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便跑。频引女婢侧目。
直跑回屋内关上房门,背靠门板捂着心口着实喘了一会儿。
又忽眸光闪动,屏息静听半晌,将外间帐柜窗桌全部检索一番,方才在桌边坐了。眼见桌上有壶,提起甚满,便将右手执壶左手执杯倾倒,却觉左手猛痛。
“哎呀!”大呼一声,忙将湿淋淋左手抓紧茶盏,手背手指却已烫红一片。伸右手贴一贴茶壶,原是滚烫滚烫新鲜沏就。沧海呲牙掏帕子抹静茶水,换右手将茶盏往口边送去。
“啊呀!”
又把嘴烫了。
心中气闷,将茶盏用力往桌上一蹲。
“哦呀呀!”
溅洒的开水再把右手烫了。
却怎样也止不住面热心跳。从孙凝君离去时起。
沧海将眉心蹙了半晌,起身向里间床边坐了,捂一捂心口,往后便倒。“啊!啊啊啊啊啊——”第一声是因惊吓。
第二串是因压到头后伤口。
“你干嘛呀?!”沧海捂着脑袋一个子折起来,指着床尾窗台所坐逆光黑影,“吓着我了!”
黑影被夕阳镀着一圈金光,沧海却宁愿忽略他去望窗外的颓景。
黑影仿似轻轻笑了笑,道:“怎么不认为是敌人?”
沧海叫道:“除了你谁会把吓我当成乐趣?!”
“哦?”汲璎笑眯眯走下地来,让沧海望见他顺光的那半张脸,笑道:“哦,乐趣。”不等抿嘴闷气的沧海开口,已道:“你爱上孙凝君了?”
沧海大惊道:“你胡说!她是坏人!我怎么可能……?!”两只手按在胸前止不住的面热心跳。
“但是你不能拒绝她的勾引啊,”汲璎语声缓慢,勾唇而笑,事不关己而沉稳笃定。“这是事实。”
沧海提了口气,阴沉沉望汲璎半晌,无言。
于是汲璎胜利轻笑。
沧海撇开脸颊,下颌微扬,道:“反正我才不会喜欢那种人。”
“你若喜欢了怎么办?”
“那我就有问题了。”沧海气闷翻着眼睛望床楣。“端庄贤淑的女孩子才可爱。”猛然愣了愣,扭过头去看汲璎,强烈的夕阳恰好射入眼内,将一对琥珀色的眼珠映成金色。
汲璎逆着光的瞳孔猛然收缩。
沧海看不到。又在瞬间眯起眸子,金色眼珠转暗,也看不清晰。
沧海不悦道:“咱们江湖人办事,哪里有心思想什么儿女私情。”晃得实在睁不开眼,拉过汲璎挡在面前,却见汲璎将视线落在自己面上时突然皱起眉头。忙将他手腕撒开。
汲璎错开眼,又慢慢的笑起来。沧海肯定是嘲笑。
或许不太恶意,但肯定是嘲笑。
沧海望左边天想了想,又望右边天想了想,极度茫然耸了耸肩膀。
汲璎道:“我看见了哟。”
“……什么?”沧海瞪大眼睛。
汲璎将手指着自己后脑勺,“这里秃了一块,你。”
眼见着沧海的脸直从衣领里面往脑门红上去。只有两个眼珠亮晶晶白灿灿痴愣愣的扬起。望着汲璎似笑非笑忍笑的脸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