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完野象谷,周逸群的车子已经来接了。除了他自己的专车,还带了一辆越野车。李响一家上了周逸群的专车,周逸群自己开。周泰和那个女人上了那辆越野车。
“我知道为什么妈妈骂不赢了。”李曦上车后突然悟出了一个道理。
“因为妈妈比较文明,当然不会骂架呀。”李响回答。
“才不是呢!因为那个女的是人妖。”李曦坚定地说。
“别乱说。”李响阻止李曦乱揣测。
“是,他的确是人妖。”周逸群刚才略略知道些他们吵架的事。
“人妖?”
文青这次觉得亏大了,跟谁吵架不行,偏偏和一个人妖吵架?她有种不想去景洪的冲动,她讨厌和那个人妖在一起,但是,上了人家的车,怎么好提出不去的要求呢?
周逸群见文青这么吃惊,得意了,心情好了很多。讨厌这个人妖的人不止一个。周逸群至今都耿耿于怀,他那天在人妖面前丢丑了。
前几天,他在泰国的叔祖回国内视察他的企业,带着一个妖艳的女人。他虽然不知这女人是叔祖的什么人,但至少知道不是他女儿,他对这人起先恭敬,可是,不久他发现,这女人不停地对他放电,周逸群本来一本正经的心,很快就被她搅乱了,心里怦怦直跳。再后来,这家伙媚眼儿总不停地朝周逸群抛,弄得周逸群心旌摇动,浑身发热。
好辛苦,吃一顿饭,周逸群经受了无数次的考验,他努力收敛那颗飞翔的心,可是,这颗不安分的心就是不听使唤,不时地飞向眼前这个娇媚的女人身上。
周泰已经是六七十岁的人了,功能上,他力不从心,但他的心是年轻的,到现在还*不老。几十年来,他阅历丰富,早就是情场上的老手,他对身边的人,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异动都会明察秋毫,他早发现了孙子辈的周逸群心怀叵测。他心里有气,决心来个恶作剧,让周逸群更放肆一些,所以他对周逸群说,“阿娇想看看景洪的风景。我年纪大了,吃完饭想睡一觉,请你带阿娇逛逛街行吗?”周逸群一个“好”字差点和心脏一起跳了出来。
周逸群的小鹿跳得飞快,吃完午饭就带着“阿娇”上街了。那阿娇喜欢搞基,在澜沧江边,车子在一处幽静的风景区内才停下,他就往周逸群身上靠,两只粉嫩的手就往周逸群身上摸。
周逸群见这么娇滴滴的娘们对自己情深款款,那里熬得住?他想,多半是叔祖不能满足这个娇美女人的需要,见到年轻英俊的自己,她受不了了。
“阿娇”的手柔软地在周逸群身上从上摸到下,不久,就摸进了周逸群的内裤里了。热血沸腾啊,血脉喷张啊,周逸群这时候才不管你是叔祖的干女儿,或者二奶、小三,他侧身过来,抱着“阿娇”激吻起来。吻了一会,不过瘾,也去摸“阿娇”的BB,可是,一摸,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他下面,活脱脱一个大JJ,那里是什么女人?这时才想起,泰国是有人妖的。
这一次奇遇,让周逸群连着做了三天噩梦。
现在噩梦已醒,见人家也上当,心里快乐,问:“你们和这人妖吵架了?”
“谁说不是呢!这人好凶,一看就知道不是正常人。”文青给自己找回了场子,“幸亏我让着他,要不,倒八辈子霉。”
李曦不赞成文青的说话,明明是妈妈自己骂不赢,哪里是让他嘛?
“我真不想和他一起吃饭。”文青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痛苦。
“人家花钱还要去看人妖,免费看,你还恶心?”李响问。
“都是你们男人想看好吧。一个大男人,搞成娘娘味,还好看?恶心!”文青说。
“那我们不同他们一起吃算了。反正今天是州长请他们吃饭,我们就在勐养农场这边吃算了。行么?”周逸群有了上次的经历,对“阿娇”这男人也很反感,自己的阴暗面被别人窥视,心里很是不爽。所以,他也不愿意去陪这两个人。
李响听他这么说,很是高兴,就在勐养农场去吃饭。反正有周逸群在,吃遍西双版纳用不着埋单。一个电话打到勐养农场,场长、书记、副场长、副书记一群人蜂拥而来,把周逸群和他的客人迎接进去。
相对内地来说,这里的餐馆档次差远了。
当然,这里是勐养,在内地只相当于一个乡的大小,又是边疆地区,自然比不得内地人穷奢极欲,铺张,讲排场。
这里的人朴实,至少说话没内地人那样肉麻,恭维的话不是太油腻,还比较让人受得了。
不过,不说恭维话,就不是中国官场了。一个农场的领导,接待景洪州副州长,那也不太多见的场面,马虎不得。因此,场长、书记等人忙乱了好一阵,十六道菜才陆陆续续上来。
你道是哪十六道菜?
臭菜炒蛋;生炒云南蕨菜;水漂野菜;鸡头菌吵肉——这几样是很有特色的本地蔬菜,接下来,就是野味了:山鸡、麂子、竹鼠、麋鹿、虎鞭(申明:真假暂且放在一边嗬)都是违禁品。不过,这违禁品吧,到了一定级别,就不违禁了,只要别太张扬就行。
好吃!李响赞叹道。
李曦说,好臭,这丑菜好臭。
农场副书记曾锦说,小妹,尝尝,好吃得很呐。长沙臭豆腐吃过吗?越丑越好吃。
李曦打量了一会曾锦,觉得这位伯伯比较和蔼,不像是坏人,就试着吃了一点。
嗯,真的不错。
很快,李响一家放开肚皮吃。这热带雨林的出产,和内地就不一般,菜蔬都另有一番风味。
今天的主人不是李响一家,而是周逸群。
“周州长,您才从内地来这里任职不久,你还没有感觉到这里的好处。久了,您就会觉得云南是个好地方。南边,边界线几百公里,边境贸易很有赚头,特别是我们西双版纳州,热带雨林,独特的地理环境,这里的橡胶就是重要的战略物资。昆明不必要多说,春城,四季如春,全中国也就这么个好地方。北边,大理、丽江、香格里拉,都是国内最著名的旅游胜地。”场长周四为云南而骄傲,接着又赞扬起周逸群来,“周州长年轻有为,和思茅的谢市长都是我们云南的未来之星。这次中组部把您放在少数民族地区,其实,你的未来应该是在中央……”
李响一边听一边分析。
这就对了。
周逸群在石县当县长,突然就来云南任副州长,不是中组部的意图是什么?这家伙起点比较高,跟对了领导。一人飞升,鸡犬得道,人家伺候的主人,现在在权利核心,周逸群能快速上升,也在情理之中。
“人才呀,三十多岁任州长,在我们景洪是第一人。周州长啊,您知道吗,我们勐养农场的第一任场长是解放战争从北方南下的一个加强团肖团长,战功赫赫,如果是现在呀,他还是您的部下呢。”曾锦说。
周逸群嘴里说,“哪能这样比呢?”心中却十分的得意,“你们知道我这位同学吗?李响。人才!他才是人才!如果他正经一点的话呀,他的仕途会比我更好。他凭实力,在学校拿过最高荣誉奖,比我那个奖更高级。哎,可惜,李响同学就是比较乱弹,不正经,特别是在男女……”周逸群突然傻了,因为,他这时才意识到,李响的老婆孩子在这里,他已经看见了文青瞪着眼睛等自己说下去了,一时慌乱,他不知怎么掩饰,胡乱地说,“特别……特别是,李响比较不听老师讲课,就连大屁股……”
周逸群越说越糟糕。
“爸爸,你不正经吗?”李曦问。
“不是,是爸爸比较叛逆,老师讲的课,爸爸喜欢指出老师的错误。”李响淡定地说。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同学们对他都很崇拜,就连刘虹这样漂亮的女同学,也对他崇拜的不得了,她还……”周逸群打住了,他不得不打住,因为再说下去,新问题又出来了。可是,他已经把问题搂了出来。
李响哈哈一笑,“刘虹同学跟你联系过吗?她儿子结婚,你没祝贺她?”
“她有这么大儿子了,不会吧?她这么年轻。”周逸群没得救了,他越说越是添乱。
“她年轻?你没搞错吧?他比我们大一圈呢!”李响使劲用眼睛提醒周逸群,这家伙反应半天才反应过来,答道:“是是,她比我们大多了,老女人了。嫂子呀,刘虹同学其实比我们大了许多,大了许多。”
“女人大点好哇,懂得疼人,对不?”文青似笑非笑地说。
“是。是。是。”周逸群尴尬地回答。
文青瞟了一眼李响。李响很淡然地吃着鹿肉。不过,在文青的眼里,他的淡定是强装出来的,表面淡定,心里不淡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