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宋涛求见。他进来请过秦汾,恭恭敬敬地说:“陛下,人都到齐了!”秦汾伸出手来,示意让飞鸟扶上,这才起身往外。
当他由两名女子侍在身后,和飞鸟一起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来得七七八八了。
樊英花丝毫不为自己不合适宜地站在这而感到不妥,反左右看看,以微微流露笑意的眼神注视也是那么回事的飞鸟。她很满意自己的安排,心里啧啧一叹,暗说:这小子只是皮赖,也不怎么丢我的人。接着,她用眼神打探过飞鸟已经过五尺的身高,觉得自己安排飞鸟的岁数可以再加两岁,变成仍带稚气的二十岁后生。
不久。李尚长一行十余骑便挑这个时机纵马来到,在园前下马。陆川著甲三层,如同铁面金刚一样,随李尚长大步入内。
众人正列于秦汾面前,相互就贼事说些主张,李尚长已行至众人前。他拜过秦汾,即转身奋呼:“我听说贼寇侵扰,认为没什么可议论的。何人敢妄言容贼,我今为天子诛杀之。”
众人视往陆川,铁塔一样站着,扶着剑柄摆出杀人样,都毛然战栗。李玉不知所以,连忙给父亲眼色,心想:如此出头,岂不被众人推到前面。他虽然回绝与沙通天的交易,但交情仍未泯灭,此时自然抓耳挠腮。
他看了一番,一身男装的樊英花正在看他,立刻头皮发紧,知道是她的主意,心想:你一个女人家,出过多少门?沙通天这样的大贼,官府年年围剿,无不吃亏。让咱家打头阵,你疯了不成?
不管李玉是不是赞成,李尚长的一呼虽然有些猫跳的味道,但确实让众人刮目。宋涛本有意招贼而用的,但他是文官,见李尚长横里杀出,旁边站了个黑塔大汉,杀气冲天,便打了个哈哈,说:“从长计议便是!”
但武同却因是豪强中的领头大雁,不愿意在这上面失去威风,便目示本家的武霸。武霸虽然在厅外解了剑,但丝毫不畏惧地上前怒呼:“你有何德何能,可代天子诛杀我等?!岂不知何为跋扈?”
李尚长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只得向女儿看去,但见女儿无什么表情,便缓和一下说:“不管如何,不抗贼者就是我樊某的敌人。既然宋大人提议大伙议论,再议就是!”
武霸看他软了下去,嘿嘿一笑,大步逼近,怒斥道:“事战于不战,在我武氏,何干你家?你的剑锋利不?以我头颅一试!”
陆川大怒,看李尚长下颌一动,便喝了一声,挺身站在主公前大喝:“战与不战,岂是你姓武的说了就算!”众人不敢提身轻进,都用眼睛四处看,求人和解。宋涛倒恐两家不争,反行至秦汾身边,微笑着说:“陛下不要在意,争为天子谋划,也是在进臣子的心力!”
飞鸟在秦汾身边,正看到得意洋洋的武同翘首,心里却想:莫非真要对砍?!做国王的要没有能力制止,怕以后倒真失去威风。想到这里,他看住有点惊色的秦汾,咳了一下问武霸:“这个太,樊太爷要打,你呢?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先说再争。”
樊英花淡淡一笑,觉得飞鸟是在帮自己一方,便说:“不同意,便杀之!同意,便可活!”
这是把武霸往路上逼的。他要说同意,便没得跳了。武霸果然大嘴一咧,说:“不同意难道就是从贼?!我就是不同意!”武同制止不及,恨恨地一跺脚,正要喊他回来,陆川已经得了樊英花的目光,大喝一声:“畜生!敢如此无理,斩你的狗头!”说罢,拔剑穿步,一剑格杀之,又一剑割头下来。
看陆川提着血糊糊的人头,横着面孔走在众人前,无人不面如死灰,两腿瘫软又打颤,像犯人被拖上杀场一样,喝着凉气咬着牙。看一名近亲又急忙上前,陆川竟不用剑,举起铙钹一样的拳头,一拳擂破人脑。白花的脑子和血液竟混着外翻,闷“嘣”一声就磕西瓜一样开了。众人呼都不敢呼,惟有秦汾一声惊叫,翻身吐了自己一身。
整个大厅里弥漫着杀气和寒意,刮过人心头的全是股股从地府来的阴风。
李尚长如同无任何事发生一样,回头告罪说:“贼人声势很大,我等惟有坚定战志,才能取胜。陛前杀人,非我本意,还请天子立决。”
宋涛本可呼亲兵,但心胆已破,连忙颤巍点头,附和说:“是呀!必以死志战贼!”飞鸟掩着嘴巴,连连提醒秦汾起身离开。秦汾却“哦”了一声,低头下去,说:“好!”
“何人主兵?!”李尚长逼迫问。
“我!”飞鸟见众人都憋瓜一样耷拉着脑袋,头脑一热,连忙起身面揖众人,代替秦汾说,“今天一早蒙陛下召见,已由他老人家乾纲独断了。”
众人都已经木掉,见他这么说,不肯定也不反对。李尚长倒想不到这份上还有人架梁子,不由一愣。“是呀。”秦汾打着颤说,“他家世代为将,其人自幼熟读兵法。”
“余事日后再议!”飞鸟四处扫了几眼,看樊氏一门的人还在发愣,知道他们还没决定该不该给国王的“乾纲独断”叫板,便随口代替秦汾说,“都退下!”
秦汾虾米一样起身,不敢抬头看,只一味往里侧走。宋涛连忙跟进去。见他跟进去,李尚长使了个眼色,便带自己的亲戚进去。余下的一干豪强官员立刻逃一样四散,惟有武同含恨而视。他喊人搬去堂下尸体竟喊不到,只好抢在尸体边大哭。樊英花在陆川擦身时,取了他的剑藏于背后,边往他身边走边问:“武叔父,是不是我父亲做的太过分了?”
武同抬头一看,眼睛里都含了泪水。他说:“怪我治家不严,冲撞了令父。”
樊英花颇同情地说:“我父亲确实太过分了,他和叔父是老交情了,看在叔父的面子上也不该这样不是?您老前几天还帮忙张罗我的婚姻,他竟然这么做,连我这个做女儿的都看不下去。”
武同正要反驳这几句公道话时,一把长剑从他的背部钉穿。他抬起死鱼一样的眼睛,怎么也不相信这是那个正为他鸣不平的人刺的。樊英花淡淡一笑,教训说:“你真如白痴一样,亲戚死了,你不回家召集人手为他报仇,反在仇人的眼皮之下晃荡。试问,我怎么放心呢?!”
说完,她走了出去,行至园外便召集人手,并向其它兵士假传旨意,大声说:“武氏犯上,已经被过往诛杀,你等快快随我前去武府,斩草除根。凡金银尽取,凡女子可尽有!”说完,便带人呼啸扑去。
看李尚长带人跟进内室,飞鸟立刻拔了秦汾的剑,拱抗到前面,大声说:“你等非召而入,莫非要弑君?!护卫何在?!”
李尚长一愣,连忙停住。遥遥说:“事不宜迟,但备战事!”话音刚落,飞鸟还没想到怎么回答,秦汾的声音就遥遥传来:“一切都随将军的意思,速速准备吧!”李尚长大喜,见得到自己想要的,这就带人出来。
飞鸟也不敢说秦汾处理得不对,想起唐凯和赵过还在等着自己去抢姐姐,只好回身请求离开。秦汾觉得自己无半点安全,抱病一样坐立不住,竟一下舍不得他走,找些闲事拖延。
等飞鸟出来后,唐凯和赵过都等得不耐烦了。他们在寒风中上马,行到城西数里的山头小树林里。这里的雪地上嵌满树叶,乱石中仍可看到石色。一下马,飞鸟就埋怨起两人说:“我是耽搁了,可你们也不能一上午都在等我吧?现在连必经之路都不知道!”
唐凯和赵过都有些不安。赵过说:“咱们还不是没想好抢不抢吗?”而唐凯立刻补救一样上到高处观望。过了好久,三人的清水鼻子都下来了,可还没见到马车前来,便有点急噪,只好在雪地上游逛。到了傍晚,几人都没等到送唐凯姐姐的马车或者队伍,反见到两辆马车走过身边。他们连忙追了过去,想知道是不是送过人回去的马车。可对方一见他们追,竟然惊慌不已,纵车急奔。三人自然不愿让它走远,只好加速猛追。
风声擦过耳边,帽子里进了刀子一样。飞鸟看前面路陡然一转,便让他们绕过小坡,自己缀尾。眼看马车渐渐接近,耳边突然飞来一只箭。飞鸟大吃一惊,滚翻躲避。可喊了几句,不见马车停下,他只好再直冲过去。这时,前路已经辗转出了唐凯和赵过,飞鸟正想提醒他们对方射箭自卫时,前面的马车甩了个头,翻在雪窝里。为了避免后马车的人再射箭,飞鸟只冲过去,砍中绑辕的绳子。车夫并没有停的意思,竟然任一只马脱轼奔纵,最终和另一马挣翻偏线的马车。拉掖之下,马车滚翻四五个跟头。
感觉到里面的人非死也伤,飞鸟颇有点不忍。他正懊悔不已,马车里滚出一只肥胖的身体,头上已经流血,胳膊上双手举在头上,高喊:“好汉饶命!”
“你是谁?”飞鸟一下知道自己连追他们都不该。但他想到郡里出入已经颇难,确实还想问问。
“我是?我是?”肥汉喊了几句,手却摸在裤叶后的车挡上,竟摸出一只小弩。见距离只有十多布远,飞鸟滚马就躲。汉子还嫌不够,瘸着一条腿出来,追转着要射飞鸟。飞鸟大苦,听得汉子的“日你娘”,只好猛地回身,很快地换位扑杀。胖头滚了几滚,血洒了他一身。
“杀也杀了!”飞鸟在心底换取平静说。他喘着粗气,回头走到马车边,往里看看,看到里面藏了一个少*妇,正瑟瑟地发抖,便挥手让她出来。那少*妇抹了一把眼泪出来,磕头饶命。她看了飞鸟几眼,竟连忙解了扣子,说:“饶了奴家的性命,奴家做牛做马来报答。”飞鸟大怒,指着肥汉的尸体,喝问:“他是何人?”
少*妇脱出了白花花的胸,任粉团一样的**在冷风里晃荡,竟指住胖汉子就说死有余辜,在他尸体上吐吐沫。
唐凯,赵过,押了第一辆马车上的一女一子过来。他们一来就直直盯住女人的胸口。赵过立刻问:“鸟哥,你玩过女人吗?”飞鸟冷冷一哼,听到赵过和唐凯的出气声粗了许多,想也不想,便要上前把那女人杀去。
“哥!”唐凯刚不忍心地喊了一声。赵过闭着眼,一下打烂旁边小孩的脑袋,激动地吼道:“杀人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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