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追问:“说什么?”
“她说……”沧海眼珠一转,精明微笑,终于望了孙凝君一眼,又仰头道:“她说,你们‘黛春阁’永远不可能真正团结。”
孙凝君眉心深蹙又缓,略略颦起,垂目思索一番。抬起眼来望住沧海。“那又怎么样?这本就是实话。”
“是实话,但是有前提。”沧海微笑,“你知道是哪种观点引出了童管事这句话?”停步直视孙凝君,微微笑道:“因为我跟她说,如果阁内有一个人众望所归,联合众人之力推翻现任阁主也不是痴人说梦。”颇玩味望着孙凝君神情,接道:“对不对?”
孙凝君愣住。
沧海笑。“于是童管事便说,在‘黛春阁’的历史里从来没有人成功过,这里的人永远不可能真正团结。”挑一挑眉梢,“想到什么?”
孙凝君愣愣道:“我真傻。”
“因为你只知道冬天里有狼,不知道春天也会有么?”
孙凝君抬眼直视沧海。“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这回轮到沧海愣住。“……没想到什么?”
“众望所归。”孙凝君目光坚定,却并非炯炯有神,然而反觉她是真的恍然大悟了什么长久捅不破的窗户纸。字字铿锵,“‘黛春阁’的历史上没有众望所归的人,不代表这里的人团结不了,而是这个人还没有出现而已!”目光终于闪闪发亮。
“……哦?”沧海微诧,又轻轻笑了起来。
在‘黛春阁’的历史里从来没有人成功过!这里的人永远不可能真正团结!
那就不是不可能,而是……众望所归之人还没有出现而已。
沧海眯眸笑道:“就是说啊,和我的观点一样。”
孙凝君只是愣了一愣,眼中便从新闪烁幽幽光芒。微微笑道:“不错,众望所归的人,或许就要出现了。”
沧海撇嘴道:“那个人是我哎,是我。”强调事实般指了指自己心口。“所以要记得立场的人不是我,”换做指着孙凝君鼻尖,“是你。”
“哼,”孙凝君拨开他手,颇是欢欣得意,“自然用不着你教我。”目光脉脉将茫然沧海着实望了一阵,才抬下巴向着前路,道:“从这里直走就是了,我不送你了,免得和你待久了叫她们起疑。”低眸转了一转,又望沧海笑道:“总之,晚上蓝宝和韦艳霓是一定要来打探打探你的,你……你自己小心。”越说语声越小,臻首越低,面颊越红。
沧海挑起眉心茫然一下,忽又瞠起眸子“啊”了一声,四下看看,压低声音道:“你今天没有戴面具呀?”
孙凝君红着脸将沧海偷望一眼,两只柔胰捉住他右手,只同时攥住他拇指与小指拉了一拉,轻声笑道:“小弟弟,姐姐去了。”便就嫣然一笑,足尖点地,瞬如一块红纱飘扬而去。
沧海望着她背影忍不住将手按在心口愣了一阵,猛一个机灵回过神来,道了一声“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