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无遮拦的李亦铎在看到谢时钦黑了的脸后,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不怪他多想,一个很少出来玩的人突然约你喝酒,让你帮他查女朋友的异性好友,除了这个原因,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那你查他干什么,不怕你女朋友知道了和你吵架啊?”李亦铎不解地问。
谢时钦稍微想了一下,把事情大概和李亦铎说了,不过,当中一些涉及个人隐私的话就跳过去了。
李亦铎听完他三言两语的叙述,脸上顿时一副吃了翔的表情。
“卧槽,这俩人绝对有事啊。哥们,你悠着点儿,别被戴了绿帽子还不自知。”
谢时钦面色一冷:“淼淼不是那种人。”
李亦铎“嘁”了一声,这谁说得清啊,异性朋友本来就容易出事,现在两人还背着谢时钦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密谋什么,没事才是见了鬼了。
然而,谢时钦这家伙一向相信自家女朋友,李亦铎也不好多说什么。
“你心可真宽。”
李亦铎悻悻地说。
如果是他出了这种事,肯定早就把女朋友踹了,哪还费这么大劲,去查他们在合谋什么。
不过,也的确要查查,万一威胁到谢时钦的人生安全呢?
现在这社会,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事情谈妥后,谢时钦便想起身回去。但李亦铎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直将人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才将谢时钦扔上了出租车。
回到家时,沈思淼不在。
最近她的实验进入关键时期,晚归也是常有的事。谢时钦一个人靠在沙发上,不停地按揉着太阳穴。
李亦铎那小子实在太狠了,下次说什么也不能和他一起喝酒。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
沈思淼从学校回来时,一眼就瞧见了歪在沙发上打着小呼噜的谢时钦。酒醉后的他脸色红润,身上的西装被压得皱巴巴的,领带也歪歪地挂在脖子上,整个人显得十分懒散。
“怎么喝这么多。”她低声嘀咕着,上前打算将人挪动一下躺好。
幸亏现在天气热,睡在客厅里也不会着凉,不然她还真没办法把这么大个人给拖回房。
然而,她刚一碰到他,谢时钦就咕囔着睁开了眼。
“淼淼?”
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沈思淼皱了皱眉,把他扶起来。
“还能动吗?去洗个澡,回房睡吧。”
谢时钦歪倒在她身上,伸手抱住了她的腰。
“一起洗。”
沈思淼:……
她没幻听吧?
这家伙刚刚说什么?
让自己和他一起洗澡?!
她喝多了的时候也没说过这种话吧,她那个清冷禁欲的男朋友去哪儿了?
“别闹,快去洗澡。一身的酒气,难闻死了。”沈思淼推了推身上的人。
“一起洗。”
谢时钦抱着某人不撒手。
虽燃他喝醉了,可力气却不小。沈思淼反抗了几次后,反倒被他半拖半抱地给拽进了浴室里。
花洒的水淋了下来,将两人的衣服都打湿了。
沈思淼认命地将湿衣服给脱了,反正两人也不是没坦诚相见过,洗个澡而已,一会儿不就完事了。
事实证明,她实在是太天真了。
从那带着酒意的嘴唇吻上来的那一刹那,她就注定逃脱不了某人的魔掌了。
沈思淼光滑白皙的背脊贴上了冰冷的瓷砖,清明的双眸渐渐迷蒙起来。氤氲的水气里,压抑不住的声声惊喘渐渐传开,让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更添了几分迷醉。
沈思淼被裹在宽大的浴巾里抱回床上时,她深深地怀疑,身边这人其实是在装醉。
但那双不甚清明的眼眸,又昭示着谢时钦的的确确是喝多了。
她懒懒地窝在他的怀里,眼角还有未褪去的微红,一双柔嫩的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身上。谢时钦下意识地将她又搂紧了几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轻轻蹭了蹭。
“睡吧。”
沈思淼也累坏了,咕囔了一声,闭上眼睡了过去。
谢时钦宿醉醒来后,便发现自家软软香香的女朋友像个小猫似的缩在自己怀里。从国内回来后,她的情绪又稳定了不少,此时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眉眼全都舒展开来,看起来毫无忧虑。
他伸手抚上她的眉,低低地叹了口气。
若她始终这样,他也不必去拜托李亦铎做那样的事。
明明说好不会插手她的私人空间,到最后,他还是食言了。
沈思淼昨晚被他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几次,想必是累得很了,此刻竟也没有醒。谢时钦将浴室收拾干净后,望着她酣眠的睡颜,心念一动,索性抱着她又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回笼觉。
反正今天周末,不用上班。
偷得浮生半日闲,也是好的。
等沈思淼睡饱了醒来时,已经过了午饭的点了。她伸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稍稍侧过身,望着双手缠在她腰间的人。
谢时钦的相貌随了何素欣,自小就招人喜欢。只不过,原本小小的他,整天都冷着张脸,让人不敢亲近。此时静静地躺在床上,眉目温柔,让人更心驰意动。
她情不自禁
地伸出手,碰了碰他的睫毛,感受着那轻微的颤动。沈思淼玩上了瘾,又不停地拨弄着,也不怕将谢时钦吵醒。
指尖顺着他的眼睛慢慢下滑,抚过他的脸颊,最后点在他的唇瓣上。
还记得第一次接吻时,这家伙笨拙得毫无章法,还是她这个“老司机”把他带上了路。这才多久,就时不时地在她身上毫无节制地需索,非逼得她软着声音求饶才肯罢休。
“好
色之徒。”她嘀咕着,在他的嘴唇上轻轻戳了戳。
结果,某个一直“沉睡”中的人,忽然张开嘴,将那根捣乱的手指含了进去,轻轻吮
吸了一下。
沈思淼的脸腾地就红了。
她抽了抽手指,却被谢时钦牢牢地纠缠住,舌尖还意犹未尽地在上面打了个转。
“流
氓!”她伸手推了推他,羞愤欲死地道。
谢时钦笑而不语,只是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一下到底何为流
氓。
两人闹了好一会儿,他才搂着轻喘的某人,柔声问:“饿了没?”
沈思淼懒懒地应了一声,却不想动。
谢时钦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去将阿姨放在电焐煲里的饭菜端出来,盛好了端进房里。
“起来了,小懒虫。”
沈思淼咕囔着翻了个身,又趴在床上不动了。
只不过,肚子确实饿得慌,她躺了一会儿还是认命地爬起来。
“喂我。”她仰起头,望着谢时钦。
他好笑地看着她,捏了捏她的鼻子,问:“几岁了?”
“三岁了。”她用奶声奶气的语气回道。
逗得谢时钦忍不住哈哈大笑,在她脑袋上又揉了几下,才忍着笑喂某个还是“小孩子”的小懒虫吃饭。
吃了饭后,沈思淼又躺在床上抱着iPad玩,反正实验室那边还要等一段时间才出结果,这几天不去也没什么关系。
谢时钦瞧着她这懒散的模样,索性也不去书房了,将笔记本电脑搬到房里来,靠在她身边处理工作。
Donahue先生很是惜才,见谢时钦执意要回国,便给他指派了一个项目。如果做得好,他就提前把谢时钦空降到MT银行在宁市的分行。谢时钦自然不敢懈怠,因此,即便是周末,他也一直在不停地敲着键盘,神情严肃。
沈思淼一个人玩得无聊,见谢时钦忙得很,想了想也搬了台笔记本电脑过来,开始给《华夏博览》写稿子。
水何澹澹的名字,在《华夏博览》的读者中耳熟能详,前几年跟着Lambert教授考察落基山脉所写的见闻录,风靡了好一阵。后来,她又写了本关于植物养育的通俗易懂的书,里面的配图都是她亲自拍的自家花园里被精心照料的植物。这几年摄影技术节节攀升,光是那些美得不可方物的图就足以吸人眼球。
为此,付清朔就开始更加毫无人性地压榨她了。只不过她学业繁忙,又并非以此为生,渐渐地就没那么积极地交稿了。故而,上次谢时钦说他打电话来催稿,她也丝毫不曾怀疑。
但拖稿拖得时间长了,沈思淼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左右今天没什么事,便啪嗒啪嗒地写了起来。
等到一篇稿子写完,给付清朔发送过去。沈思淼伸了个懒腰,将头凑到自家男朋友身边,好奇地瞧着他的电脑界面。
谢时钦的工作她自然是看不懂的,不过他认真谨慎的模样,倒是十分有趣。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眉头微微上扬,黝黑的双眸一刻不离显示屏。
她调皮地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他也没空理她,仍专注地盯着工作。
沈思淼见状,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在他身上这里戳一戳,那里扯一扯,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谢时钦忍着她在自己身上不停的乱摸,等到眼下的问题解决后,一把合上笔记本电脑,转身将那作乱的小人儿压在床褥间,挑眉看着她。
“还闹不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