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
“这对新人可真不容易啊。”
“新娘子听说很漂亮,还是莫郡主的姐姐呢!”
听竹客栈内外一片欢天喜地,洋溢在大婚的喜气中,每个人的脸上都眉飞色舞。莫小悠在二楼的回廊中,望着底下人群拥挤,大多是红色的服饰,这红色果真更添加了今天所有人的欢快。
“怎么样,你这番费心,怎么不去坐在高堂上!”楚陵寒放下手中的笔,也凑过来,忍不住看看这一场热闹。
“扑哧……”莫小悠手中的茶水差点打翻,“高堂可是长辈应该坐的,我还是算了吧,不过今天不是说好的吗?只观礼,不参与。”
楚陵寒抚着她的发,认真地说:“我们什么成亲,总觉得欠你个大婚……”
他的话还没说完,唇就被玉指覆上,莫小悠蹙眉,“今天是别人的大婚,你提我们做甚,将来总会有的。”
每次提起他们的婚礼,莫小悠从之前的兴奋到茫然,甚至现在她不确定自己在最后能不能留下来,万一不能,楚陵寒怎么办,他们之间又能怎么办呢?
大红盖头下一张俏丽的脸,福多多满面春风,被人搀扶着向大堂中慢慢走去,她笑颜逐开,一步步接近大堂,心里也更加紧张,比起第一次的大婚,那么草率,只是送进皇宫中,等着有朝一日被皇帝宠幸,根本不能奢求有什么仪式。
舞轻纱今天也分外惹眼,气势一直镇压着全场,可是自从新娘步入大堂后,那曼妙身姿,端庄气质,虽没露面,也让人纷纷猜测盖头下的那张脸,全有多么倾城倾国。
“新人到,行礼。”
福多多感觉手中的彩头另一端让喜娘拿着慢慢的递给了岳林,两人手执彩头的两端,像向梦寐以求的婚礼进行。
今天做为掌仪的人自然落在了舞轻纱身上,她忙活了半天,在喊新人行礼这一问题上纠结起来,见李达生得五大三粗,说话间气势磅礴,便怂恿起他来。
李达和岳林战场上是兄弟,私底下也是很好的哥们,今天是他的婚礼,自己自当尽力而为,也不顾及什么面子问题,扯开嗓门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行成,送入洞房。”
这和康府的婚礼几乎是同时进行,虽然没有听到新娘子说话,康桓也不敢再造次,因为皇上今天也赏脸来到这里,实在是出乎他的想像。
皇上的身份很少人知道,所以也没有特别的照顾,只是康桓暗中命令了下人,一定要守护好皇上的安危。
素衣扶着新娘退出大堂,楚陵风从她身边故意擦肩,低头说:“我在这里等你,一会我们回去。”
“嗯。”素衣点点头。
新房布置的很华丽,一点也不像是为了妾室操办的,估计康桓当年娶妻也不过如此,可见他对这次婚礼的珍视。
新娘坐在喜床边,不安的手在被褥上抓了几下。
“既然礼成了,你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又有御赐诏书,康桓他今后是不敢对你不好的,若是你有事,就去听竹客栈找舞掌柜,她也会帮你的。”
素衣对着新娘,嘱咐几句,知道这里的环境对任何陌生的人来说,都会心慌。
“谢谢你们,我不会让事情败露的,就算是我死,也不会。”新娘隔着盖头,向素衣保证的许诺道。
“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人的生命是最珍贵的,不管什么时候,活着就是最重要的,康桓这个人重利轻情,不要妄想他对你用情,虽然你的声音现在已经和他所认为的岳姑娘一模一样,为了小心起见,永远不要向他坦白,你自己好好保重!”素衣说完,关上房间的门。
这个新娘是莫小悠出的主意,去南林城中各大风月场所搜集后,高价买来的一个**,因为是从乡下让叔父卖掉的,所以在南林城也没有人认识她。而她恰好善于绘画,面色也是姣好,这样的一个女子,用莫小悠的话说,嫁给康桓更是浪费。
可若是放在青楼中,不更是将人放在火坑里吗?
而经过神医陆芥之手,这女子的嗓音在两天的时间内已经变得和福多多一样,就是再熟悉福多多的人也分辨不出这声音的真伪。
楚陵风等在康府的前院中,不一会见素衣从里面出来。
两人很默契的没有说话,慢慢走出了康府,莫小悠交代给素衣的这一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明天以后,再不会有让他们忧心的事。
酒宴还没过,已经有大部队的人马守护着一辆马车,出了城门。
已经离开皇宫多天,这次楚陵风和素衣本是借着大婚的期限想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却陷入了叛军的**中,好在最后都是安全的回去,否则,不管两人谁有事,对这个国家,都会是一种重大的损失。
“元帅,请回吧,这个任务,由我来代替岳将军完成!”李达恭敬对楚陵风行了一礼,带上兵马护驾先行。
楚陵寒搂紧怀中的人儿,楚陵风一离开,他的心稍微安定一些,自己弟弟的心思他自然是了解的,动心思竟动到他的女人身上,好在这小子悬崖勒马了,否则他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出手。
“好了,人都走了,我们呢?”莫小悠倚靠在楚陵寒怀中,城外的阳光正旺盛,照在她身上却是暖洋洋的,让她好像打盹。
阳光的照耀下,一匹骏马,一对壁人,策马奔腾在丛林中,感受着冬日里的萧条以及他们短暂的无忧无虑。
“我已经和暗影说好了,我们先去玉关外看看,至于他们,就算是陪着岳林一起欢乐几日吧。”楚陵寒说着扬鞭一挥,马儿跑得更快了。
夜幕下,红烛摇曳,房间里到处是朦胧的红艳艳,岳林局促不安地慢慢向床边移去,他搓了搓手,还是不能相信,两人就这样在一起了。
福多多从盖头下看到隐约向自己挪来的身影,她伸出手,扶住了岳林,“人都散了吗?”
“嗯,剩下的还是他们几个,瑞王爷和莫郡主也已经离开了。”轻声的回答后,岳林仍旧不能自己的紧张起来。
感觉到他手心的汗水,福多多轻笑,“你还不帮我掀开盖头。”
“哦!”
岳林双手颤抖的拿过秤杆,抖抖的挑开那个大红的盖头,眼前倾城绝色的脸让他又一阵激动不安。
“多多,其实有件事,我……”
“先别说了,喝了交杯酒,我们以后就再也不分开了。”福多多生怕岳林脑子一热,又说起什么般配不般配的话,虽然他现在眼睛上的纱棉还没拆开,走起路来也是僵硬的很难移动,可是她愿意,愿意就这样一直和他走下去。
她起身端来两杯酒水,递给岳林一杯,抿着淡淡的笑意,娇颜埋首间欲语还羞,但还是颇为主动的绕过岳林的手臂。
岳林憨笑着,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做了这么久,连自己的容貌都牺牲了,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为何他在高兴之余仍旧会觉得有点心虚呢。
交杯酒喝完,岳林更加不知所措,像个懵懂情事的孩子般,情爱之事他当然从来没接触过,带着自己的歉疚,他一点也不敢主动。
福多多也安静的坐了下来,想着岳林现在也不方便,两人能在一起就足够了。
“这两天你也累了,我去熄灯,早点休息吧!”
“等一下。”
岳林握住福多多的手,将已经起身的她又拉了回来,“我想再多看看你!”
听到这般暧昧的话,福多多垂下头,有点紧张,“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岳林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的看了会后,才在那娇艳欲滴的唇上不算熟练的覆上自己的唇。
慌乱间,唇慢慢滑到那白皙的锁骨边,瞥见福多多左肩上一道明显的鞭痕。
虽然经过时间的愈合,那疤痕已经不如当时他遇见她时那么的触目惊心的红,可是浅浅的痕迹让他心中疼惜的握紧了拳头。
感觉到岳林的停滞,福多多捂住领口,“别看那些鞭痕……我努力想忘记的。”
“没事,只要是你的,从遇到你时开始,也都已经是我的了,娘子是受了伤害的女子,从今以后,我会更加的呵护你,再不让你受伤。”岳林轻轻的挪开福多多护在自己身前的手。亲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处曾经的伤痕。
被一个男人这般小心的爱护,与福多多而言,是第一次。而岳林的话多少抚平了她有些自卑的心理,要说这个男人不善于表达是真的。可是他表达的话,听着让自己那么感动,平凡中带着他坚毅的承诺。
客栈大堂中,几个没闹上洞房的人还在痛饮着,一杯接着一杯,似乎是想把自己灌醉才罢休。
陆芥这么多年,也就今天破例喝了那么多的酒,他年少时酒量惊人,可是自从师傅说酒能治病,也能伤身后,他就慢慢的淡却了对酒水的热衷。
一个人,若是连对自己所爱好的事情都不能好好的控制,还如何去救治别人,看淡了对酒水的依赖后,脑子也会愈加的清明。
“陆芥,你别喝了,再喝就真的醉了!”腊梅今晚不知是第几次从陆芥手中抢过酒壶。(未完待续)