女进来准备伺候唐艾洗脸,见唐艾这样紧张也慌了,忙回道:“在里间睡着没醒呢。”唐艾松口气,揉着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巧玉回道:“不到卯时,娘娘该梳洗了。”唐艾胡乱应着,起身进里间看皇上。
张德全跟皇上须臾不离身,昨夜原就陪着皇上在里间的,守夜的人不能睡,他盘腿在厚垫子上坐了一夜,听见唐艾进来就起身行礼。唐艾与他头,自去掀开帐子,皇上正瞪着眼瞅唐艾,原来他早醒了。
唐艾道:“醒了怎么不叫人呢?”
皇上涨红了脸:“想……想更衣……”
唐艾忙让开身:“这边走。”皇上想是忍得久了,起身就踉踉跄跄的往外闯,巧玉她们几个瞧见了忙忍着不敢笑。唐艾瞪她们一眼,过去让胡乱收拾一下,就与张德全两个亲自伺候皇上梳头更衣。
皇上和唐艾两个略用了些银耳莲子粥,就往慈宁宫请安去。
按唐艾大病初愈每日晨昏定省可免的,如今为了虎符,只得往慈宁宫去了。二人来得早了,太后刚梳洗过坐着抽烟,对二人笑道:“你们来得倒早,坐着罢。”只是如今他们怎么有闲心坐着。
宫女捧上茶水,唐艾忙接过去:“太后,皇上昨儿出门着了寒气,今儿嗓子哑了。”
太后眼皮子轻抬一下,道:“既这么着就回去歇着罢,记得找太医瞧瞧,哀家这里没什么事。”
皇上和唐艾谢过太后就出了慈宁宫。唐艾拉着张德全到一个僻静地方,道:“你带皇上到御书房尽可混一天,晚些时候再回景仁宫,我在宫里等着。”
张德全头,道:“庄主儿,您快着些,这事儿瞒不了多久。”
唐艾咬着嘴唇嗯了一声:“我知道,你们先过去吧,我再回慈宁宫瞧瞧。”眼瞅着皇上銮舆走远了,唐艾才折身回慈宁宫。
太后见了唐艾有些奇怪的样子:“只当你跟着皇上去了。”
唐艾笑道:“有些日子没来慈宁宫陪太后话了。”伺候着太后抽了三袋烟,也没到皇后等人来请安的时候。唐艾找话:“肃亲王今日可好些?”
太后听不得人家聊肃亲王,顿时来了精神:“能好倒哪儿去,还是躺着不省人事,不过你找来的青女果然得用,照顾三儿很是妥帖。三儿看着倒胖了些。”
肃亲王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鲁莽汉子,被太后一口一个“三儿”叫得亲切,唐艾都听不下去了。同样是儿子,就没放一心思在皇上那里,偏心偏得厉害。唐艾心里想着,脸面上却不曾带出来,只笑着要去瞧瞧,青女果然不错了,再让家里送几个差不多的丫头进宫一齐伺候肃亲王。
太后听了自是喜不自禁,亲自带着唐艾往后头西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