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毛驴,杨少龙替他把了把脉,还活着,不过脉象微弱,随时可能丧命。杨少龙不懂医术,只得用水属性真元输入少年体内试试。
水灵力有滋养万物的效用,虽此时杨少龙真元中的水属性灵力只能算是初段,但修复下受损的身体还是行的。
就这样按着少年胸口的中檀穴好一会儿,有了起色。少年幽幽转醒。模糊着看到身边有人,不甚清楚,吓得慌忙坐起,不顾体乏,惊恐地向后爬行。似是见了鬼一样。
杨少龙一把按在少年的肩头,水蓝色真元似有粘性一般,使杨少龙的手和少年的肩头牢牢贴在一起。冷冷道:“慌什么,是我救了你。”
少年只觉肩膀被什么拉着,无论怎么用力都挣不脱,听到身后的声音,才安静下来。转过头,这回看清楚了,一白衣孩童淡淡地看着自己。
“抱歉,我认错了,我还以为是那寺里的恶僧追来了呢。”少年艰难地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兄弟,是你救醒我的?”
没被叫成弟弟就不错了,杨少龙头,“看你的样子似是被人追杀了,你口中的恶僧是谁?”
少年仔细地环顾四周,不见有人,才悄悄地拉着杨少龙,“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再,要是被那些恶僧发现,不光我是死,只怕你也是受牵连。”
杨少龙没什么意见。少年当是他默认了,牵着毛驴急急忙忙往金龙寺相反的方向赶。
才走了几步,红着脸,不好意思道:“我没多少力气,能不能让我骑毛驴,你牵着走啊?”
杨少龙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吧。”
少年心急害怕,足足赶了十里地,终因体力不足,找了间破屋歇息。外面有人家的屋子还是有,少年不敢去,杨少龙也没问。
“现在可以了吧,怎么回事?看你还是个文人。”
少年躺在地上,虚弱道,“有水有吃的吗?”
也许是久伴龙女身边,受她影响,生性沉静,倒也不恼,从包裹中取出干粮、肉干和水囊,递到他面前。要是换作普通人,指不定先发泄一番。
吃了些东西少年渐渐有了力气,想起自己的举动,脸上一红,但想到自己脱险或许还要靠这孩童。厚着脸皮道:“在下姓周,名一个瑾字,是苏州人。兄弟若能救在下出去,在下会好好酬谢兄弟的。”
“谢就不必了,我等这么久只想弄清怎么回事,你的恶僧是金龙寺里的和尚吗?”
一听金龙寺,少年悲怒交加,“那金龙寺的和尚分明是帮**掳掠的恶霸!”
杨少龙静静听着,破屋中只听得周瑾的声音,周瑾口才不错,娓娓道来,让人一听即懂。
原来周瑾是苏州周家独苗香火,聪明伶俐,只十五岁便考了举人,打算进京考进士。三日前和各地举人相聚于秦皇岛,众人相商,决定去金龙寺好好游玩一番。金龙寺的和尚很懂得待客,只是不巧,周瑾发现了金龙寺一条秘道。这群人只道金龙寺那些和尚不守清规,打算抓金龙寺把柄,做回英雄,却白白错失逃命的机会。在那秘道中,这二十一人发现众多兵器,有金银珠宝,还有,两个美女!
这两个戴着斗篷的美女一出现,密室内立马围满了手持各色兵器的僧人,坐在美人中间的正是金龙寺的主持,方证。
那些举人手无缚鸡之力,一下子被绑了个结实谁也没逃走。方证先让两个美女跳舞,美女蜕去斗篷后,竟一丝不挂,跳起舞来。在这种情况下那些举人哪还有心思欣赏,个个吓得匍匐在地。方证手持铁环,一个个割下那些举人的人头。因为周瑾最,方证先杀了那二十个举人,最后才准备杀他。
看到同僚的人头滚落在地,鲜血溅地满地都是,周瑾吓得肝胆俱裂,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方证却丝毫未觉,一步步靠近周瑾。周瑾慌忙跪下,磕破脑袋求方证饶他性命,并自己是家中独苗,还要传宗接代。这凄凉悲伤之声,令人闻之感伤,女孩子家的本就心软,又见周瑾长得俊美,都劝方证饶他性命。方证心一软,也就没当场杀了他。只是令人将他关在一间密室,给他三样事物,让他选择自尽的方式。并言三日后,如若他还没死,就只能让别人代劳了。
周瑾是靠那把锋利的匕首,和一条白绢,寻了个机会,从天窗口逃脱。因为有两天没吃没喝,没跑四五里路,就昏到在路边。
完故事,见杨少龙并不害怕,仍旧淡然之色。周瑾好奇起来,“你不怕吗?要是他们找到我,发现你,也一定杀你灭口!所以我们得赶快走。”
“你不打算为你同僚报仇吗?”杨少龙反问一句。
“当然要了,我恨不得杀了那些恶僧,不定他们还杀了不少人。咱们逃脱后,立马去官府报案。杀了那么多举人,他们死定了!”周瑾怒道。
杨少龙道:“只怕不妥,这些和尚能安然无漾那么多年,和官府必定有关系。你这回去报案,只是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周瑾不甘道。
“你若想报仇,就好好考上进士,搏个公名,到时再来查案就安全得多。”
周瑾沉默片刻,忽然屋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刚想什么,被硬生生咽下。吓得躲到角落。
“喂!你不躲躲吗?”看到杨少龙径直走出去,周瑾担心道。
“你认为躲的了吗?”抛下这句话,再也没作停留,走出屋外。
眼前站着六名武僧,手持铁棍,呈半圆形围着杨少龙。
中间一位长相亲切似是头领的僧人,左手行了个佛礼,“施主,请问是否看到一个身穿书生袍的少年?年纪十五岁左右。”
“路上那么多人,大师稍加打听不就知道了,用的着多此一举吗?”杨少龙淡然道,他不想演戏多废口舌,直接明了。
“那就乖乖叫上屋内的子,和我们一起回寺里吧!”一旁虎背熊腰的大和尚恶狠狠道。
“要是和你们到金龙寺,我还有命吗?”杨少龙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六个和尚。
亲切模样的和尚叹了口气,“既然施主什么都知道了,我们也只能请你留在这了。”
完率先横棍扫来。身后其余五个和尚大吼一声,举棍砸来。
杨少龙知道他们定是先“扫清”附近的,才敢这么大打出手。这样也好,自己也能放开手脚了。
率先一手拍在扫来的铁棍上。“咚”,沉闷的一声,亲切面容的和尚向后倒飞,还来不及惨叫,七窍流血而亡。铁棍却是掉在几寸之外的地上。似乎所有的力量都是传递给了那个和尚。
其余五个和尚看到师兄倒飞,愣了下,不知怎么回事。但铁棍已倾力砸下,不便收手。
“嘭”,五条棍影齐齐砸在同一个地方。泥土飞溅,哪还有杨少龙的身影。
忽觉眼前蓝光一闪,五人本能地横棍挡在身前。
“咚咚咚咚咚”五声。
杨少龙的手或拍在棍子上,或拍在身上,总之被他拍到的五人先后倒飞而去。七窍汩汩流出绸密的血,口中流出的甚至有捣碎的内脏。彻底死绝!
“兄弟好厉害,看不出,你还会功夫,要是我也有这么好的功夫就不用那么怕了。”周瑾从一旁跳了出来。
其实杨少龙早就感觉到周瑾从屋里躲在一旁偷看。
“兄弟,你能教我那一招吗?就是你用手拍,发出‘咚’的声音那一招,无论拍到哪儿,敌人都会死的那一招。要不我拜你为师。”周瑾诚恳道。
杨少龙无奈一笑,就刚才那一手,是他最近领悟到的,“水之波动”,利用水的波动性,直接作用于敌方体内。可以,这是接近水行之剑第四剑了。这可是费了好些心思才达到的,而且还只是做到些皮毛,这怎么可能一教就会。
“你还是考功名比较现实。”
“也是,这都是秘传的,怎么可能教我。”周瑾黯然道。
杨少龙也不解释。
“不过,兄弟,你笑起来真好看,我想你娘一定很美,才生出这样的你。”
杨少龙不答,牵出毛驴,从包裹取出些银两,一并交给周瑾,“快些离开,我会挡着的,这些银两够你路上用的了。”
“兄弟这是怎么了,那些恶僧不是被你打死了?”周瑾接过银子疑惑道。
“别问了,快骑着驴离开!再不走,等出了事我可不管你了。”
周瑾还是有他的傲气,拉着缰绳,就是不动,耍起了无赖,“你不告诉我原因,我就不走。”
“我不爱罗嗦!快走。”杨少龙不耐烦道,双眼却是淡定地看向前方。
周瑾还想反驳几句,可顺着杨少龙的目光望去,立马没话了。不用再催,自己就慌慌张张骑上毛驴,以最快速度离开。心中祈祷这不知明的兄弟能多抵挡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