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宫皆惊。
皇上一直沉默,听了这话也忍不住道:“何苦迁怒庄妃,她一直和朕在一起,哪有功夫害人。”
皇后气红了眼,道:“这个时候了皇上还要袒护她,宫里谁不知道她和丽妃不合,不是她还有谁。”
太后由太妃陪着暗自垂泪,听了皇后的话想要出言规劝,却见皇后容颜憔悴,泪痕斑驳,知道她动了真怒反倒不好劝了。
皇后见殿内众人都不话,遂冷笑道:“你们不信么?只听听钟粹宫的奴才们是怎么的。”
丽妃的贴身宫女绯色早哭的不成样子,爬着出来回道:“主子用了午膳没多久就恶心不舒服,开始只当是害喜没多想,伺候着喝了热茶也没见好些,我们就赶紧请太医去了。太医还没来就吐了两遍,又去了更衣……后来喂药喂水,吃什么吐什么,再后来就见了红了,太医也不好了……才请了皇上、太后和皇后来。”
“因是午膳吃了不好的,奴才们不敢擅动,好好的封在西堂屋等皇上、太后皇后示下……为我们娘娘做主……”
“可验过了?”皇上问道。
太医院使哆哆嗦嗦抖着袖子跪下道:“娘娘午膳用热菜一十二品,汤三品,咸两品甜两品,并饭前饭后茶水,都验过了。单在一品龙井竹荪汤中现略有药味……究竟是何药材,微臣们还要斟酌后再禀。”
丽妃听了这话忽然止住哭泣,强抑悲愤,对唐艾恨声道:“是你么?”
唐艾无意识后退两步,喃喃道:“不,不是……”
皇后啐了一口道:“还想狡辩,刚翻过册子了,那龙井竹荪分明就是从你景仁宫里出来的东西,你又怎么。”
殿内哗然,陪着太后皇后来的诸位妃嫔都看着唐艾。
此时赵庆媛忽然从人群中冲出,跪下求道:“皇后娘娘明察,庄妃自己也身怀六甲,如何会将那样恶毒药物放在身旁,难道不怕误伤自身么。”
皇后忽然想起了似的,冷笑道:“你不我还想不起来呢,宫里就她和丽妃有了身孕,偏丽妃又比她大几个月,她当然不服气了。想要害死丽妃独宠后宫,你好狠毒的心肠。”
皇上皱眉道:“那龙井竹荪是朕赏丽妃的,与庄妃没有干系。”
皇后接道:“是皇上赏的不错,难道她景仁宫里的奴才没经过手么?她如何脱得关系?”
此言甚是有理,御膳向来由验菜官验过才呈上,验菜官既无事,那只能是在送汤去钟粹宫的时候给人做了手脚,如此来唐艾确实难以脱身。
皇上沉默不语,唐艾也无法辩解。皇后此时得了主意,道:“将罪妇唐艾收押,择日再审。”
立时就有两个粗壮嬷嬷上来拉唐艾起身。
唐艾略挣一下,附在赵庆媛耳边道:“找谢荫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